贺氏集团大厦,总裁办内。
空调开得冷气十足,贺巡坐在办公桌前,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姿态慵懒。
秘书敲了两下门进来,躬身向面前的男人汇报:
“贺总,柳小姐来了,她好像哭了……您要见她一面吗?”
“哭了?”贺巡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让她进来。”
须臾,一道弱不禁风的身影出现在总裁办内,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阿巡……”
贺巡抬眼,发现柳茶眼眶通红,楚楚可怜。
“茶茶,你怎么了?”
那道瘦弱的身影一顿,走得近了,贺巡看到她脸上清晰可见的泪痕。
贺巡轻叹一声,用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既心疼又不解。
柳茶咬着唇,眼含热泪:
“阿巡,你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失身了……”
男人修长的剑眉立刻皱了起来,脸色霎时冷却:“谁欺负你?”
柳茶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用纤细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崩溃大哭起来:
“是,是魏以琛,他把我骗到南城,在酒店里,他想侵犯我……”
听到那个熟记于心的名字,贺巡脸色一沉,十指不由自主地攥成拳:
“该死,他怎么敢的!”
“昨晚跟你聊完天,我收到一条短信,”
柳茶靠在他怀里,神色委屈,逼真得真假难辨,
“短信上说他愿意跟你合作,前提是我要去南城一趟,跟沈若烟谈和才行,没想到,没想到他把我骗到酒店里,逼着我喝酒,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把酒杯摔碎了,用玻璃碎片防着他,他这才不敢对我下手了,现在想来,酒里肯定有问题……”
她望着神色阴沉可怖的贺巡,语气委屈到了极点:
“阿巡,我当时真的好害怕……”
“哗啦——”
话音未落,贺巡把桌上摆放整齐的物件全部推了下去!
东西乒乒乓乓掉了一地,碎裂的碎裂,摔坏得摔坏!
门外的秘书听到动静,连忙敲了敲门:
“贺总……”
话还没说完,贺巡低吼一声:
“简直欺人太甚!”
柳茶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珠,嘴角勾起一瞬,又恢复了满脸的悲愤。
她用力抱紧贺巡:
“阿巡你别生气,都是我的原因,如果我没那么傻,就不会被骗过去了……”
贺巡拥着怀里瘦弱的女人,心里想的都是魏以琛的禽兽行径。
越想,恼怒就一发不可收拾
还以为他不近女色,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他摸了摸女人的长发,语气低沉:
“不是你的错,茶茶,魏以琛这个畜生,他敢再动你一下,我就剁了他的手!”
柳茶眼睫颤动着,靠在男人的脖颈旁,嘴角的笑意止不住浮现。
“嗯……”
她低低应着,“阿巡,我真的不想再经历那种事了……”
蓦地,男人心中一紧,他更心疼柳茶了。
她本该无忧,却为了他的事业搭上了自己的幸福,一次又一次……
他闭了闭眼,下定决心:
“别怕,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傅家。
“可以,”我欣然答应,“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既然跟着我学琴,就全神贯注投入进来,心无杂念。”
傅谨熙撇了撇嘴,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知道,对钢琴或者除了钢琴以外的其他兴趣爱好,傅谨熙还是抵触。
但我希望他能在学习中逐渐产生兴趣,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所幸,他有最基础的乐理常识,于是,我决定从最简单的曲调教起。
黑白琴键上响起一串清澈的琴音,听起来很流畅。
一曲终了,男孩得意地望着我:
“怎么样,弹得还不错吧?”
“不合格。”我淡淡瞥他一眼。
男孩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c大调我很熟练的!”
“弹钢琴最基本的手型都不对,手指太弯曲了,弹出来的声音不和谐。
你必须用掌关节支撑手腕,只要姿势不对,就重新弹一遍。”
闻言,男孩的小脸耷拉下来,忍不住低声嘀咕:
“好麻烦,早知道就不让你当我老师了……”
话虽如此,经过一番练习,他还是乖乖纠正了手型。
一上午的识谱和视奏练习很快过去,时针指向正午12点时,男孩累得要趴在琴键上,无精打采。
“今天的内容结束了,下次加油。”
闻言,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累死小爷了,简直是找罪受!”
我正想逗他,冷不防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
低头一看来电人,我心尖一颤。
“喂,妈,有什么事吗?”
好在秦素素并没有起疑:
“星屿要回来了,你让李叔陪着去机场接他,务必让他别再贪玩逗留,及早回家。”
魏星屿,是魏以琛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秦素素溺爱如斯的亲生儿子。
在沈若烟有关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
一个月前,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出国旅游,至今未归。
京市第一机场。
接机口处,个子高挑的少年拖着行李箱走来,身边还跟着几个挑染烫发、满身名牌的朋友。
与我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吹了声口哨,笑得痞里痞气:
“大嫂,好久不见啊。”
“屿哥,这就是你嫂子?”
旁边的少年们一阵骚动,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不错啊,长得蛮带劲的……”
魏星屿嗤了一声,把行李箱甩给李叔:
“走,去夜色,我请客!”
“万岁,屿哥万岁!”几个纨绔子弟立刻欢呼起来。
“等等。”我拦在他面前,认真道,“你哪儿也别去,我让李叔送你回家。”
闻言,少年锐利的凤眸微挑,似笑非笑:
“不是吧大嫂,你还管起我来了?”
夜色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名字,我眉心一皱,仍然坚持:
“妈让你及早回家,别在外面浪费时间。”
“哈哈哈哈……”他的朋友们笑成一团,语气嘲讽,“屿哥,长嫂如母,听到没有,你还是乖乖回去吧。”
“切——”他无所谓地哼了一声薄唇掀起,下唇的那颗唇钉格外瞩目。
“别管她,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