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2mm的金属穿破气体,旋转着向前突进。
加装消声器后,泄出气体的速度降到音速以下,但弹丸的初速度并未改变。如此近的距离,即便亲眼看见子弹向自己靠近,人也绝不可能躲过去。
前提是,普通人类。
李玉瑶伸手抓住了子弹。
子弹在她的手指上摩擦出火光,在警备队长与队员逐渐瞪大的眼神中,她调转手指,就像是在把玩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物件一样,将子弹甩了回去。
眨眼之间,子弹如同归巢的飞鸟一般,钻进队长还没来得及收起的m21管腔中,又突过各个零件,直直射进队长的胸膛。
高速下的子弹在穿透人体时发生瞬时空腔效应,只见队长的胸口处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原本坚实的肌肉和骨骼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脆弱,整个胸口迅速扩张开来,形成了一个直径足足有十四厘米之大的恐怖血洞。
队长剧烈地抽搐几下,口中喷出一股股鲜血,短短几秒钟过后,这位国际上有名的雇佣兵便像一棵被伐倒的大树般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们此刻就像是见到了恶鬼降临人间一样,一个个惊恐万状,面色煞白。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以往对于世界的认知。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雇佣兵,他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喉咙因为过度紧张而发出干涩的声响。颤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张开,喃喃自语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还有几个信奉上帝的教徒,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们满脸恐惧,却又无比虔诚地朝着那个神秘的黑影不停地划动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神明的庇佑。
有的人惊慌失措到失去理智,手中紧紧握着枪支,疯狂地向着李玉瑶倾泻子弹,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眼前这个可怕存在的靠近。
但更多的人则选择了转身逃跑,毕竟对这些雇佣兵来说,所谓的忠心在生死攸关之际根本不值一提。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之前签订的任何合同都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可是,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在李玉瑶的眼中简直如同小孩子玩闹一般幼稚可笑。
她神色平静如水,右手缓缓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并慢慢将手臂收回到腰间。紧接着,她猛然发力,一拳狠狠轰出。
刹那间,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劲从她的拳头上喷涌而出,犹如一条狂暴的龙卷风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气劲所过之处,无论是坚硬的墙壁还是厚重的桌椅等障碍物,全都在瞬间被击得粉碎,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甚至连那号称能够抵御子弹攻击的防弹玻璃,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表面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痕。
至于那些脆弱的人体,则更是不堪一击,只要稍微被气劲擦到一点边,便会立刻破碎,随后变成碎片散落满地
伴随着这恐怖一拳的挥出,整个走廊里顿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啸声。这声音远远超出了人类耳朵所能承受的正常频率范围,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头痛欲裂,耳膜几乎要被震破。
待到气劲消失,整条走廊只剩李玉瑶一人站着。她拉下兜帽,从血雾中往楼下走去。
这里的响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关山叼着烟,站在观察室里望着被吊起来的季临。
“还没说?”他忍下心中的烦躁,淡淡问道。
身旁的人有些犹豫:“关先生,药都给他灌下去了,但是……”
关山听出他未尽之意,‘啧’了一声,随手将烟按灭在墙上。动荡已经引起了高层那边的不满,不然他也不至于亲自来处理这么个小卒子。
自从pUA事件被暴露后,华国警方就像嗅到了什么一般一路追着他们,连集团其他的生意都深受影响。
集团如蜥蜴断尾,当机立断忍痛将部分产业切割才逃过一劫。可一天没把公布pUA的势力找出来,致命的绳索就一天绞在集团颈上。
公布pUA的王全还是他当年引进来的,原本看着他有资质,还打算往上推荐,现在闹出事来,责任就全部落在了关山身上。
要不是他送了大批钱给说得上话的高层,他自己都得被灭口。即便现在还活着,也是因为他在会议上下了将背后势力揪出来的军令状。
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限内找到那个组织戴罪立功……
他妈的王全究竟死哪里了!这个最后接触他的废物,好不容易从警察那抢过来,结果什么也不说,问就是不知道。
越想越烦躁,关山下令:“再加一倍。”
再加一倍?
负责人暗自心惊,他们给季临用的药起先是吐真剂,之后就换成了敏感剂,可以刺激人的痛觉神经,让他更清晰地感觉痛苦,又不至于真的受伤严重影响之后的审讯。
这些天给季临打的药量,几乎可以让他连碰到笔尖都如被针尖穿透般的痛苦了,还加,他是真的怕痛感过限让对方直接失去感觉。
但关山冷冷一眼看过来,负责人就乖巧地闭了嘴。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医药负责人,哪有资格掺和关先生的事。
他操纵机械臂,往季临身体又注射了一支针剂。
玻璃窗内,季临两脚并紧深深地往后弯着,如一只往后弯的虾子,随后又立刻蜷缩着吼叫起来,嘴里不停骂着脏话,间或哭喊着叫妈妈,没过多久就两眼无神的瘫软下去,像是晕倒了。
“呵,”关山冷笑一声,为了这个蠢货,自己都多久没睡了,他倒睡得香,“把他弄醒!”
从墙壁上伸出的细管喷射出白雾,刚接触的瞬间季临便尖叫着蹦了起来。温度极低的气体附在身体上,像是针钉满了身体。他泪水和口水混在一起,像是疯子一样哭叫起来。
“派人继续问,让他说出背后的势力究竟是谁。”关山厌恶地看了眼肮脏的男人,吩咐道。
负责人诚惶诚恐地弯腰答是,还没挺起腰,便听到一声巨响。
他和关山转头往响声的方向看去,按银行金库门标准安置的门中被插进了一双手。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门的银边,手指并拢生生将门扯开了。
沉重的钢制门板摔在地上,在激起的烟尘中一道黑影走了出来。
她举起右手向关山摇了摇:“在找我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