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晕厥的两人,还醒着的那个自身也发现了不对,在我们的人带他离开之前,就主动找上了我们。”
司知岚不意外,和段尧交手的这两次,就能看出来他本身就非常敏锐,发现情况不对很正常。
“至于另外两人,我们在爆炸起来之前,也想办法让他们醒了过来,让他们亲眼目睹了背后之人想要灭口的决心。”
目前发展的这一切,都和计划的一样。
为了不引起怀疑,司知岚和霍修筠也没有在下面多待。
好在在他们也回房间之后不久,就有消息传来,上山的道路被修复,警方他们已经上来了。
没有耽误,司知岚很快就让人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众人。
再次出房间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迫不及待的一群人。
这时候不管对她是何想法,知道很快就能离开,所有人都眼睛发亮。
这个破地方实在太晦气了,他们不想再多待一秒!
司知岚:“等警方过来做完笔录之后就能离开。”
知道还要等做笔录,有几人就显得不那么愉快,不过好歹有司知岚的人镇着,因此也没人提出异议。
“只要能离开了就好,不然在这里,我根本就睡不着。”
郁卿凑到司知岚身边抱怨,她没有压低声音,所以众人都听到了这话。
不少人赞同地点头。
也是,反正他们也只是受害者,做个笔录花不了多少时间,只要能离开就行。
司知岚看到了郁卿对她使的眼色,表情松动,对她笑了笑。
在她身边的霍修筠,敏锐地抬头,正好就看到了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霍修筠:“……”
他掩下几分微妙的心思,选择转过头。
眼不见为净。
警方的动作很快,他们没有等待太久,就有好多辆警车开进了山庄。
他们一过来,就有几人去和耿豪他们碰了头。
即使已经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等真的看到了现场,警方的人还是脸色凝重。
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次事情背后,还牵扯到了当年永安港和地下佣兵组织的余孽。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特意还加派了人手。
在将所有人都分别带下去做笔录的时候,他们双方不动声色的地完成了一场交接。
在被秘密交给警方的时候,大汉和他手下的脸色都相当难看,唯有段尧一脸平静。
他们从昏迷中一醒来,看到的就是同样被绑缚起来的段尧,还没来得及惊诧他居然也被抓起来了,就直面了一场灭口爆炸。
关键是他们想要欺骗自己说这是一场阴谋都做不到,大汉知道身后之人的手段阴狠毒辣,灭口这件事,完全做得出来。
一次没成功,如果让人知道他们还活着,说不定还有下一次袭击。
大汉逍遥法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的距离死亡这么近,他本就不是忠肝义胆之人,如果对方不是想要他的命,他可能为了那一丝获救的希望,还不会轻易供出什么。
但是对方居然直接就要灭口,那就不要怪他无情无义了!
大汉双眼发狠。
因为人多眼杂,为防止夜长梦多,警方带着三人直接在耿豪提前选中的一栋楼内先行审讯。
楼外由隆安和警方的人严密看守着。
司知岚带着霍修筠过来他们单独问询室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他对着警方迫不及待开口的模样。
“钟家!是钟家的人在背后指使我们!虽然因为每次都是单项联络,所以我不清楚具体是钟家的哪位,但是我能肯定对方是钟家人!”
钟家人员庞杂,如果单说对方是钟家人,想要锁定目标,必定需要不少时间,但就今晚在场的钟家人,就已经不少了。
“不是钟远吗?”这是今晚明面上出现的幕后凶手,当时大汉也没有反驳。
大汉轻蔑一笑:“那个毛头小子,他以为花点钱就能让我们出动了?我也不过是按照指示,第一个选中他,然后将罪名推到他的身上罢了。”
司知岚和霍修筠在警方身后不远的地方坐下,大汉在看到她的时候,脸色猛地一变,眼底恨意和惧意交织。
屋内的警察对着出现的司知岚点了点头,默认了他们旁听。
“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是钟家人的?而且既然都知道是钟家人了,你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吗?”
“对方以前和我们的头领关系亲近,我也是早年意外听头领提过一嘴才知道他是钟家的人。”
大汉眼神闪烁,这么多年下来,他其实对对方的身份也有所猜测,但是他总要给自己留些底牌和退路,不能这么快就全部和警方交底。
警方继续问他:“既然你们早年没有联系,那么后来又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
提到这里,大汉就有些咬牙切齿地看了司知岚一眼,可惜她对他的恨意全然无动于衷。
“当年组织被捣毁,首领死了,我们四散逃逸,对方忽然主动联系上我们,愿意给我们提供了退路,要求就是要听他差遣。”
这之后他在警方的审讯中,遮遮掩掩地吐露出一些这些年他犯下的事,在他的嘴里,自己只是被逼无奈才助纣为虐。
但是司知岚知道,他之所以这些年一直听命行事,只怕除了对方应允的荣华富贵,主要还是他本就喜好血腥。
又能杀人又能赚钱,而且对方还提供了安全屋,对他而言何乐而不为!
没兴趣听他假惺惺地为自己脱罪,就在司知岚要带着霍修筠离开的时候,就有一个警员进来走到她的身边。
“司小姐,段尧提出要见你,说是只要你在场,他就知无不言。”
司知岚起身,即使段尧没有提要求,她也会过去。
霍修筠跟在她的身后,他知道段尧和她曾经可能相识,因此这一场见面必不可少。
警员看到她这么好说话,也松了口气。
到了隔壁推开房门,司知岚就看到段尧对着她扬起笑脸。
不同于之前任何一个笑容,显得单纯而直接,像是欣喜,又像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