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的另一边,这里大大小小的铁笼里关着许多人,男女都有。
或许他们不能被称之为人,因为他们此刻脖颈上拴着铁环套着长长的锁链,脚下戴着脚铐。
他们像是按照战胜场次来分类,被锁在牢笼之中。
最外围的铁笼里关了数十个人,他们大多是被抓来的新手,没有任何搏斗经验。
此时正惊恐地听着远处的欢呼声,一个个瑟缩在角落,不敢发出声响。
而越往里,就是在斗兽场中活下来的人,越往里人就越少。
在最深处,有一个铁笼之中,只关押着一个人,他便是被广为人知的狠角色,壹。
他算是斗兽场中的传奇人物,无数次在与猛兽搏斗之中胜出。
上一回他还将黑瞎子给硬生生宰了,只是代价是断了十根肋骨,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着。
就在此刻,一个金人拿着鞭子走到他的牢笼前,不耐地出声:
“喂,死了吗?”
被称为壹的男子,一双猩红色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开,其中充满了浓烈的嗜血气息。
男人的五官硬朗而立体,轮廓分明,每一个线条都充满了力量和坚韧,深邃的轮廓充满了阳刚之气,不过这张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庞上,却散发着一种野性的攻击性。
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对上壹的眼睛,那金人竟被硬生生吓退了一步,他握着鞭子抽了一下关押着壹的铁笼,随即强撑着自己的气势:
“塔达管事说了,下一场有贵人指名,让你上!”
壹面上并没有表情,如同一潭死水般点了点头。
那金人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点了点头便低头准备打开牢笼,却没发现壹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咔嗒!”
是笼子被打开的声音,也是金人监守被锁链勒住脖子的声音。
“嗬!呃!”
金人似乎没想到平日里乖顺的壹突然暴起,直接用锁链将他勒住,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紫奋力地用腾空的脚踹着牢笼,希望门外的人听见动静,能够及时赶来。
不过,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早已在壹的脑海里演变了无数回,他一只手捂住金人的嘴,将他往后拖拽,直到这人没了气息他才罢手。
这些年他的忍辱负重,让这些监守对他不再警惕,甚至可以说是轻视。
在他跟野兽们抢食时,他们嘲讽他是个畜生,他却丝毫不在意,任由金人磋磨。
为的就是这一天!
他缓缓地弯下腰,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钥匙,那双眼炽热而凶狠像是一头真正的猛兽。
他没有说话,而是将这里的牢笼逐一打开。
不需要示意,他们都是从野兽嘴里侥幸活下来的人,一股压抑已久足矣让人崩溃的愤怒,在此刻将斗志全都激发了出来。
外面皆是金人又如何,他们再也不要忍受这样的生活。
众人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今日,注定是不同的。
他们要在这里大闹一场,势要将那些高高在上的金人撕咬下一块块肉来,否则绝不罢休。
.....
瑜城门口的金人士兵根本就拦不住徐姜以及一万大军,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打得节节败退。
不消片刻,甚至还没到一炷香便被全部诛杀。
本来还一脸惊恐的百姓在得知徐姜是大夏将士后,一个个热泪盈眶。
他们终于得救了,这瑜城对他们来说就是人间炼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在这里连活着都是奢望。
瑜城的百姓夜以继日的劳作,所得十分之九都必须要上交城主府,若是上交的份额不够便是人头来抵。
在这里,屠杀百姓是合法的。
他们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呢以防金人破门而入,只为满足自己变态的杀欲和兽欲。
就算是生病了也只能自己挨着,否则一副驱寒的药便要让人倾家荡产。
不仅如此,城中还设立了大大小小的斗兽场供金人享乐,将那些上缴不起的征收的百姓们拉去斗兽场,任其自生自灭。
斗兽场这个猎奇又泯灭人性的地方,吸引了大批的金人慕名而来。
所以,不再是交不上征收的百姓被迫进入斗兽场,他们公然露出獠牙将越来越多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抓去斗兽场。
这些被抓去的人十个里面有一个不丧生兽口的都很少见,但是死的人越多他们越兴奋。
尤其是看着百姓们惊恐地被野兽啃咬,最后绝望断了气的模样,可比单纯虐杀要有意思的多了。
秩序?
什么秩序?
在这城池里,他们就是这些大夏百姓的主宰,这些人的生死都握在他们手中。
只要稍有不顺心,就能随意斩杀的玩意儿罢了。
杀完了?再去抓就是。
所以,当徐姜踩着光带着大军进入这座城池之时,城中的百姓才会那般激动,他们终于得救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独臂老人一脸沧桑,他老泪纵横地跪在徐姜的面前。
“将军,求求你,救救我儿!”
他的声音悲怆,卑躬屈膝的态度却刺痛徐姜的眼睛,眼前的这一幕倒是和前世重合了。
那时,孤儿院的老院长也是这么跪下求着军委,想要为小小的她谋一条出路。
他年纪大了便将孤儿院的孩子都送走了,唯独是她没有人要,因为她是个自闭症的孩子。
后来,在老院长的恳求下,那军委不忍心才将她这个问题儿童带回部队,也阴差阳错地发掘出她的天赋。
不过后来没过多久老院长就去世了。
这段记忆本来很模糊,后面她表现出色成为第一批服用了基因药剂,这才将这一切想了起来。
所以,她朝老人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