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将军马首是瞻!”
钱哆咧嘴一笑,朝着徐姜抱拳作揖,深深鞠了一躬。
徐姜朝他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紧接着,二人就目前的情况商议了半刻,如今徐姜人在边疆征战,若是钱哆他们被太子清算她也拍马莫急。
所以徐姜建议他们转移总部,先来边疆发展一二。
钱哆沉吟片刻,便喜笑颜开地答应了下来。
之后,钱哆又奉上了五万两,脑子里还在打算从别处筹备粮草和补给,到时一并给冠军侯运来。
钱哆深知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门清的他竭尽全力,此刻不留余地往里砸钱,只为了能够在让游商往后能有一席之地。
若不是徐姜婉拒,他还想让银卫们武装到牙齿。
如今,解决了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头,钱哆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翌日。
徐姜一袭玄衣银甲,站在城墙上,俯瞰着下方欢呼雀跃的人群,他们身上渐渐恢复了些生气,不再如往日一般死气沉沉的。
她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眼神坚定而深邃,身后的红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她身后,一万骑兵整齐地列队,他们的身着银色盔甲,手持长枪,看上去威风凛凛。
“出发!”
徐姜高举手中的红缨枪,沉声喝道。
一声呼,百声应。
徐姜率军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大军朝着远处的天礼城开拔。
天礼城位于瑜城的西面,处于辽东地区的北偏西的方位,亦是辽东地区的中心地段,与旁边的另外两座城池接壤。
分别是乾明和乾幽这两座双子城。
至于为何要称乾明和乾幽为双子城,得益于二者的地质地貌十分相似,而城中的建设和布局都十分相似而得名。
三者构成一个铁三角的形状,天礼城在下,左右两边是乾明和乾幽两座城池。
这也意味着,天礼城十分难攻。
只要天礼城受到攻击,另外两座城就会立刻反应过来,在短时间内出兵援助。
看似是一城,实则有三城的防御能力。
这也使得天礼城预防外敌入侵的实力,在诸多城池之中属于能排的上号的存在,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
徐姜之所以选择天礼城作为突破口,发起进攻的原因也十分简单。
攻一得三,顺手的事儿!
众人一路奔袭,路上倒是安静的出奇,越靠近天礼城,周遭的墓碑就变得越发多了起来。
这些坟墓的墓碑大小都十分规整,若不仔细看还以为都是一样的。
众人不明所以,哪有在城池周围全建坟场的?
柏枫又是个闲不住的,他便趁着大伙在休息的间隙去看了一眼。
回来时却一脸古怪:
“将军,这真是奇怪。”
“我走了一圈,发现这些墓碑上皆磕着塔达之爱妻的字样。”
“这个塔达何许人也啊,竟立了这么多墓碑,每一块都是一样的内容,就连爱妻的名字都是吾灵。”
徐姜闻言微微一愣,她也觉得有些古怪,即便是立衣冠冢也就一座,她还未曾见人同一个人需要葬于这么多坟墓的。
有些不同寻常。
徐姜站起身,朝着周遭的坟墓走了过去,细细探查起来。
很快,徐姜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那就是这些墓碑上的字新旧交叠,受侵蚀程度也并不相同。
很明显,并不是同一时间下葬的。
这一点,从一些坟墓的土质较新就能看出来。
就在徐姜思索之际,身后倒是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塔达,是神。”
来人是先前加入银卫的壹,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神情漠然,不过细看之下还是能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
见到徐姜面露询问,他抿了抿唇,太久没有与人交谈让他说话变得十分费劲。
过了片刻,他才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
“塔达,金国...丰收之神,预示,风调雨顺。”
“这些...献祭,新娘。”
徐姜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她的目光扫过满地的墓碑,随即快速询问道:
“你的意思是,塔达是金国信奉的丰收的神,需要向其献祭。
而这些都是塔达的献祭新娘?”
见壹点了点头,徐姜脸色有些不好。
要知道,各国都有献祭的惯例,而各国的献祭仪式通常是自古传承。
一般都是将牛羊等牲畜作为祭品,又或是五谷和珍馐,来向神明祈愿来年的风调雨顺。
可...活人献祭?!
徐姜刚想说些什么,耳边便隐隐响起抓挠板子的声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面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这道声音十分细微,若不是徐姜的五感敏锐,怕是也发现不了。
徐姜朝着那细微声响发出的方向,抬步走了过去。
大约走了数百米,徐姜的身影在一座坟墓前站定,这坟墓前的土看起来十分新,像是不久前才下葬的。
随着她的靠近,那声音似乎更加剧烈了些。
不过,远处的宋辰等人并未听见,这声音实在是太细微了些。
下一刻,他们面上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因为他们举世无双的将军大人,正在刨别人的坟。
是的,你没有听错。
只见将军将雪刃插入土中,铲土的动作十分迅速,将那圆整的坟墓刨开了一角。
看起来....十分的娴熟。
若是不明真相的,非得将他们将军当成盗墓贼了。
毕竟,眼前的这一幕,横看竖看怎么样都委实太像了些。
徐姜嫌用雪刃太慢,掉头回去将先前用于铲雪的好几柄雪铲从物资堆里扒了出来。
随即,递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几人,淡淡开口:
“过来帮忙!”
宋辰看着手中的雪铲,心道将军何时有挖坟的癖好了,之前也没听说啊。
他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脸上是赤裸裸的不解。
但...能怎么办呢?
如果是将军的话,就算是要刨自家祖坟,也不是不可以!
宋辰秉承着不理解但是将军所做一切皆是对的,这一理念。
没有丝毫犹豫便扛着雪铲,朝先前被将军刨了一半的坟墓走了过去。
其他人见状,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