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司尧一听便明白对方在拒绝他。
眸里的光暗了下去,下颌微敛,一颗心泛着哀伤。
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佳人还要拒绝?
难道,丁佳觅已经有了心上人?
那人到底是谁?
“就这样吧,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挂了。”丁佳觅结束通话。
下午。
谢安栩来接丁佳觅去陶家。
丁佳觅上了车,却没有发现宿舍楼门口有个人在盯着。
——是袁艾米。
“白色轿车!佳觅这是要去哪儿呢?”她嘟囔了一句。
今天早上,袁艾米意外地接到曹经理的电话,说要委派她做一件事。
叫她把丁佳觅的日常汇报给他。
比如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尤其是男人。
袁艾米一听,立刻拒绝:“佳觅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出卖她!”
无奈曹经理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令她无法抵抗。
他说:“相信你也知道咱们公司面临着裁员。如果你能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不但不会被裁员,还有可能调到总部工作。要知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想想,公司里哪一个员工,不是削尖了脑袋都想去总部工作的。若不是,你和小丁是好朋友,这种机会怎么能轮到你的头上呢?”
不动心是假的。
但袁艾米还是谨慎地问了句:“曹经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汇报佳觅的日常吗?如果我答应你的话,对佳觅会不会有什么害处?”
“不会,我想知道她的日常,是因为……因为她又预支了几个月的薪水,我怕她跑喽。”曹卫铭又补充一句,“她要是跑了的话,这钱可都得由我填上,那我多亏呀!”
乍一听好像挺有道理,但细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难道,佳觅预支了很多钱吗?
袁艾米再三确认:“我这么做,真的不会对佳觅有什么危害吧?”
“不会不会,这个我向你保证。”曹卫铭信誓旦旦。
袁艾米这才答应了下来。
这时,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里面的记事本记录:下午两点十五分,佳觅坐她同学的车走了。
汽车在笔直平坦的高速公路上奔驰。
澄碧的天空纤云不染,阳光明媚,远处群山含黛,和煦的风吹拂脸颊,虽是初冬,却没有一丝寒意。
谢安栩开着车,脸上带着笑容,春风满面。
“陶景廷先生一听到,我有朋友能给他的女儿治病,感激涕零地向我道谢。他家生意做得很大,平日里对我爸都没有这么客气过呢!”
坐在后排座椅上的丁佳觅,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你可别把我说得太神了,万一没有疗效的话,怎么办?”
“我相信你的能力!”谢安栩看了一眼后视镜。
丁佳觅:“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你呀,太盲目自信了!”
路程有点儿远,在c市,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这是一座建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
陶莹的父母离婚好几年了,她本来是跟着她爸爸和后妈一起生活的。
但生病后,她在家里住得很不开心。
陶莹的后妈,只比陶莹大十岁。后妈嫁给她爸后,生了个儿子,现在还在上幼儿园。她和后妈关系一般,平时基本井水不犯河水。
生病后,她只想多和自己的妈妈呆在一起,于是搬到了这别墅居住,并且把自己的妈妈接了过来。
陶莹的爸爸很疼爱她,特别是她生病之后,更是什么都听她的。
谢安栩和丁佳觅随着门卫的带领,进了别墅,来到大厅。
陶莹妈妈杨雯欣接待了他们。
她仔细地把女儿的现状说了一遍。
又说:“我家莹莹从确诊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之前一直在医院治疗,可是效果甚微,医生说,希望很渺茫。”
杨雯欣鼻子一酸,吸了吸,声音带着哭腔:
“上个月,莹莹非要回来,不愿意再待在医院了。
我们都拗不过她,只好随了她的意。她现在走路必须有人扶着,有时候一疼起来,冷汗涔涔,看着她这么痛苦,我的心……”
说到这里,杨雯欣止不住地哭泣。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情绪,擦干眼泪,“我听她爸说,你们有办法治疗?请问是哪一位?”
丁佳觅礼貌道:“让我试试看吧!陶莹是我们的同学,我一定会尽力为她治疗的。”
杨雯欣仍是有些绝望的神情。
她并不相信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够把她的女儿从死神那里救回来。
杨雯欣声音淡淡的:“我带你们去看看她吧。”
陶莹的卧室在二楼。
见到陶莹时,丁佳觅心里泛起酸楚。
往日那个活泼可爱的陶莹,已经被病魔摧残得不成人样。
她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双颊瘦削,眼睛凹陷下去,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起。
意识到有人进来,她转头看了看,眼神黯淡无光。
杨雯欣轻声说:“莹莹,你这位同学说能治好你的病,我把她带来了。”
陶莹看着丁佳觅,记不起她的名字。
丁佳觅自我介绍后,说:“我妈去年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医生也没有办法医治,但后来,我把她治好了。
陶莹,你也一定能好起来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努力坚持下去。只有足够努力,老天爷才能看到我们的诚意,这样才会有奇迹发生!”
陶莹的眼里有了一丝光亮,泪水也夺眶而出。
丁佳觅握住她的手鼓励:“我们一起加油!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好!”
陶莹紧紧握住丁佳觅的手,传递着她对生的渴望,和对命运的不服。
杨雯欣看到女儿重拾自信,激动地红了眼眶。
谢安栩刚才听见丁佳觅说,她能治疗植物人,心里对她更是另眼相看。
几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但都很复杂。
接下来。
丁佳觅叫所有人都出去,关上门,她要静心为陶莹针灸。
陶莹现在的身体太差,针灸的时间不宜过长,这就要求她的动作必须更加麻利才行。
只是,她毕竟不是专业的,手法比较生疏,虽然这两个晚上,她一直勤于练习,但心里还是不太有底。
丁佳觅将针灸用具摆放整齐,然后仔细地给针消毒。
陶莹虚弱地开口:“佳觅,拜托你了!”
这句话仿佛有千斤重,是陶莹生命和全部希望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