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三十来个人的队伍第二天一大早继续踏着晨光出发,朝阳如美丽的指引,引着众人向前。
林堂、夏一丰几个小伙子刚出发的时候非常高兴,可过了一天,又在破屋中睡了一晚,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屁股下似乎也有钉子时时扎着他们。
不过到底是吃过苦的少年,没有一个人喊苦,而且他们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苦,都有板车可以坐!那高头大马为他们拉车,这是村里那些小伙伴都没有体验过的。
小黑子也在夏一丰的怀里不时地探头,想跑下车,夏一丰死死抱着小黑子,还安慰小黑子说“小黑子,不能下车,我们不认识这,你会跑丢的,马上就到吃饭点了,我抱着你!别怕!”
小黑子呜呜呜好几声。此时如果它会说话,绝对想骂娘!它真的想下车自己跑,还能随地撒泡尿拉泡屎,呜呜,狗生无望也……
中午一群人吃饭稍稍休息,小黑子蹦跳着从车上下来,立马跑到四周寻欢,艾玛,太难为狗了。
林暖便趁机向卢光打听行进的路程。
经过一天半的相处,卢光对林暖等人正在慢慢地改观,虽是一群没啥见识的农人,但是能吃苦,听指挥,也识大体。
卢光便道“林姑娘,我们将沿着赤霞川往上,赤霞川上游水小河道也不大,马车能过,穿过临泉县到广安府。广安府最南边的合安县有个渡口,在渡口随同祝大人一同乘船至广陵府。”顿了一下又说“祝大人要去临安府越州县任县令,我们的目的地便是越州县!一路上既保护祝大人,到了越州县,我们既配合祝大人治理越州,祝大人也能给予我们便利。”
“越州……这祝大人是?”
卢光心想既然已经说了不老少了,索性也就没瞒着林暖。
卢光说道“祝大人是我家大人的师弟,曾同在松阳书院读书,不过我家大人先考上进士,本次受皇命南下。”
又说道”南下的官员多艰难,当地土族非常强势,陛下年年派人官员前往,却年年不得门路,有的被侵蚀成了当地土势力,也有的只得灰头土脸回京。”
林暖问道“所以关键是越州?”
卢光心里暗暗对林暖赞许,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怪不得那陈秀才就算入赘也在所不惜,怪不得大人对这姑娘期许如此之高。
卢光道“不错!这越州多山多水,人口较少,江南土族看不上这片地。但越州的山相对平缓,水多却不能成灾,气候还挺得宜的。我们大人分析了很久,觉得此地也许就是撬动江南的支点!”
听到这里,林暖心里已然有些明朗,现在的卢清哲不但是世家之人,大概也是北方最大势力也就是皇帝陛下的人,怪不得他说自己只要为他做事就行了!就是不知将来世家利益和皇权冲突时,他会选择何方?
不过这与现在自己的关系也不大,她现在的目标就是“攻下”越州这片土地,压力陡然升高!
林暖点头表示明白,对卢光说“光叔,你叫我林暖就行了,或者小林也行,当不得光叔敬称。”说着便让老父亲拿出了锅巴分给每个人。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小暖!”卢光笑着说。
卢辉笑着打趣“嘿,小林姑娘,居然买到这锅巴了啊!自从去年大旱后,这锅巴好久没见到了。”“嘎嘣”一口咬下,边嚼边说“真好吃!”
卢光笑骂“不得无礼。”自己也嘎嘣嘎嘣吃起来。
林暖看着手上的锅巴,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她想念四婶林开,想念几个叔伯,想念春丫林福还有小才他们,想念东溪,想念那个小家,还想念那个对她说等他的人……
烈日当空,林暖一抬头,阳光照的人晃了眼睛,林暖的眼角也有泪水滑落。
林暖揉了揉眼睛,然后大声说了句“好刺眼的阳光!”
她喊夏一丰等人“小堂、一丰、小越,你们快过来。”
又对着林二虎和林三叔说“爹爹,三叔,我们去砍些藤条吧,一会做些藤条帽子,还能遮遮阳。”
“对啊。我咋给忘了。走,三弟,小家伙们一起。”
“好嘞……”
“哦哦!砍藤条去了……”
林暖出发前请铁匠给每个人配了一把柴刀,所以五井村的人除了林阳、秦张嫂子和刘思晴留在休息地,都纷纷拿着柴刀冲向路边的藤条,连小黑子都冲过去望风。
卢光等人目瞪口呆看着这群农人,像蝗虫一样,不一会就把路边的藤条都给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