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好一会儿,黄爵才逐渐从那种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中清醒过来。此刻,他终于完全确认,刚刚对他动手、将他打得晕头转向的正是眼前这位看似毫不起眼的老头!
只见黄爵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各种难听的话语不断从他口中冒出。与此同时,他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和不适,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然而由于头部遭受了猛烈的撞击,他整个人依然显得有些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再次跌倒在地一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黄爵总算是勉强稳住了身形。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脚边那块已经裂成两半的盾牌之上。刹那间,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忍不住抬起头来,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老头。
“难不成……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不成?”黄爵心里暗自嘀咕道,“就凭眼前这个瘦骨嶙峋、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看上去连只小鸡都未必能抓得住,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竟然能够一脚把体重将近二百斤的我给踹飞出去呢?”
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但黄爵却也不愿轻易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误。于是乎,他咬咬牙,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柄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刀,心中暗暗发狠:“哼,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这老头儿有真本事,还是只是我一时眼花产生的错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黄爵大吼一声:“嘿,老东西,接招吧!我还就不信了,今儿个非得让你尝尝我这大刀的厉害不可!”话音未落,他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对面的老头狂奔而去。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向着老头当头劈下。
面对黄爵这气势汹汹的一击,那位老头却是丝毫不显慌乱。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脚下轻轻一动,身子便如同鬼魅一般向旁边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黄爵瞪大双眼紧盯着那个身手敏捷的老头,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他手中紧握的长刀挥舞得越来越快,犹如疾风骤雨般,左劈一下、右砍一下,中间横斩一刀,紧接着又是向上猛刺一下。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那老头身形飘忽不定,宛如鬼魅一般轻松地躲避着黄爵凌厉的攻击。
此刻的黄爵已然怒不可遏,他紧紧握住刀柄,双手青筋暴起,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般径直朝着老头狂奔而去。
另一边,李靖则气定神闲地望着如蛮牛般冲撞而来的黄爵,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面对气势汹汹的黄爵,他既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半步。待到黄爵冲到近前时,李靖突然身形一闪,如蜻蜓点水般轻盈跃起,瞬间便腾空而起两米有余。
由于惯性作用,黄爵根本来不及收住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靖从自己头顶掠过。正当他惊愕之际,李靖在空中猛地踢出一脚,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黄爵的胸口之上,其力道之大远超之前的两脚相加。可怜的黄爵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昏厥不省人事。
李靖稳稳地落回地面后,轻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说道:“哼!无知小儿,老夫与你交手简直就是八十岁的老翁戏弄孩童罢了。”言罢,他潇洒地一挥衣袖,衣袂飘飘间,转身扬长而去,留下一道修长而又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就在此刻,整段城墙之上,那若隐若现、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撕裂开来一般。放眼望去,但见李氏兄弟二人在如潮水般汹涌的人群之中奋力厮杀,他们的身影时隐时现,手中的兵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血花和敌人的惨叫。
那些刚刚顺着云梯艰难攀爬而上的敌军,当他们好不容易登上城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两个如同杀神降临般浴血奋战的年轻人。刹那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瞬间吞噬了他们的心灵。尽管身后不断传来同伴们急促的催促声,“快上啊!”然而,站在最前方的士兵却只觉得双腿发软,好似失去了所有力量,一个踉跄之后,竟直直地从云梯上跌落下去。
“啊啊啊啊……”伴随着一声充满愤怒与杀意的战吼,李德謇和李德江两兄弟宛如猛虎出闸,率领着身边的士兵发起了凌厉的反攻。一时间,城墙上原本气势汹汹的敌军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浑身瘫软无力,甚至有人直接跪倒在地,高举双手表示投降。而那些还没来得及爬上云梯的敌军见状,更是惊恐万分,纷纷转身向后逃窜。
城墙之下,指挥作战的敌军小将领眼见形势急转直下,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再继续强攻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于是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只见那些原本还在奋勇攻城的敌军,听到指令后立即如丧家之犬般掉头狂奔。
站在城墙上的李靖目睹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大手一挥,高声呼喊:“吾儿,快快点齐兵马,随为父出城追击!”其声音犹如洪钟响彻在战场上远远回荡。
李德謇和李德奖二人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齐声应道:“遵命,父亲大人!”话音未落,只见他俩猛地一挥手臂,高呼起来。刹那间,身后的大批士兵群情激昂,紧紧跟随着他俩如潮水般冲下了高耸的城墙。
就在这时,只听得水陵城那厚重的城门缓缓敞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犹如一道闪电疾驰而出,马背上端坐着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为了我们的水陵城,勇士们,冲啊!”
伴随着这名老者的怒吼,下一瞬,十几匹彪悍的战马风驰电掣般从城内奔腾而出,马蹄声响彻云霄。每一匹战马上都坐着一名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口中高声呼喊着战斗口号。这支队伍气势如虹,锐不可当。
冲在最前方的赫然便是那两名青年将领——一人手持宝剑,身形矫健,剑式凌厉,正是李德謇;另一人则紧握长枪,枪尖闪烁着点点寒芒,威风凛凛,此人便是李德奖。而环绕在他们身旁的那些骑士,则皆是二人的亲信卫兵,个个骁勇善战,与主将配合默契无间。
在这父子三人率领的精锐之师的猛烈攻击下,敌军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然而,后边的父子三人丝毫没有停下追击的脚步,他们一路穷追不舍,径直冲向了敌人的营地。
抵达敌营后,父子三人毫不留情地展开了一场血腥厮杀。刀光剑影交错之间,喊杀声震耳欲聋。经过一番激战,敌军终于抵挡不住这强大的攻势,只得仓皇逃离,向着大山深处溃散而去。
直到确认敌人已经逃回了他们的巢穴,再也无法构成威胁之后,父子三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相互击掌庆贺。随后,这支凯旋而归的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欢呼雀跃地撤回了水陵城中。城中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且说那周光,原本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军队后方,手持一杯香茗,细细品味着茶水的芬芳与甘甜。然而,就在此时,变故陡生!他不经意间瞥见城墙上的士兵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神色慌张地纷纷往回狂奔。周光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定有大事发生!”
他赶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快步走向城墙方向,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着那两位负责攻城的总兵大人。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张望,将整个城头扫视了个遍,始终未能瞧见那两人的身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周光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自言自语道:“莫非……莫非那二位总兵已然遭了敌手,被敌人斩于刀下?若真是如此,无将领指挥调度,这些士兵自然会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想到此处,这周光哪里还敢在此地久留?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的坐骑前,翻身跃上战马,同时对着身旁的管家老胡大喊一声:“老胡,快走!形势危急,莫要耽搁!”说罢,便狠狠一挥马鞭,胯下骏马吃痛,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主仆二人一路飞奔,总算是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军营之中。可还未等他们喘口气,就听到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传来。周光回头一看,只见后方的敌军竟然趁势杀出城门,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追杀过来。
“哎呀呀!不好啦!这帮该死的反贼居然胆敢乘胜追击!老胡,快快!咱们得再加把劲赶紧冲出去才行啊!”周光脸色煞白,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尖利。
“老爷,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追兵,咱俩究竟该往何处逃窜啊?”老胡也是一脸的惶恐之色,一边策马紧跟在周光身后,一边焦急地问道。
周光眉头紧皱,略作思索后咬牙说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咱俩唯有往临山州城内跑了,或许到了那里还有一线生机。”言罢,二人再次用力挥动马鞭,催促座下马匹加快速度,向着临山州的方向绝尘而去。
而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们,其中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以保全性命,只有为数不多的一小撮人趁着混乱之际,仓皇失措地逃回了他们各自所属的州城之中。此时,水陵城中的李氏父子正在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各项任务。身为长子的李德謇肩负起了召集军队、统计伤亡人数以及评估战损比例等重要工作;而次子李德奖,则承担起了清扫战场和救治受伤士兵等繁杂事务。
且说那李德奖正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极目远眺,密切关注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突然间,他注意到后方有三个身影匆匆赶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两名士卒押解着一名俘虏。只见这两名士卒神色匆忙地来到李德奖面前,躬身行礼后禀报:“启禀三城主,小人兄弟俩在打扫战场时,意外发现此人身受重伤,晕倒在了城墙之下。我们上前查看一番,发觉他面容生疏,不像是咱们自己人,反倒更像是敌军中的一员。故而特地将其带来,请三城主定夺。”
李德奖听闻此言,遂将目光投向那名俘虏身上。他仔细端详着对方身上所穿戴的甲胄,心中暗自思忖道:“看这身甲胄的样式与质地,显然并非一般士卒所能拥有之物。再瞧此人的面相,皮肤光滑细腻,油光满面,想来平日里定然吃得极好。如此看来,这家伙恐怕不是个简单角色,说不定会是一条‘大鱼’呢!只是眼下本城主实在繁忙不堪,无暇顾及此事。来人啊,暂且先将此人押送回大牢关押起来,待我稍后有空再审问于他。”言罢,便挥手示意手下士卒依令行事。
“遵命!”二人齐声应道,随后便迅速站起身来。他们一脸凶神恶煞地押解着那个可怜的俘虏,一边走着,还时不时地抬脚猛踹他几下。那俘虏被踢得踉踉跄跄,却又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这种折磨。
终于,他们来到了大牢前,用力一推,将俘虏狠狠地扔进了牢房里,然后重重地锁上了牢门。做完这些后,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