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璟很快带人往香云寺那边去,殊不知,这会儿有人也在注意宋延璟的行踪。
同一时间,叶婉儿在遭受了一段时间的噩梦之后,总算是忍不了了。
叶婉儿觉得叶疏桐非常邪门,每一次跟她接触,自己都讨不到便宜,反而是一直在做噩梦。
这段时间噩梦更厉害,以前的时候只有叶重民,这一次夏氏也出现在她梦中对着她耀武扬威。
她打算借着这一次叶疏桐在香云寺的机会,直接把人除掉。
于是她找上了自己的老情人李扶风,准备让他出手。
因此,叶疏桐还不知道接下来,她将要面临两拨人的进攻。
这会儿她正要求侍卫们去给她买肉。
侍卫头领有些不乐意:“表姑娘,这里是香云寺,杀生,不大好吧。”
叶疏桐双手抱胸高昂着头就是不同意:“不行,这几天我一点荤腥都没吃,可馋坏了。
再说,我又不去香云寺里面吃,我就在这院子里,可没有不敬佛祖!”
没办法,侍卫头领只能答应下来,很快,叶疏桐就跟他们要了三只活鸡,几块猪肉跟排骨。
反正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那些肉吊在井里,三五天也不会坏。
因此这天晚上,主仆两个就炖了一锅排骨。
两人一狗吃了一个肚儿圆。
就在她们晚上消食的时候,银子冲着围墙叫起来。
不是大声的叫,而是有熟人的那种叫唤。
宋延璟也听出了银子的叫声,就知道自己来对了,他跟张兵很快跳下来,只是还不等他们说话,叶疏桐就对着两个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果然门外的侍卫高声问:“表姑娘,出什么事儿了吗?”
芳平连忙说道:“没事儿,我们家狗,正追着一个虫子玩儿呢。”
那些侍卫见内院里没出事儿这才放心。
叶疏桐对着他们两个指了一下屋子,一行四个人立刻往屋子里走。
芳平去沏茶,叶疏桐这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
宋延璟笑道:“我昨天晚上去过平阳侯府了,发现你不在,就叫张兵去查,结果就查到你来了香云寺。
这不就过来了嘛。”
“你找我有事?”
这才月中,还没到月底该给香制品的时候。
宋延璟不想把家里的污糟事儿说出来,便摇摇头:“没事儿,就是出来散散心,去哪里都是去,还不如来这边,听听佛法,洗涤一下心灵。”
叶疏桐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多问。
不过叶疏桐还是有些遗憾:“后天周书语就要成亲了,我原本还想亲自去看看呢,可惜现在不行了。”
“这有什么,到时候我带你出去,当天就能往返。
让芳平留在这里糊弄那些人,肯定不会露馅儿。”
宋延璟这话说完,芳平立刻附和:“就是,那些侍卫不会进到内院来,到时候我弄出一些动静来,让他们知道咱们一直在院子里就行了。
姑娘,你就放心跟着宋公子去看。”
叶疏桐也确实想出去逛一逛,便点头答应下来:“行,到时候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谁知道,这只是他们美好的愿望。
宋延璟没多待,很快就回了宁远侯府的那座院子。
这一次他出来也不单纯是为了找叶疏桐,确实也是想散散心。
家里面为银钱的事情都要吵翻天了。
这一次的中秋家宴,又是个鸿门宴。
他的父亲宁远侯亲自开口,希望丁氏能拿出银子来接济一下府里。
谁知道被丁氏一口拒绝:“前些年我管家的时候,已经往府里头贴了不少私房,现在你们宁远侯府还没还给我呢,还想让我再贴钱?做梦!”
就这样,中秋家宴又不欢而散。
宁远侯当初跟着现任跟前任皇帝一起起兵造反,也不是没存下家底。
只是安国建立之后,宁远侯为了笼络下属,花费颇多,他又不是什么经商之才,原配也是平民出身,对打理生意也是一窍不通。
慢慢的,侯府开始入不敷出,产业凋零。
再后来原配死掉,丁氏嫁进来以后开始打理侯府产业,这才又让侯府慢慢的恢复。
丁氏虽不愿意嫁给一个鳏夫,可是嫁进来之后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可宁远侯防丁氏跟防贼一样,生怕丁氏对那对兄弟使坏。
渐渐的丁氏就冷了心,不再用心打理宁远侯府,只安安心心的教养宋延璟,反正日子过得去就行。
更是在世子成亲之后,直接把管家权交给了新进门的儿媳妇,撒手不管了。
那新媳妇还以为管家权是个好东西,开开心心的接过,可拿到手一看,这才知道宁远侯府也就是面上光,每年根本就存不下什么银子,有时候还需要她的嫁妆填补。
只是这时候再把管家权扔出去已经不可能,丁氏不会再接手。
于是这些年来,宁远侯府虽然面上还维持着侯府的光鲜,但是内里库房空虚,根本就没有结余。
丁氏这些年来却凭借自己的经商手段,赚的盆满钵满。
她在宁远侯府所有人心中就是个大财主,怎么可能不招人惦记呢。
但丁氏拒绝,他们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毕竟丁氏背后还有丁家,不好动。
只是他们又想到一条毒计,丁氏只有一个儿子,要是宋延璟没了,那丁氏的财产只能是宁远侯府的。
因此,兄弟俩便开始让人盯着宋延璟白天在外面的行踪。
好在宋延璟每一次从宁远侯府去平阳侯府都是夜里,若不然他们早就发现端倪了。
这一次宋延璟来香云寺,当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现在那兄弟俩正在宁远侯府商量着要怎么动手呢。
“大哥,我们真的要在香云寺动手嘛?”
那是佛门之地,在那地方杀戮,宋延瑞还真有点不敢。
宋延琮不以为意:“当然,白天咱们不好动手,晚上他又在家里,更不好动手。
现在宋延璟在外头,杀了他,咱们就能得到丁氏的财产,你不是一直想要钱嘛,到时候我分你一半。”
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德行,宋延琮最是清楚。
反正就是钱嘛,给他就是。
这事儿要是被发现,自己就可以甩锅给宋延瑞。
他那好父亲就算是再生气也没用,到时候宋延瑞就会是一个出气筒。
而自己则可以全身而退。
一个是仕途得意的世子,另一个则是没用的废物,相信宁远侯知道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