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赵茹怡去打猪草,喂猪,喂鸡,喂兔子,做饭。
赵茹霞去帮忙脱坯。
两人,一天一换。
赵茹怡也想过,空间里种了一些草和南瓜藤都可以用来喂猪,鸡兔子。
但是她不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拿自己出来。
最多可以在轮到她的时候,多留一些草,让妹妹第二天割草的时候,可以不用割太多。
脱坯的地方也有村民在脱坯,大家各忙各的,都按规矩有自己的范围,不去别人的地盘。
脱坯晾干了会堆起来,用油布盖上,以免被雨淋塌了。
每天,赵茹怡都会数一下当天的数量,一连几天,她都发现多了一些。每天会多二十块,三十块~
她也没声张,只是留心看看是谁弄的?是什么居心?
这天下午她和赵茹霞说好,放学不用等她,她先回家,去查一下自家脱的坯为什么多。
到了地方,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那忙碌,黄泥兑水,掺着稻草搅动~
破烂的衣服,满身都是黄泥和草屑,孙相喜?
他怎么来帮他们脱坯?
看着来到身前的赵家姐姐,孙相喜局促不安的站定,弱弱地叫了一声:“大妞姐!”
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这几天都是你偷偷帮着干的吧!”赵茹怡看到是这个小子,不免有些心酸,心里也安心了。就怕是赵老太太弄的幺蛾子。赶紧来查看。
她的灵魂并不是原主,和这里的村民没有那么多交集。来到这里,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父母和妹妹是真心地对她好,她也会对他们好下去。赵家的几个孩子,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帮助村里的猪喂空间水,是怕村里出现猪瘟,对她家的猪也不利。
偶尔喂赵家的猪和鸡,是因为都在一起养,怕大小差得太多,引起怀疑。
“嗯,是我做的,我刚学,做的不好。但是我会努力的……”像生怕被嫌弃似的,赶紧保证着。
赵茹怡被这孩子逗笑了,看着小花猫似的小脸说道:“你来帮忙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我…我…不想让你们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赵茹怡家人领情,只想报答上次的一饭之恩。
孙相喜在村子里能活这么大,纵然有村里照顾的成份,也和他知恩图报分不开关系。只要谁给他点吃的,穿的。他都会想尽办法回报,就算不能完全对等,他也努力去做。
这个孩子懂得知恩图报,她考虑投资他!
以她上辈子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个孩子可以投资一下。
她喜欢努力为自己争取,聪明,懂得感恩,知道权衡利弊的人。
拉着他的手去河边洗脸洗手,用干净的手绢帮他擦干,“来,张嘴。”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奶糖,拨开糖纸,放到他嘴里。
“谢谢姐姐!”孙相喜被甜甜的奶香味充斥着口腔,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从来没吃过。
他感觉到来自身边这个姐姐的善念,在他有限的年岁里,知道谁对他好,谁厌恶他。
上次去这个姐姐家,一家人对他真诚的照顾是他所有记忆中最美好的感受。所以,只要他有空就会想办法报答他们的好。
询问了一下他现在生活状况,三年来,母亲在不发病的时候,可以做简单的家务,甚少和他沟通,就像他只是合住的人。
发病时就大哭大笑,什么都不理。
或许她恨那个男人的同时,也把孩子一起恨上了。不过这都是猜想,没人知道她怎么想的。
从来没有家人找来,没有人关注她的一切!
看着面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她冷漠的心,此刻也不免心生怜惜。
“你想上学吗?”赵茹怡问。
孙相喜脸上绽开向往的神色,又马上低下头,“我还小,还能等两年。”
他没说想不想去,只说了需要再等等,等他再大一些,力气更多一些,或许能挣点学费……
孩子的神色赵茹怡尽收眼底,“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跟我做个交易。”面对一个聪明的,早熟的孩子,赵茹怡想把话提前说明白。
当听到帮他时,他很忐忑。听到交易后,反而轻松起来,像下定决心似的郑重的点头答应:“好!姐姐我和你做交易!”
母亲疯了三年时间里,他遭受了饥寒交迫,人间冷暖,责打,辱骂,也遇到了像村主任,杨母那样的好心人。
如果想要更好的未来,他只能靠自己去努力,去争取……
这个姐姐给他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觉得她说的话自己一定要听。并且认真去做,就对了。
捏了捏他瘦的没有二两肉的脸颊,赵茹怡笑了起来:“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吗?这么快就答应了?”
孙相喜也跟着笑起来,两个好看的酒窝显现出来。“姐姐,我不怕!我相信你。”
赵茹怡正色起来,“好,那你既然信我,我就直接说,你听着就行。
你先别急,找机会我安排你去上学,学费你不用操心。
粮食我也会定期给你。
最近不要和我家走的太近,能来往的时候,我会找你。
还有,我不想资助一个白眼狼,更不想和没脑子的人有关联。
你得成为有用的人,对我有用的人。”
她说完,就看着孙相喜,她知道他能听得懂!
孙相喜站起身,郑重的对着赵茹怡鞠了一躬,“姐姐,我听你的。我会努力成为有用的人。我会快快长大的!”
两人很快分开,约好了天黑后,她会给他家送些粮食。
或许是同样没有父母的庇佑,或许是看到他独自挖黄泥脱坯的小小身影,让她想到前世的自己。动了恻隐之心。
晚上二奎夫妻和大女儿回到家。
赵茹霞已经把饭做好,用炼的油炒了一份土豆片,稀粥,杂粮馒头。
吃过饭,王青过来喊二舅去东屋。
最近因为鸡肉赵老太太发飙,家里的氛围有点紧张,孩子们都不敢聚在一起玩了。
兔子大业还是按着原来的计划,分工喂着。
二奎回到家就吃饭,也没换衣服。身上蹭了一些黄泥,在墨色的衣服上比较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