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老宅的人很无奈,知道在这里也讨不着便宜,只得往回走。
宋柏之很不甘心,朝着宋星河吼了两句:“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姓宋的,流的都是宋家的血,你为何这么狠心?”
宋星河看着明显沧桑了许多的宋柏之,觉得好笑:“看来你不能借着读书的名义去躲懒后,日子过得很辛苦很煎熬呀!”
宋柏之很是狼狈。这小兔崽子一句话就戳穿了他的心思。
他当然是想回到以前读书的那种日子,每天悠哉悠哉将日子混过去。也不用干活,也不用挣银子。还能得到家人的关爱,村人的另眼相看。
如今家里可没有银钱给他了,他不仅要去做短工,自己挣银钱,过些日子还要去服徭役……
他就是想不通。
他和宋月儿的命运,就这样被宋星河给拿捏了。宋星河分明可以抬抬手,就放过他们。
却偏偏不!
此时宋星河还略带些怜悯地看着他:“你们老宋一家人何时才会明白,我们已经断亲了。早已经不是一家人了。你们若是越过了我的底线,我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段。”
除了张氏还在骂骂咧咧的,其他人竟然不敢有力地回怼一句。
老宋家的人走了,但是看热闹的还有很多,众人看向宋星河双眼充满了敬畏。
宋星河是村里头一个说断亲并且真的断掉了的人。
他还真的把人告到了县衙还告成功了的人。
才十一二岁的他就将老宅的人治住了!
“星河啊,当时具体发生了何事?”
“宋月儿那丫头那么狠,竟然还想把飞雪飞云关起来?”
“那刘记粮油铺子的少东家, 也被判了要入狱五年?”
“他不是已经娶了宋月儿吗?为何又说要想娶宋飞雪?这是怎么一回事?”
村民们议论纷纷,宋星河却不怎么回答,只说了一句:“这些事儿就不再多说了,总之他们是罪有应得。”
众人再看向宋飞雪宋飞云姐妹,她们毫无惶恐的样子。虽然刚才又打了一架,却毫不怯懦,反而隐隐透出些彪悍来。
“不瞒各位说,我们家要快要搬到县城里去了,我要去县城开铺子了。”
宋星河笑眯眯的,似乎刚才与老宋家的纷争根本是件小事,丝毫没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村人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开铺子上了,个个惊叹。
村里也有人做生意,但是开铺子的人是相当少,那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
“你去开铺子是卖那些新鲜吃食吗?”
“没错,和酒楼合作了这么久,也攒了点钱,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开铺子了。”宋星河大大方方的回应着。
宋星河与苗氏要去县城租房子,暂时让宋飞雪姐妹待到隔壁刘婶子家。
“东西收拾得也差不多了,你们就到刘婶子家里待着,不要自己在家里。”
苗氏此时有点像惊弓之鸟,她怕老宋家的人又来找麻烦。
她只想着赶紧在县城把房子租下来,全家搬过去,就远离了这些是非。
宋飞雪与宋飞云已经收拾好刚才打架时凌乱的仪容,带着如霜就去了隔壁刘婶子家。
张氏和宋大向王老婆子要银子。他们一想到要去县衙就心慌慌的,但为了女儿也没有办法。
王老婆子抠抠搜搜给了他们五钱银子,一边嘟囔着:“人都已经进了牢狱,这会儿跑去又能有啥用呢?家里哪里还有银子?五钱银子去了县衙也不顶用。”
张氏见状,心里顿时火起,没好气地回怼道:“再怎么说,月儿也给家里挣了五两银子的聘礼钱。那五两银子怎么着也该拿出来应应急吧?您看看现在都到啥时候了呀,月儿在那牢狱里头,指不定正遭着多大的罪呢。咱们做娘家人的,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月儿死在那牢狱之中吗?究竟发生了何事咱们都不清楚,也不要去个人给她撑撑腰?”
王老婆子哪里会把五两银子给她,扯来扯去,最后也只给了她一两银子,还一边抱怨着:“松之要去考试,就拿去了一两银子。如今你家月儿这里又拿去一两银子!你以为还有得剩?直白告诉你们,再也没有了。可别再惦记了。”
吴氏也知道此事是大事,她不敢当面说,却在私底下与宋草儿嘀咕:“如今家里的银子都是让大房用掉了。咱们这一房是啥好处都没有。”
宋草儿随意安慰了两句,却在心里默默想着,宋月儿的遭遇让她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原来即便是嫁到开铺子的人家,也不算是一个好去处。
张氏和宋大二人急匆匆地坐上牛车,要先去镇上再转坐上驴车去县里。
村人都知道他家里发生的事情,见他们夫妇二人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般,此时在牛车上也无人问东问西。
路程走到一半时,却见一辆驴车从一旁快速地经过了。
原来是宋星河驾着驴车,带着苗氏去县里。
张氏和宋大二人更是愤怒,张氏甚至忍不住骂了出来:“这样毫无良心的人竟然还买得起驴车,老天真是不开眼。驾着那破驴车显摆,我看他会怎么样摔死。”
牛车上的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这个张氏也真是狠啊,张嘴就开始诅咒。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若你们是我,只怕比我更狠毒。我的女儿才成婚多久,女儿女婿就被他害得进了牢狱。我要跟他拼了。”
张氏斥骂得唾沫横飞。
好一会儿才有人弱弱地说:“你若是要跟他拼了,只怕你也会下大狱。”
张氏横眉怒目过来,把那妇人吓了一跳,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如此。”
张氏没想到自己女儿都被下了大狱,这些人却还是站在宋星河那边。果然人都是慕强的,看到宋星河如今有银子有能力了,就都倒向他那边去了。
宋大和张氏夫妇好不容易到了县城,两眼一抹黑,打听到了县衙所在。
宋大稍微机灵点,先去买了点包子馒头,将碎银子换成了更碎的银子和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