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强笑道:“季老里正,这可是我们县令大人交代的事情。”
拿不出证据的武吏只好把县令给搬了出来,希望能够让老里正退让。
“县令怎么了?县令抓人就不要证据了?反正你们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就别想带走季常。”
老里正仍旧是不给面子,头一歪手一伸,死活就是不让他们把季常带走。
武吏脸色有些难看,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不敢对这老头做什么,冷哼一声,转头朝着一众手下招了招手道:“我们走。”
等这些差役离开后,季常朝着老里正拱了拱手道:“多谢老里正。”
季常虽然不怕这些差役,但见老里正这么护着自己,心中也有些感动,真心实意的朝着老里正拜了一下。
“这些县衙的差役整天没个正事,天天欺负老实人,你小子放心,有老头子在,他们没有证据就带不走你。”
老里正霸气的摆了摆手说道。
“您老霸气。”
季常竖了个大拇指。
“正好过来了,就跟你说说私塾的事情,你这学堂盖的也差不多了吧?”
老里正朝着季常院子里瞟了一眼问道。
“嗯,今天再有一天就差不多可以盖成了。”
这古代的农村汉子是真不给你偷奸耍滑,每天都是踏踏实实的拼命干。
这才三四天的时间,一间学堂就盖出来了。
“那行,这两天啊,村里不少人都托我过来问你,啥时候才可以上课,他们好把孩子送过来。”
老里正点了点头说道。
“很多吗?”
季常有些诧异,大河村这么富裕?
“现在找我的就有五六家了,等你正式开课,肯定更多的。”
老里正笑着说道。
“咱们大河村不但收的税少,还没有山匪过来收保护费,所以普遍比其他村子富裕一点,而且啊,你小子现在在村子里也是个名人了,大家都想着自己家孩子放到你这里能多学些东西,也安心。”
老里正继续解释道。
“那这样吧,开课时间就定在三天后,这学堂盖好了也得晾个一两天才行啊,三天后我就正式开课,不过每天只教上午半天课,而且最多只收十六个学生。”
季常想了想说道。
“嗯,也行,这个私塾学堂什么规矩你自己定,那你打算怎么收费?”
老里正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别的村子有没有私塾?他们怎么收费的?”
季常对于收多少钱还真没个数,索性跟着大众走就是了。
“咱们青石县排除县城不算,这么多村子,有私塾学堂的就两个村子,那俩村子基本上都是一个学生每月两百枚铜钱,但他们是上全天的。”
老里正想了想后说道。
“我每天只教半天,每个学生每月就给我八十枚铜钱就行,但需要自备笔墨纸砚。”
季常点了点头,考虑了片刻后说道。
这教书私塾先生还是挺赚钱的,季常就算每人每月八十枚铜钱,也有的赚。
“那行,我这两天就帮你招呼招呼。”
老里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见这里没什么事了,便离开了季常家。
等老里正走后,季常便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里,该让这群差役付出点代价了。
……
另外一边,刚刚走出大河村的那队差役也在谈论着刚才的事情。
“孙大哥,咱们没把人带回去,怎么跟县令大人交差啊?”
其中一个差役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大河村那个老里正身上,那老家伙县令大人都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是我了。”
那被叫做“孙大哥”的武吏恨恨的出声道。
“其实要我说啊,那姓季的书生也挺可怜的,咱们也不是不知道他家的事情,妹妹和老爹都被周家弄死了,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也挺不容易的。”
另一边的一个差役开口说道。
孙姓武吏冷哼一声说道:“自身难保?我看不尽然。”
“孙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差役有些不明所以。
“刚才我让你们拿他那书童的时候,那家伙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还有那感觉,现在想想我都有些背后发凉,那是一种被毒蛇与饿狼盯上的感觉,是死亡的感觉,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书生可能有的眼神。”
孙姓武吏语气凝重的说道。
“我说孙大哥您当时怎么这么好说话呢,可是孙大哥,您可是皮肉境武者,让您都感觉危险,难不成那书生还能是筋骨境武者?”
旁边的差役诧异道。
“不一定是武者,但是能让我感到恐惧,绝对不是普通人……算了,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如实禀报县令就行了。”
孙姓武吏摆了摆手,有些烦躁的说道。
就在其刚刚摆完手,便感觉胸口一阵沉闷,本能的用手捂了下胸口,等到其放下手后,便换了一副平淡的表情。
其他的差役也同样如此,一群人瞬间从刚才的热火朝天变得沉默无比。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被季常偷偷放下的嗜血虫控制了。
另外一边的季常此时也睁开了双眼,控制了这些差役,季常便让他们安稳的回去了,这县衙和周家私通,也得放几个眼线才行。
等到几个差役回去却没有带回人来,甚至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信息。
得知这个消息,正在和县令在后院喝茶的周鲍怒了。
“大河村那个老东西,真是该死!”
周鲍愤怒起身,咬牙愤恨不已。
“周兄,大河村那老头情况特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青石县县令,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圆脸浓眉,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见周鲍盛气,便笑着劝解道。
“哼,那书生绝对有问题。”
周鲍冷哼一声,显然是对老里正很忌惮,转移话题说道。
胖县令依旧是不为所动的喝着茶。
周鲍愤怒过后很快冷静下来,朝着县令拱了拱手说道:“洪老哥,我先回去了。”
“周兄自便。”
洪县令笑着点了点头。
……
夜晚,周家依旧还灯火通明。
周家议事大厅,周鲍将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老胡自从昨夜带人去了大河村之后,就失踪了,今天我让县令派人去大河村打探,结果却没打听出来一点有用的消息,那个书生也没有带来。”
周鲍咬着牙,语气冰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