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琢关入大牢后,他就带着搜出来的东西去见了皇上。
皇帝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气得又吐了一口血,他指着傅时予道:“逆子,给朕赐死!”
话音未落,他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傅时予起身,垂眸看着已经快油尽灯枯的皇帝,面带不屑,甚至连礼都没有行,只淡淡吐出一个“是”,转身就去了御书房。
这几天林鹿代理朝政,几乎都是住在御书房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东宫了。
放下一个刚批完的奏折,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口。
恰在此时,傅时予走了进来,对着他敬礼,“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三皇子已经被皇上下旨赐死。”
林鹿勾唇浅笑,看向底下站着的人道:“很好,你匆忙赶来,口渴了吧,来,赏你的。”
说着,他把自己刚刚喝了一口的龙井,伸手递给了他。
傅时予小心接过茶盏,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鹿,就着他刚刚的位置,一饮而尽,明明是普通的茶水,他却从中品出了丝丝的甜,喝完他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林鹿,放下手中空了的茶盏,舔唇道:“多谢殿下款待。”
忽然,林鹿伸手拉着他的衣襟,傅时予被他拉的俯身,林鹿凑上去,细细品味一二。
片刻后,又突然推开他,看着他浅笑道:“确实是好茶,格外香甜。”
被如此对待,傅时予的气息逐渐异常,他红着眼还想凑近讨要,却被林鹿推开了他凑过来的脸,“孤还有要事,你先退下吧。”
听见他这么说,傅时予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低眉顺眼的,好不可怜。
“好想来一次御书房啊。”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他看着好可怜,一副不满的可怜相。”
【这里可是有你批了一天的奏折,玩脏了看你怎么办。】
“唉!行吧,等以后有机会再来。”
【……】
他看向可怜巴巴的傅时予安慰道:“好了,万事等我登基,肃清朝堂之后再说,现在盯着我的人太多,你且忍耐一下吧。”
“是。为了殿下的大业,臣会忍耐。”
次日,林鹿和傅时予一起带着御赐的毒药去了东厂大牢,一杯毒酒下肚,林琢在不甘与怨毒中离去了。
林琢死后,系统就立马抽取了身上的气运,第二个任务至此也完成了。
半个月后,皇帝也终于坚持不住,驾崩了,太子秉承遗志顺利继位。
两日之后,便是登基大典。
这一日阖宫上下天未亮时分就忙碌起来,太监宫女往来穿梭,总领太监居中指挥,各处一派欢欣景象。
寝殿内,林鹿沐浴更衣后出来,傅时予便领着数个小太监,捧着帝王冠冕和衮服上前伺候他更衣。
小太监们捧着托盘站成一列,傅时予娴熟地展开一件件衣物为林鹿穿戴。
龙袍庄重繁琐,光是穿戴妥帖就花了两刻钟。林鹿头戴毓冕,十二毓垂落遮住了大半面孔,宽大衣袖曳地,前襟与肩背有五爪金龙腾飞,余处以日、月、星辰,山、龙等十二章满绣,通身华贵,不需言语,只静静站在那处,就已经彰显天子威严。
他轻摆手,捧着托盘的小太监们便如流水般退了出去。
内殿再无旁人,傅时予瞧着面前年轻的帝王,再不克制眼中的情愫。
他轻唤了一声“陛下”,随后单膝跪地,弯腰仔细抚平龙袍下摆的褶皱。
他的动作极慢,指尖一寸寸细致抚过龙袍。在以虔诚至极动作诉说暗藏心底的情意。
林鹿低头看他,心中悸动无法言语。
林鹿俯下身来,垂眸直视着他:“晚上,来我寝殿。”
登基大典结束后,他又去御书房处理了一个时辰的政务。
天黑时,他便放下手中的笔,回到了寝殿沐浴更衣,换上了红色的喜袍。
【额……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
“今天是我登基的日子,也是我大喜的日子。”
说完他反手就给系统扔进了小黑屋。
系统:……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等他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时候,傅时予也穿着他那身红袍走了进来,入目就是林鹿身着喜袍的模样。
他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含笑,鲜艳的红衬得他愈发白净。
林鹿凝眸看着他,毓珠轻轻晃动,低垂的凤眼退去以往的清冷,有温柔流淌而出。
像终于圆满的皓月,倾泻而下的月辉温柔将面前的人温暖了起来。
傅时予与这双汪着温柔月色的眼眸对视,恍惚间生出一种被纵容的错觉来。
似乎这一刻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 都会得到满足。
他整个人浸泡在独属于他的缱绻月色之中,心上的伤口褶痕一点点被抚平,油然而生的欢喜在胸腔之中咆哮着, 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
但却不似以往急不可待。他走近在他身边握着林鹿的手,在他手背上烙下虔诚的痕迹。
如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并没有蕴含任何意味。
小心翼翼就像在触碰一个预料不到的美梦,若是急了重了,恐梦会破碎。
林鹿微微仰着脸配合他,任由他拥抱住自己,感受到腰上的双臂一点点收紧力道。
傅时予将脸埋在他颈窝,鼻腔充盈着他身上混合了冷梅的独特气息。
良久,他开口道:“臣已别无所求,只盼往后余生长伴陛下左右。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月光相皎洁。月常明,星常伴。”
林鹿低声喃喃,“月常明,星常伴,愿君一世安。”
他低头与他额头相抵,缱绻抬眸哑声道:“朕允了。”
夜晚,月亮洒下春光。
……
(它说这段意识流,删了)
自从,在傅时予的雷霆手段之下,林鹿颁布的各种利民政策都顺利地进行,利国利民,流芳百世!
虽说林鹿一生都在为虞朝,为百姓,但他一生未曾立后,也未曾选过妃子,就连孩子都是从宗室过继的,这一点一直为人所诟病。
然而,有人曾看见东厂督主多次出去陛下寝宫,许多大臣也想尽言劝皇上选妃,可是他们忌惮傅时予的手段,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偃旗息鼓了。
但关于东厂督主和皇上的事,却在私下传开了,林鹿也听说过,可是并没有制止,八卦嘛,人人都爱。
两人相爱一生,傅时予也为林鹿批了一辈子奏折,甘愿做他手中的刀,替他冲锋陷阵、力排众议。
死后,新帝也遵循林鹿的遗志,将两人合葬送入了黄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