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溱溱来到餐桌旁,紧紧握着一把餐刀,再次环顾四周,的确一个人都没有。
她脚步放轻,慢慢抓住了幕布的一角。
正当她准备把幕布扯开的时候,舞台灯突然亮了,映射出鲜红的幕布颜色。
江溱溱迅速把手放开,退后几步,防备地看着舞台。
这突然亮了,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幕布缓缓打开,白炽灯下,舞台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江溱溱的心稍稍放松些。难道真的是灯或者是设备坏了?为什么这个舞台自己打开了,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正想着,她握着刀子的手缓缓落下。
没人总好过有人吧。
只是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舞台这么大,想要藏在幕布里,或者是舞台两边,还是很容易的。
她往后退了许多步,恰好站在台下观众席的中心位置。在这里,能够把整一个舞台都看得清清楚楚。
江溱溱皱着眉,仔细观察着舞台的布置。
没有错,舞台还是那个舞台。凶手会躲在里面吗?
江溱溱脚步放缓,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舞台。当走到舞台边缘时,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手里的餐刀。
虽然餐刀没有刀子锋利,但是面对紧急情况,比如说近距离攻击时,还是能够对对方造成伤害,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她握着刀子,谨慎地把舞台左边的幕布用力撩开。
没有人在那里。
她扭过头,眼神死死地盯着右边的幕布。
只能是那里了。
她握着刀子的手更为用力,抓起幕布的一角,手心已然沁出汗水。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漆黑的房子里格外醒目。
扑通,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就像是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人。
“哗——”,幕布被用力一掀!
同时,她的手直直地指向前方!
咦?怎么还是没有人?
江溱溱又仔细地看了看两边,确信真的没有人以后,松了口气,轻轻把手搭在舞台边缘。
真的吓死她了,还以为凶手就躲在舞台上。握着刀的手都要抽筋了。
正当她松了口气,以为无事发生的时候。
两具人影突然从天而降。
准确地说,是在舞台上被迅速降下来的两个人。
绳子似乎还有着弹性,两个人被坠落下来以后,轻微地往回反弹了两下,旋转着。
“啊——!”
江溱溱手里握着的餐刀掉在了地上,但地上铺着一层地毯,掉落的东西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她颤抖着退后几步,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她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震惊地看着舞台上绑着绳索的两个人。
那是罗利和谢生!
他们已经被害。两人穿着还是那么华丽,眼睛仍然睁着,嘴唇也上扬,看起来就像是待客时表现出来的讨好的笑容!两个人的身体,被扭曲成刚才迎客时的姿势——谢生微微弓着腰,一只手往前伸,呈现出握手的动作。罗利则脸上堆满笑容,脸蛋微微往下,像是在点头,手则往外伸,像是在邀请。
江溱溱的手紧紧抓着地上的地毯,却突然发现不对劲,手上黏糊糊的。
她把手伸到前方,她的两只手竟然被鲜血染红!
尤其是,现在罗利和谢生正面对着她,眼睛直直地看向她。两具尸体十分诡异!
特别是,他们是在她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降下来!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她忍不住干呕。
想要伸手捂着嘴,却想起来两只手全是鲜血,生生停下了动作,呕地更为厉害。
太可怕了!
饶是她不怕这些尸体,但也害怕睁着眼对着你微笑,还摆出邀请手势的诡异模样。
这一样接着一样,她心理状态再强大,胃里也一阵翻涌,再也无法压抑。
谁能想到,罗利和谢生会以这种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谁又能想到,原来地上全是鲜血!
看来她刚才没有发现,是因为地上铺了一层地毯,并且地毯的颜色也是红色。并且,鲜血应该浸湿了地毯,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怪不得她刚才踩着这里的地毯时,感觉抬脚迈步后有些粘滞。未曾想,原来是鲜血满地!
凶手太变态了!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什么样的心理素质!
江溱溱用力忍住胃里的不适。借着舞台的灯光,看向地上的地毯。
果然,地毯的颜色十分浓郁,这不是红色的地毯,是被鲜血浸湿的地毯!
她喉咙滚动,紧紧皱着眉,看向舞台上的两人。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看!但是她不得不看,因为现在被害者已经增加到三人,还剩下劳吃、黄老板、洪颜、何谦和谢招娣五个人。
楚向舟和柳茹在一个房间,如果凶手去到那里,他们应该能顶一段时间。而何谦不行,他还在地下室,必须把他接过来,五个人一起。
这样就算凶手想趁机杀害某一个人,她、楚向舟和柳茹一起,绝对能够把凶手抓住!
苍白的脸,干瘪下去的手,像是皮黏在肉上,但中间并无任何充盈。
“呕——”
江溱溱实在是忍不住,弯着腰呕吐。
弯着腰又会闻到地上的血腥味,她一边发出呕吐的声音,一边直起身子,迅速往外走!
她的猜想是对的!
罗利和谢生被凶手放干了血,再被调整好姿势,吊到舞台上。
按照时间来推算,有可能在她被罗利扶到房间的时候,宾客已经差不多散了,还剩下黄老板不怀好意地等着。
等他上来的时候,罗利和谢生估计已经被害。
凶手杀人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为什么她在楼上,没有听见任何的求救声?
凶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到这种地步了吗?
还是说,罗利和谢生是被迷晕,或者被控制之后,才被杀害?
现在来不及想这么多了,要赶紧找到何谦!
何谦,正处于危险!
江溱溱冲到门口,门外混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传来,缓解了些许的不适。
她现在闭着眼,都还是刚才那两个人的死状!
她把手拿得远远的,看着手里的血,又忍不住要呕。
花园,对,赶紧去花园!
花园那边,是地下室的所在之处!
江溱溱有些脚步不稳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