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瞧见其他师兄师姐对于陆妧清前往修仙界一事,显得并不开心,脸上还隐隐带着些担忧之色。
“苏师兄,陆师姐去修仙界,为啥大家都这么担心啊?”
苏逸之神色忧虑,语气沉重地说道:“修仙界那可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小师妹才金丹期,又没有宗门弟子的庇护,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谢淮舟听了他的话,也清楚陆妧清独自在修仙界处境有多危险了。
既然她都能在金丹期飞升修仙界,那自己也得试试,恰好他也只差一步就能突破金丹了。
不过谢淮舟看了看周围人唉声叹气的模样,还是决定前往药王谷去找柳庭风打听下情况。
另一边死界山……
陆妧清深知自己这等出众的容貌在魔界之中,无异于羊入狼群,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她无奈之下,只得施展幻形诀,刹那间,身形变换,成了一位毫不起眼的平凡男子模样。
此时,陆卿的声音在她心间响起:“既已身处魔界,当下便可径直去探寻昆仑墟了。”
“昆仑墟?”陆妧清轻声问道。
“昆仑墟曾是修仙界最为强盛的第一大宗门昆仑派所在。往昔因肩负抵御魔族的重任,其宗门选址便靠近魔界。”
陆妧清知晓自家老祖曾是昆仑派弟子,因而未再多言,依着陆卿所言,准备设法离开这魔界之地。
然而,魔界岂是轻易能够脱身之处?
果不其然,她不过随意走动了片刻,
便遭遇一群魔修,其中金丹期与元婴期的高手皆有。
陆妧清本欲躲入九天玄珠暂避风头,却惊觉这些魔修并无杀意,反倒将她擒住,带到了一座矿场之中。
此刻,那矿场中正进行着月度奖励仪式。监工扯着嗓子高喊:“本月挖矿数量最多者,乃是隆冬强!矿场特赐灵石一枚,望其再接再厉,日后必能成就非凡大业!”
语毕,台下众人纷纷鼓掌附和,场面看似热闹非凡。
隆冬强脸上挂着那副极为虚假的笑容,低声嘟囔:“你们这般作为,简直和那传销组织如出一辙。”
“传销组织?”矿场场长闻得此言,立刻满脸怒容,眼神中透着威胁之意,紧紧盯着他。
“就是一个极为厉害的组织罢了。”隆冬强随意敷衍道。
“好好好,就当咱这是传销组织了,哈哈哈哈。”场长强挤出几声干笑。
陆妧清微微挑眉,看向台上那满脸笑意的隆冬强,心中暗自腹诽,这副狡黠又欠揍的模样,必定是齐翊无疑。
况且他这面容,在之前的秘境之中就曾以幻形诀变幻过,陆妧清不禁怀疑,他怕是仅会这一种外貌变化之术。
随后开始挖矿时陆妧清始终留意着齐翊的一举一动,在挖矿之际,缓缓朝着他的方向挪移。
只是齐翊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悠然自得,甚至还轻声哼唱起来:“在小小的矿场里面挖呀挖呀挖~”
待陆妧清悄然行至他身后,轻声问道:“齐翊你在干嘛啊?”
“你瞧不见么?挖矿呀!”齐翊下意识地回应,片刻后才似回过神来,猛地转身,手中铁锹高高举起,满脸警惕地喝问:“你是何人?怎会知晓我的身份?”
齐翊身后,江肆迅速挺身而出,将齐翊护在身后,如临大敌般盯着陆妧清。
陆妧清见情况危急,生怕矿场之人察觉此处异样,当下不再迟疑,瞬间撤去脸上幻形诀,仅仅维持了一秒。
可就这短暂的瞬间,已足够让齐翊和江肆认出她来。
“妧清!你竟已踏入修仙界!”齐翊惊喜地高呼。
江肆确认来者并非敌人后,紧绷的神情这才舒缓,一边继续佯装挖矿,一边向陆妧清询问详情。
陆妧清将自己渡过金丹期雷劫后成功飞升之事告知,直听得江肆目瞪口呆。
陆妧清亦顺势询问他们为何会被困于魔界矿场之中。
江肆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看守者,领着陆妧清往矿场更深处走去,边走边解释。
此处乃是魔界死界山,往昔虽属修仙界,然环境恶劣,不利于修炼,后被魔界趁虚而入,掌控此地,成了魔界的死界山。
原本相安无事,可近来魔界竟大肆开发此山,建起了这座矿场,四处抓捕修仙界修士前来挖矿。
十大宗门担忧魔界此举背后暗藏其他阴谋,于是各门派皆派遣了弟子潜入矿场查探。
“如此说来,逍遥宗所派便是你们二人?”陆妧清问道。
江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皆是齐佑的谋划,他欲让齐翊命丧魔界,我放心不下,便陪同前来。”
陆妧清走出几步后,目光扫向一旁偷懒的齐翊,调侃道:“他当真挖矿最多?”
齐翊闻言,顿时满脸不悦:“我可是上交矿物最多之人。”
随后,齐翊兴致勃勃地拉着陆妧清,向她展示自己增加矿物数量的“妙招”。
只见他挖着挖着自己那堆矿物,便悄悄施展隐身术,溜到旁人之处,这儿偷一点,那儿拿一点,众人竟皆未发觉。
“原来最佳挖矿王是这般得来。”陆妧清嘴角微微抽搐。
齐翊毫不在意,还大方地分了些矿物给陆妧清:“他们努力挖,我去偷拿,如此一循环,他们矿物不见少,我的却增多了,此乃合作共赢之法。”
“他们越努力,我们便越幸运。”
陆妧清听闻,心中暗叹,这齐翊的口才与狡黠,实在是令人不得不钦佩。
“你们在这矿产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调查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江肆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我们在这儿仔细调查了一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这里就跟普通的矿场一样,没什么异常情况。”
齐翊一边数着自己筐子里的矿物,一边嘟囔着:“宗门说了,再待两个月就能用传送符回去了。这一年可把我折腾惨了,肚子都没填饱过,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吃一顿,把这一年的亏空都补回来。”
之后陆妧清身处矿场,心内警醒,行事如江肆一般,极为低调内敛。
每挥锄挖矿,皆中规中矩,所获矿物不多亦不少,仿若一颗平凡石子投入溪流,未起丝毫波澜,是以并无旁人多加留意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