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有一股黑气从棺材板露出的缝隙中疯狂涌出,转眼之间就将祁长坤手中的红拂老祖包裹在内。
祁长坤紧皱眉头,想要使劲将手中的红拂老祖给掐死。
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使不上力,就像是中了麻沸散一样。
“啊!”
那黑手直接从玄觉道长的后背穿到了前胸。
葫芦从他的手中应声掉落。
他的双手双脚绷得笔直,并且不断向身后弯曲。
其整个身体在夜空之中弯成了一副长弓的模样,头颅和双脚分别组成弓的两端。
就是缺少一根弓弦而已。
宁生心中暗道不好。
这一棺材同时就将玄觉道长和祁长坤给牵制住了。
不可谓不厉害。
而且这一出棺材中藏鬼怪的戏码,他前一天可是刚刚经历过,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显型吧!”
趁着左丘风关注天上战况的时间,宁生一把扯开了了他头上的宽大黑袍。
果然,黑袍之下,是一只苍老的黑色山羊的头颅。
“又是土喽!”
“你怎么知道?!”
左丘风一惊,身形朝着天空中猛地掠去。
当务之急,已经不是打败宁生了,而是从祁长坤的手中救下命悬一线的红拂老祖。
身形站在夜空之中,宽大的黑袍在夜风之中略略作响。
他一招手。
黑手从玄觉道长的后背抽出,随着棺材来至其身边。
“黑雾滔天!”
在左丘风的操控之下,黑气源源不断的从棺材之中倾泻而出,简直就像是黑色瀑布一样。
这些黑气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祁长坤。
祁长坤滔天的黑气包裹在其中。
不仅全身无力,而且眼耳口鼻,诸般感官,尽被断绝!
“不好!“
他突然觉得红拂老祖正像一条挣扎的泥鳅一般,正在不断挣脱自己手。
他想握紧,却又使不上力气。
“不知道这招还管不管用了。”
宁生双眼之中暴射出一抹精光。
用力一甩,将腰间的赤练六环刀扔向那团黑雾。
上次六环刀遇到黄袍道长棺材里的东西,就自动开始炼化。
这一次的左丘风,实力明显远超黄袍道长,而且黑气的规模也不是一个级别。
不知道这招还能不能奏效。
赤练六环刀接近黑雾的刹那,猛然红光大盛,爆发出一团血雾。
这令宁生脸上一喜。
但他的笑容很快就消散下去了。
只见黑雾之中幻化出一只巨大的手掌。
这手掌冒着滚滚的黑气,一下子就将赤练六环刀给拍飞了。
在下落过程中,赤练六环刀上的红色光芒随之暗淡下来。
“真是不自量力,真以为我刚才使出全力了?”
左丘风低头瞥了一眼宁生,双眼之中全是不屑。
但他的脸色很快就变得极度糟糕。
因为这时下方传来了一道威武庄严的声音:
“这是我的刀,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打飞?”
他低头一看,只见下方又多了一个金光璀璨的人物。
这人光着上身,身上的肌肉线条优美,并散发着金箔一样的光泽。
在那人的眉心,点缀着一颗白色的小圆点,散发着平静柔和的光辉。
而之前那个济源大法师的金身,此时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明心长老睁开双眼,像是使完了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浑身金光的赵优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轮回之法,果然奇妙。”
宁生望着熟悉又陌生的赵优才。
终于明白明心长老为什么如此看重他了。
不是因为他是明心长老的私生子。
而是因为他能够继承济源大法师的金身。
“叮!”
下落的六环刀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极速飞向赵优才的手中。
这时候的赵有才双目之中充满着慈悲。
一呼之间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息,与之前那个软弱书生已经判若两人。
天上地下,所有人和妖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金光闪闪的年轻人身上。
“我这寺庙,快被你们给毁了。”
赵优才目光扫过倒地的地藏菩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明心,那时候,你还很年轻,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了。”
赵优才走到明心长老的身边,伸出手掌,一道金色的佛光在明心长老的身上扫过。
明心长老的神态肉眼可见的开始好转,脸上久违的浮现了一抹神采。
“大法师,我......我不辛苦。”
在散发金光的赵优才面前,年迈的明心长老就像是一个孩子,双眼之中充满了崇拜,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先歇一会吧,等我还临济寺安宁,我们再叙旧。”
赵优才的话语非常轻柔,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他拔地而起,手中持着赤练六环刀,径直冲向天空。
“这是赵优才,还是济源大法师?”
宁生心中充满了种种疑问。
难道济源大法师也复活了?
“老秃驴,原来不只我怕死,你也怕死。”
红拂老祖终于从祁长坤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她站在济源大法师的面前,声音无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想不到你在临死之前用了轮回之法,不过我猜你现在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在这妖魔乱世,给予我这小庙一片安宁罢了。”
他将手中的赤练六环刀高高竖起。
漫天的红光顷刻之间就从刀身中挥洒而出,映照在天空之中,犹如一片晚霞。
在红光的照耀之下,笼罩祁长坤的黑雾开始一点点的变薄变淡,直至完全消散。
祁长坤经过黑雾侵蚀,实力减损了不少。
他的身体重新恢复正常大小,动作还是有着一种僵硬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多谢大法师。”
祁长坤对着赵优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与寻常投机取巧,好钻营的“江湖高手”不同。
济源大法师在世之时,好善乐施,慈悲为怀。
法力深厚,却只想着为民杀妖,守护一方安宁。
在当地有着极高的声望。
“不必多礼。”
赵优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脸色阴沉不定的左丘风,语重心长的道:
“当年你和红拂老祖狼狈为奸,我看你可怜,留了你一条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不学好。”
“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漂亮。”
左丘风撇了撇嘴,继续道:
“当时明明是你斩杀红拂老祖之后,身受重伤,没有力气再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