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大蜀国佘瑶。应天顺时,自登基以来,勉受天命,然身体欠安,为我大蜀国鸿运绵绵,敕封定安晨公主佘宇晨为储君。”
大蜀国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还在担心今日佘瑶女帝,会怒斥所有朝臣,毕竟晋王被限制在王府之后,女帝一直没有对此事展开询问。
而除了右辅大臣李登书、户部尚书姜成杰两位大员被下大牢之外,只有铁军统帅穆旌德被剥了军权,但也没有治罪。
有些人已经陆续接到回馈,就连被蒯龙裹挟前往西疆的人都已经开始返回。
可是,今日上朝,没等来女帝清算,却等来了这一道圣旨,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
有心的人才发觉,今日不只是定安晨公主这个储君上朝,就连品阶不够的蒯龙都出现在了朝堂之中。
果然,在一众大臣恭贺储君之后,女帝又说道:“朕,身体不适,一切国事暂时交由储君处理,由左辅张百川辅助处理朝政。晋王仁义孝顺,在宫中侍奉,加封晋王明德之号。”
张百川出列谢恩之后,启奏道:“陛下,老臣身体也不如从前。现左辅空缺,恳请陛下考虑为储君殿下考虑,完善六部人选。”
此言一出,众人都哗然。
户部姜成杰下牢,另选人选,这原本是应该的。
但自从吏部被撤之后,大蜀国从来就只有五部,这张大人是不是脑子发烧了,怎么说出来六部。
检察御史韦昕似乎是又察觉到了自己可以扬名的机会,站了出来,“陛下,左辅张大人口出妄言,擅自给大蜀国增加一部,这是在给储君添乱。想我大蜀国自吏部被裁撤之后,官员清廉之风......”
话刚说到这里,一个很不适宜的声音从大殿最后面传出来,“韦大人,末将府上的图库卓玛尚有六名,你是不是忘记了?”
话音落下,蒯龙从队列最后面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韦昕道:“韦大人,老了就不要那么多心眼!什么时候说一声,末将给老大人送到府上去。”
韦昕本来听到蒯龙的声音就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蒯龙还真的拿话出来怼他。
朝堂之上顿时有些哑然,什么时候御史出言,有人敢打断的。
可偏偏蒯龙不只是打断了,还出言挑衅。
就在众人都以为韦昕要反击或者其他御史要站出来辩一辩,或者痛斥的场景出现,韦昕却一甩衣袖,“老夫不和你小儿一般见识。”
不单是韦昕退回去了,就连御史也没一个站出来。
蒯龙笑着拱手道:“老大人高风亮节,末将佩服。”
这才直接上前说道:“张大人不愧是左辅大臣,一心为国。既然是辅臣,我觉得应该由储君提名,若无合适的人选,还等储君考察之后再定。至于六部之说,末将反而认可韦大人所说。”
蒯龙此言一出,不只是群臣难以理解,就连韦昕都有些惊呆了。
原本以为蒯龙出来是反对他的,却没想到却是支持他的,老脸上居然有了浅红的得意之色。
昨晚从御书房离开,蒯龙倒不担心女帝反悔,而是害怕再来一出什么别的。
张百川所提右辅,只不过是为了吏部尚书一职。
当初他能提议裁撤了吏部,今日却又要恢复,这是要查什么?蒯龙心里不确定,但对此却有种本能的抗拒。
这老狐狸为了大蜀国的皇室声誉,连命都能舍去,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所以,马上就出声阻止,但是他一个四品侍郎将阻止肯定不合适,偏巧韦昕还站了出来,脑子一转,马上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蒯龙继续说道:“微臣品阶低微,但几次上朝,观韦大人所率监察院大义之士众多,还不如将吏部的职责交于监察院。”
韦昕一听,双眼发光,“老迈”的身体顿时有了精气神,眼光向检察院的御史看去。
这眼神,御史们怎么能不知晓,这不只是韦昕一人有更多权力,他们也是一样的,当即就有御史一个个站了出来,“臣等愿为大蜀国尽心竭力,不负皇恩!”
蒯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知道自己的提议正中了韦昕及一众御史的下怀。他微微抬头,视线看向在半台中间的佘宇晨,不知道她是否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佘宇晨心领神会,缓缓步出列队,先是对着佘瑶女帝躬身施礼,说道:“陛下,儿臣以为张百川大人所言是为朝廷着想,韦昕大人所提也有道理,且陛下刚将朝政交于儿臣,一时间或许还不能理清诸多事宜。张大人所言,可列为儿臣熟悉朝政之后重点考虑事项。倒是户部可以先有户部侍郎先主理,等有合适人选,再行定论。”
佘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殿下的蒯龙,“蒯爱卿,朝堂之事,你有心了。但这毕竟是国家大事,你一个四品侍郎将出言有些不合时宜。”
众臣听佘瑶女帝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所说的话显然是要斥责蒯龙。
然而,佘瑶女帝话音一转,说道:“京都乃是皇权根基,以前宫内归禁军统领,宫外归御林军统辖,京都之外归铁军护卫,分管太散。你觉得呢?”
“陛下,以微臣拙见,分而管之,乃是为大蜀国京都安全。但也极易被人利用,此前铁军驻地外居然有数万流民聚集,京都之中居然也有家奴、私军随意调动。虽然各位大人都有家事处理,然则不便应对。微臣倒是认为可统管,以定长治久安。”
兵部尚书祁东铭听到这里,眉头微皱。
京都这三大军事势力,除了召回休养和征兵中转之外,兵部并无直接调动权限。
如果将这三大军事势力统一管理,那么在京都附近,就等于还有一个“势力”独立于兵部之外。
他犹豫了一下,在佘瑶女帝思考未果之前,站了出来。
“陛下,臣认为蒯将军所言不妥。铁军已经有统帅,御林军有统领,更别说禁军的特殊。”
佘瑶听完,冷冷的问道:“晋王年幼,前些日子胡闹,御林军、铁军是谁在调动?”
这话一出,祁东铭吓得赶紧跪地,“陛下,臣最近为西疆战事的未来正在筹谋,并不知晓!”
“朕,说了是你在调动吗?”
“臣,有罪!”祁东铭冷汗直冒,没想到居然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了。“监督不力,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