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问过阡陌的过往,其实我很好奇这些学生的经历。是否一路从军校生涯而来?为何选择如此?等等等等。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选择来这里?”我曾经问过阡陌,语气很轻松,似乎只是随便问问,却带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好奇。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从记忆的深处抽回思绪,然后轻轻开口:“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我从小就知道,我的选择很少。”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压抑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我并不着急回应,静静等待他继续。阡陌看着远处的星空,目光有些空洞,仿佛那些星辰在提醒着他什么。他缓缓道:“军校的生活,虽然艰苦,却能让我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在这里,不需要为了他人的期待而活。”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轻微变了,带着一丝坚定的味道。
我没有立即反驳。其实,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每个人的选择都背后有着无法言喻的原因,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选择了唯一的路,而路上走的每一步,都不容许后悔。
“你呢?”阡陌转过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似乎在等待我给出答案。
我微微一笑,不自觉地转开了目光。“我没有什么可以特别分享的,只是……可能也算是一种逃避吧。”我轻声说。
阡陌没有再说什么。我们之间的这段对话并没有继续深入,仿佛所有话语都在星空下消失,留下的只是那份理解的沉默、沉默的理解。或许,关于过去,关于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应对,去释怀。
我不知道星际时代怎么看待生理期这件事,不过我是真的不适到有些面色发白。在单一性别的军校,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那种不适感在每个月的特定时刻来袭,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推压着,越来越沉重。我可以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腹部的沉闷感,轻微的头晕,还有那种无法忽视的乏力。手掌心的冷汗悄悄渗出,抬头却感到天旋地转。我没法对抗这种内在的不适,只能任由它侵蚀着我的精力和状态。
每天早晨,早起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像是机械般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没有人关心你是否有特殊的不适,大家都在用同样的标准去衡量每个人。军校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严苛,尤其是我们这种异能班的学生,平日里就被要求进行强度很大的训练。而我,却只能在这种时候感到无力。
我看着自己的反应堆核运转正常,精神力虽然受到了影响,身体的耐力和恢复力也有所减弱。站在训练场上,四周是异能的闪光和不断变换的影像,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按下了减速键。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视线一片模糊,仿佛所有的训练都变得不再重要。
然而,大家似乎都没有看见我这边的变化。阡陌有时会偶尔注意到我,但他并没有说太多,反而似乎明白了我不太适合今天的训练。
我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体和情绪的双重折磨,尽力去忽略那些不适。试图平静下来,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冷静。但越是想忽视,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却又显得那么突兀,痛感在每一分每一秒中涌动。
在这种完全没有理解和包容的环境里,我只得隐藏自己的脆弱。我知道,没人会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可以退缩。
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住在训练后低着头走向休息室,试图躲避那些目光和无形的压力。
阡陌的脚步在我背后轻轻地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是否要开口。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不安的气息,尽管他没有问我是否需要帮助,但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催促。那种关心,沉默又笃定。
我知道,阡陌并不懂女性的生理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他在乎的是我的身体状况,但更深层的,他怕我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会过于独自坚强到崩溃。
这让我感到有些无奈,又有些温暖。因为对我而言,这种不适是我自己无法摆脱的困扰,甚至是某种常态。在这样的军校生活中,我早已学会了压抑和忍耐。我知道,去医务室找个治疗舱或是短暂休息几分钟,根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它仅仅是暂时的缓解而已,最终我还是得面对那股折磨自己的力量——身为女性的那一部分。
我步伐有些沉重地走向寝室,想尽量避免把注意力放在不适上。阡陌跟在我后面,步伐没有加快,也没有追上来。他似乎并不打算打破沉默。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似乎还没到足够亲密的地步去谈论这些私人问题,但他会在背后默默守护,已经是我感到的一种安慰。
进入寝室,我有些机械地将上锁的门推开,几乎没有心情整理床铺。脑袋里的那些不适感几乎令我无法思考清楚。坐下来,我感觉疲惫袭来,身体仿佛在告诉着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抑制的弱点。倒下时,我的背脊贴着冰冷的床单,突然有种极度的空虚感。
阡陌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他最后只是轻轻合上了门,给了我空间。
我闭上眼睛。
然而现实却是,随着血量加大,我越是面无血色。
那种虚弱感越来越强,似乎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变得沉重,无法为我提供任何支撑。随着血量加大,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明显,我的双腿开始发软,手指有些微微颤抖,连平时最简单的动作都变得艰难起来。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连自己都感到有些陌生。
我的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胃里一阵阵的翻涌,仿佛要把所有的能量和食物一同排出体外。我能感觉到眼皮渐渐沉重,像是要倒下去,但又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那个空间里一切都显得有些虚无,只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提醒我,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阡陌还是站在门口,那一刻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似乎有些压抑。他没有进来,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眼神透着一丝焦虑,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知道,他是担心我这个状况,但又清楚这种事,不是说说话就能解决的。
渐渐地,我感到自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脑袋开始一阵阵发昏。即使意识还清晰,但身体的沉重感让一切都变得模糊。我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过去,尽管我知道它不会。
阡陌的声音这时才突破了寂静:“要不……我去找医生?”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并不确定自己的建议是否合适。
我轻轻摇了摇头,虽然觉得这种坚持有些过于执拗,但我知道,自己不想因为这点不适而引起他过多的关注。“不用了,我能忍住。”
然而,体力和精神的双重透支,已经让我快要撑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真的会倒在床上。
可是怎么办呢?身体的声嘶力竭就像是一记耳光,抽没抽醒我不知道,但是很疼。
那种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痛楚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割开了我的理智。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每一丝血液都在燃烧。它不再是简单的疲倦或不适,而是撕裂的疼痛,迅速蔓延到每个神经末梢,直接冲击着我的意识。
我紧咬着牙关,手指抓住床单,指甲深深嵌入布料中,想要分散那股从腹部蔓延上来的痛意。可是无论怎样挣扎,这份痛感依然霸道地侵蚀着我的身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我的内脏,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完全被这种无声的痛击倒。
视线模糊,头脑一片混乱。我意识到自己在流汗,但却没有什么力气去擦拭。身体似乎要脱离控制,我深吸了一口气,却又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强烈咳嗽。每一次的剧烈颤抖,都让我更加无法保持站立,像是被拉进了深渊,无法自拔。
“你……”阡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带着无奈和担忧,“你现在……别勉强了,听我说。”
他似乎想把我扶起来,却被我微弱的反应阻止了。我想开口,但疼痛让我的声音像是被卡住了,连简单的发音都变得那么艰难。
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在我眼前,只有痛楚还在和我抗争,残酷又无情。
我想反抗,但太累了,太疼了,无法自持。也许,真的是身体在告诫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软弱。其余的,只剩下了黑暗。
黑暗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迅速吞噬了我的意识。痛楚变得愈加模糊,像是远方的回声,沉重而虚无。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反抗,想要保持清醒,但却感到自己像是被吞噬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无法挣脱。
那种“不能软弱”的念头,在脑海里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试图支撑我,但无论怎么努力,身体的无力感愈发清晰。痛感已经渗透到骨髓,深深镶嵌进每一个细胞,彻底占领了我的每一寸肌肤。
我想挣扎,想保持理智,但身体的反应越来越迟钝,连眼皮的重量都让人难以承受。我能感受到阡陌轻轻托起我的背脊,声音在耳边变得模糊:“别这样,休息一下。”
但这句话,却更像是命令。我甚至想笑,想嘲笑自己那么努力地想坚持,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最终,我只能依靠阡陌的支撑,身体像一张破布一样无力地被扶着,心里只剩下一个越来越深的空洞。
不再思考、不再挣扎,只是任由世界崩塌,任由一切随波逐流。
我意识到,有时候,“软弱”可能也并不全是坏事,它可能是身体强行要求的放弃,是对自我的一种妥协。而我,或许并不总是能够做得那么坚强。
那种冷热交替的感觉像是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时而冰冷,时而炙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变幻莫测。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模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有人在叫我,又像是自己在低声呼喊。可我听不清,只是感觉胸口一阵沉重。
我想要睁开眼,但眼皮像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了,根本动弹不得。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断片,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岁月,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抗议、在求救。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身体的温度却依旧不稳定,仿佛感知着自己在高烧中煎熬。
我知道阡陌还在身边,他的气息近得几乎能触碰到我的皮肤,听得到他轻轻的叹息,闻得到他带着微凉气息的呼吸。但除了这些,其他的我什么也记不清。
迷糊中,我似乎又喊了一个名字,但它像从最远的角落传来,虚无缥缈。那声音不属于此刻的世界。是谁?我到底喊了谁?我只知道,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在压迫着我,像是某个不可忽视的存在,纠缠着我,萦绕在耳边。
怀中下意识紧紧抱着的,是被子吗?暖融融的,却又只能温暖那一侧身体。
不,怀中抱着的似乎并不是被子。那种暖意似乎带着不同的温度,柔软而有生命的感觉从我的怀抱中传递到身体每个角落。虽然温暖,但却不足以驱散身体的寒冷,特别是在我感到越来越虚弱的此刻,似乎无法依靠这种温暖恢复。
我下意识地微微用力,仿佛想要拥住它,让自己感到更多的安慰和支持。可是它似乎感知到我的动作,温度变得更浓,更贴近,我几乎能感受到它对我的回应——它就像是一个依赖与依靠之间的纽带,暖意笼罩着我,带来一丝丝慰藉,尽管它无法消除我的疲惫与虚弱。
是阡陌吗?他的气息和那股温暖交织在一起,似乎是他在我的怀抱里带来的温度。难道他察觉到我需要帮助,于是用自己的方式给予支持吗?但我无法确认一切,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身心的疲倦让我几乎无法分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