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朝廷的邸报刊登了一则消息,说是城西有一家叫云医庐的医馆招收学生,年龄、性别都不限制,而且还管食宿,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束修,只要求一点,对医术喜欢,稍微懂点药理,为人善良。
消息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百姓间激起千层浪,城西那平日里就热闹非凡的集市,此刻更是人声鼎沸,仿若一锅煮沸的热油沸腾起来了。
张老汉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嘿!你们听说了没?那云医庐收学生咧,不要束修啊,还管吃住,这等好事,莫不是天上掉馅饼喽?”
旁边的李婶子赶忙凑过来,眼睛里透着惊喜,脸上笑开了花,拍着大腿说道:“哎哟喂,我可瞧见那邸报啦,确实是这么说的呀。我家那小子成天就对捣鼓草药感兴趣,这可不正好嘛,我得赶紧回去和他说说嘞。”
人群里的王大哥皱着眉头,一脸狐疑,摸着下巴道:“这事儿啊,听着是挺好,可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儿呀?该不会有啥猫腻吧?”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都跟着点头,面露担忧之色。但也有人不以为然,年轻的赵小哥双手抱胸,嘴角上扬,满不在乎地说:“管他呢,反正我是喜欢医术,去试试又何妨?就算不成,也没啥损失呀。”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围绕着这云医庐招收学生的稀罕事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各异的神情,或惊喜,或疑惑,或期待,而那热闹的场景,仿佛要把这城西的天都给掀翻了。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学究也被这热闹吸引了过来。
他缓缓踱步到人群之中,手中还握着一卷书册,微微眯起眼睛,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且慢喧哗,依老夫之见,这云医庐此举或为医者仁心之举呐。世间不乏有志于医术却困于家境之人,此馆这般作为,许是想广纳贤才,传承医道,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说罢,还轻轻点了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听了老学究的话,不少人又开始重新思量起来。
角落里,一位穿着素色衣裳的姑娘,双手紧紧绞着衣角,面露羞怯之色,小声嘀咕着:“我自小就对医术感兴趣,只是身为女子,向来难有这样的机会。如今这云医庐不拘性别,倒叫我心中有了一丝念想,只是不知我去应招,可会被接纳……”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偷偷打量着周围人的反应,眼中既有憧憬又有忐忑。
人群中还有几个年轻的后生,相互推搡着,嘻嘻哈哈地叫嚷着:“走哇,咱这就去那云医庐瞅瞅呗,管它成不成呢,就当凑个热闹也好呀,指不定真能被选上!”说罢,便在一片哄笑声中,朝着城西云医庐的方向跑去。
林天正在云医庐那略显昏暗的库房里,专心致志地帮忙收拾着药材。
他弯着腰,仔细地将各类药材按照不同的种类和功效摆放整齐,额头上已微微沁出了汗珠,却也顾不上擦拭。
此时的他,压根就不知道朝廷的邸报这一刊登,影响力竟是如此之大。
医馆外,那场面可真是热闹非凡。只见报名学医的人啊,乌泱泱地排起了长队,粗略一数,竟有好几百人。
他们一个个眼神里透着热切与期待,有的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医馆里头张望;有的则和身旁的人交头接耳,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学医机会。而围观的百姓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医馆围得水泄不通,粗略估算,怕得有两三千人呐。
人群中,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被这热闹场景吓得哇哇直哭,妇人一边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安抚着,一边还不忘和旁人聊上几句,嘴里念叨着:“哎呀,这医馆招生咋这么多人来呀,莫不是有啥特别的门道?”
旁边一位老者听了,摸着胡子说道:“这云医庐可不得了呢,不收束修还管食宿,这好事儿哪儿找去,怪不得这么多人抢着来嘞。”
一位年轻的后生也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我看呐,这医馆肯定是有厉害的大夫坐镇,跟着能学到真本事,要不咋能这么大架势招人呢。”
他身旁的同伴点头附和道:“对啊,我也这么觉得,要是能进去学个几年,以后说不定也能当个好郎中,受人敬重。”
还有几个妇人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也不知道这招生严不严呀,我家那小子就喜欢捣鼓些草药啥的,要是能进这医馆,可就有出息啦。”
“是啊是啊,我还担心人家不收女孩子呢,我家闺女也对医术感兴趣,要是能有这机会,可比在家学女红强多啦。”
在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里,几个身着普通粗布衣衫的人正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他们的穿着与周围百姓并无太大差异,都是常见的灰布短衣、黑色长裤,脚下蹬着一双旧布鞋。为了不引人注目,还特意戴了顶破旧的草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半张脸,让人看不清面容。
其中一个身形较为瘦小的人,脸上带着些许急切,眼睛在帽檐下依然瞪得圆圆的,一边用手指着医馆前那喧闹的人群,一边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嘿!你们瞧瞧这阵仗,可不得了啊,这林天弄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咱得赶紧禀报统领去。”
说罢,便急匆匆地转身跑开了。
这瘦小的人一路小跑,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统领二虎。
那瘦小的人跑到近前,先是喘了几口气,然后“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急切地说道:“统领大人,有紧急情况!那林天所在的医馆可热闹,报名学医的就好几百人,围观的百姓更是多达两三千人,医馆都被围得死死的啦,您看这可咋整呀?”
二虎一听,眉头微微一皱,不过脸上更多的了无奈之色,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唉,这林天可真是能折腾啊,就这么个招收学生的事儿,也能闹得这般沸沸扬扬,真拿他没办法。罢了罢了,还是得去禀报皇上,看皇上怎么说吧。”
说罢,他缓缓放下双臂,大踏步地朝着皇宫方向走去,那瘦小的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紧跟其后。
此时的皇宫内,朱元璋正和太子朱标在御书房里,对着桌上摆放的红薯和土豆,满脸愁容地商量着怎么把林天给的这些新奇玩意儿推广出去呢。
朱元璋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嘴里念叨着:“这红薯土豆虽好,可百姓们不了解啊,这推广起来,还真是个棘手的事儿呐。”
朱标则站在一旁,微微低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得让百姓们亲眼瞧见这些作物的好处,方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种植呀。”
正说着呢,二虎匆匆赶到了御书房外,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装,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朱元璋听到声音,停下了踱步,微微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进来说,何事如此慌张?”二虎走进御书房,“噗通”一声跪下,将医馆外的情况原原本本地禀告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听着听着,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转头看向朱标,说道:“标儿,你听听,这林天所在的医馆竟如此热闹,报名的人众多,报名者更是人山人海,朕倒想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朱标也是一脸诧异,点了点头应道:“父皇,儿臣也觉得此事蹊跷,不妨去看看。”
朱元璋听闻此言,略一思虑,便大手一挥,对二虎说道:“二虎,去备车,朕要和太子去换身衣服,即刻前往那医馆瞅瞅去。”
二虎赶忙领命而去,嘴里喊道:“遵旨!”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便匆匆朝着内殿走去,准备换上便装,去一探究竟那医馆外的热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医馆里,伙计李四正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给这个抓药,一会儿又去帮着安置那些前来报名学医的人。突然,外面一阵喧闹声传了进来,李四心里纳闷儿,这是咋回事儿呀?便急匆匆地跑到门口去看个究竟。
这一瞧,可把他给吓了一跳。只见医馆外那场面,人山人海的,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更是把医馆围得水泄不通,粗略估算,怕得有两三千人呐。
李四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惊愕,赶忙转身就往医馆里头跑,边跑边喊:“少爷,少爷,不得了啦,外面来了好多人,都快把咱医馆给围起来啦!”
林天正在后面的库房里,专心致志地整理着药材呢。他弯着腰,仔细地将各类药材按照不同的种类和功效摆放整齐。听到李四的呼喊声,他直起腰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草药,满脸疑惑地问道:“啥?咋这么多人,出啥事儿了?”说着,便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等林天来到门口,往外这么一看,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他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身子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嘴里喃喃道:“乖乖,咋来了这么多人,这可真是没想到啊。”
稍稍缓过神来后,林天赶忙抖了抖身上沾着的药渣,一把拉住李四,神色严肃地说道:“李四啊,你赶紧跑一趟府里,把姚先生给我请来,就是那个姚广孝。哦,对了,再去把张玉也叫来,让他多带几个护卫一起过来。这来的人太多了,我怕万一有人闹事,咱可得提前有个防备。”
李四一听,连连点头,应道:“哎,好嘞,少爷您放心,我这就去,保证把人都给您请来。”说罢,他撒腿就往医馆外跑去,那脚步快得呀,就像后面有啥在追着似的。
林天站在门口,望着李四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外面那喧闹的人群,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