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忘记,弗朗先生。但是比起你的保证,我更相信我自己。”纪暄妍柳眉轻蹙,语气平平的说道。
纪暄妍一脸笑的看向举着黑枪的众人,楼道里狙击手可瞄不到我。
“弗朗先生,麻烦你让你的手下将枪扔到地上,我就打个电话。”纪暄妍好声好气的商量到:“打完电话就放了你,行么,弗朗先生。”
弗朗不怒反笑,纪暄妍见此情况又将匕首收紧一分,弗朗顿时脸色阴沉,沉声道:“都放下。”
纪暄妍平静地扫视一圈,拿出裤子后面口袋里的手机:“来接应我,然后找辆医院的急救车,装我舅舅的。”
本来靠在墙边的苏宴礼听到疗养院内的警报声,走到纪暄妍刚刚翻过的墙壁前踱步,时间一点点流失,苏宴礼的脚步越来越乱。
苏宴礼顶着后槽牙,想着纪暄妍事先吩咐过的话:不要轻举妄动,出了事我会放信号灯。
看着漆黑的夜空,举起手机刚吩咐完,就接到纪暄妍的电话。
苏宴礼又拿出手机吩咐道,随后立刻翻过墙壁,直奔那栋楼。
凉风吹过少年的短发,却按捺不住少年心中的怒火。在银色的月光下,苏宴礼的眼神充满担忧和焦急。
路上的保镖还没反应过来,苏宴礼已经雷厉风行的将其放倒,掏出胸前的手枪,远处的保镖均被一道毙命。
“砰~”
苏宴礼察觉到时,凭着自身灵敏的反应力,快速的躲避,但仍然被射到了左臂上。
苏宴礼看向远处的高楼上,暗骂一句,想着自己给纪暄妍的路线,躲在草垛后面观察,确定路线后,站起身子,不管不顾的冲向后门。
子弹擦过脸庞,也依然没有阻挡苏宴礼的步伐。
电梯门打开后,楼道内所有的视线都被吸引,只见一个左半身都是血,头发已经变得乱糟糟,呼吸急促的男人走了出来。
纪暄妍呼吸一窒,视线紧紧地盯着苏宴礼的手臂。
苏宴礼将纪暄妍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发现后者无碍后,疏朗一笑说道:“不愧是我祖宗啊,一下子就能控制住这么多男人。”
苏宴礼强忍着疼痛感,故作轻松地迈着步伐,走向纪暄妍。
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脸色愈发地苍白。
弗朗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可男人走到自己跟前还有三步距离时,便再也没有动作,弗朗疑惑的抬眸。
对上苏宴礼谐谑嘲弄的眼神,一股由内的屈辱感爆发出来,想强忍着身体的无力感、酥麻感站起身,都只是白费力气。
“过来。”纪暄妍手中又举起一根银针,忧虑的说道。
苏宴礼眉心一跳,认命地走到纪暄妍身边:“祖宗,你轻点啊。”
纪暄妍二话不说直接将银针垂直扎入孔最穴,随后又抽出一根银针“我先尽量帮你止住血,一会给你包扎。”
苏宴礼看到纪暄妍阴沉的脸色,莫名地有点心虚,讪讪的移开视线。
不一会电梯的门又被打开,一群蓝黑色服装,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一朵红色彼岸花作为点缀,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戾气,像是地狱来的使者。
尽管是见过血、大场面的保镖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门主。”
一行人走到纪暄妍和苏宴礼面前.....还有弗朗面前,恭敬地鞠躬,铿锵有力的声音贯穿整楼道。
弗朗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按到地上摩擦,恨不得将这些人撕碎。
“是。”
“控制住他们。”纪暄妍收起匕首,转身进入病房。
纪暄妍身影灵活的躲到窗边的墙壁上,动作利索的将窗帘拉住,随后抽出几根银针凝视着病床上面容惨白的男人。
“进来几个人。”纪暄妍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点移动,跟在我身后,从楼梯那边下去。”
纪暄妍走出去,将地上弗朗后脖颈的银针取了出来,将其扶起来:“弗朗先生,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出去。”
弗朗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懊恼地想着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弄死这个女人,做成标本也不错。
苏宴礼可没错过弗朗脸上地恶毒,抬腿就是一脚,好不容易站起身弗朗,重重的又跪倒在地上。
“你这绿眼睛的鬼东西,那是什么表情,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弗朗低着头,淬着毒的眼睛狠狠地闭住,深呼吸努力平复着体内暴怒的因子。
“走吧,弗朗先生。”纪暄妍又将弗朗扶起来,匕首重新放到脖前,跟着弗朗慢慢地移向安全通道。
出去后,纪暄妍控制着弗朗站在病床前,朝向对面那栋楼,纪暄妍挑衅的看向楼顶,掏出腰后的手枪,单手持握射击。
“砰。”
纪暄妍将手枪在手里转个圈,收好后,放开弗朗。
“弗朗先生,感谢你今日的鼎力相助,江湖不再见。”纪暄妍眼眸一弯,注视着弗朗铁青的脸色。
苏宴礼转身命令道:“你们几个,留下断后。”
一个男人上前控制住弗朗,其余人举起手枪对着后门。
——
跟在急救车后的黑色SUV车内。
纪暄妍和苏宴礼坐在后座上,苏宴礼温润的桃花眼静静地注视着纪暄妍,纪暄妍翻找着腿上的急救箱,随后对苏宴礼进行简单的处理。
“怪我,忘记和你说了。”纪暄妍心里涌起一股负罪感和愧疚感。
苏宴礼嗓音轻缓,谈笑道:“觉得愧疚啊?要不......给我做一周的营养餐吧?”
“没问题。”纪暄妍淡然一笑,手上的动作始终都很轻柔“去雾影门吧,到时候把子弹给你取出来。”
苏宴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眉头紧缩,一脸的抗拒。
“没想到,又有机会给你这个大少爷取子弹了,这次不会再哭了吧?”
苏宴礼脸色一僵:“这次得打麻药啊。”
纪暄妍注视前方,闭口不言,像是没听到这句话。
苏宴礼眸底闪过一丝痛色:“祖宗,得打麻药。祖宗...祖宗”
“行。”纪暄妍知道苏宴礼一直很怕痛,看见苏宴礼的注意力被转移,便不再逗他。
苏宴礼盯着纪暄妍的侧脸,佳人倚窗,在柔和的灯光下,她那张精致的脸庞被勾勒得格外的娇俏,像珍珠一样闪烁的泪痣,和当年一样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