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清梦城的东城门处,本应是带着几分宁静祥和的画面,却被此刻紧张的氛围搅得荡然无存。
只见古管事骑着高头大马,如一阵狂风般朝着城门口疾驰而来。那马蹄在石板路上踏出一连串“哒哒哒”的声响,节奏急促,仿佛是战鼓在擂动,每一下都狠狠撞击着众人的心。
“吁——”古管事猛地一勒缰绳,那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奋力挣扎了几下后,又重重地砸落在地。
“轰”的一声,溅起大片尘土,尘土飞扬间,好似给这城门口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幕,呛得人直想咳嗽。
古管事身形矫健,一个飞身便利落地从马背上跃下,双脚落地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带起一阵劲风,那风呼啸而过,吹得周围人的衣角猎猎作响,发丝也在风中胡乱飞舞。
古管事站定后,目光锐利得好似能射出实质的寒芒,那眼神先是如闪电般狠狠扫过陈世男等人。
紧接着,他扯开嗓子,厉声喝道:
“都给我站好了!谁也不许乱动!”
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这城门口轰然炸开,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心里也跟着狠狠一颤,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随后,古管事二话不说,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朝着那辆透着一股子诡异气息的“灵车”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朝身后的侍卫们喊道:
“都愣着干什么,把火把都给我拿过来,
今儿个我非得把这儿查个明明白白不可,我就不信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守卫们听了,赶忙手脚麻利地从马背上取下火把,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多时,古管事便来到了棺材前,他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怀疑。
他冲着身边的侍卫一挥手,大声喊道:
“你们几个,手脚都给我麻利点儿,
把棺材盖再给我挪开点,都给我瞪大了眼睛,
仔仔细细地看着,要是漏了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唯你们是问!”
侍卫们齐声应道:
“是,管事!”
然后便迅速上前,几个人齐心协力,咬着牙,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那沉重的棺材盖又缓缓地推开了一些,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古管事见状,微微俯下身,凑近那两具躺在棺材里的尸体,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起来。
他先是伸出手,那手缓缓地朝着尸体的脸庞伸去,动作极为谨慎,仿佛在触碰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一般。
当手指触碰到尸体那冰冷且略显僵硬的脸颊时,古管事的眉头微微一挑,随后又轻轻捏了捏,感受着那异样的触感,一边查看一边提高了声音,朝着站在一旁的陈世男质问道:
“这真的是你大哥大嫂?你可给我说实话,
要是敢有半句假话,
哼,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陈世男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但脸上还是赶忙装出一副悲痛欲绝又委屈至极的样子,
“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带着哭腔喊道:
“官爷呀,千真万确啊,我哪敢拿这事儿说谎呀!
他们就是染上那要命的瘟疫没了的呀,我们全家老小都伤心坏了,
就盼着能早点送他们出城安葬,
也好让他们入土为安呐,
官爷,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
说着,还不停地用手抹着那根本就没多少的眼泪。
古管事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他把手从尸体脸上移开,又捏了捏盖在尸体上的破旧被子,那被子的颜色灰暗陈旧,上面还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里面已经糟烂得不成样子的棉絮。
古管事一边捏着被子,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哼,这脸色看着是像染病的,这被子也破破烂烂的,
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在这城里待了这么多年,
什么没见过,我今儿个非得好好瞧瞧。”
说完,古管事直起身子,围着棺材缓缓地踱步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指,在棺材壁上有节奏地敲打着,那“咚咚咚”的敲击声在这寂静的城门口回响着,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众人的心上,让人心头忍不住跟着一阵阵地发紧。
古管事一边敲,一边嘴里还念叨着:
“哼,我怎么瞧着这棺材就透着一股不对劲呢,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藏着什么猫腻。”
陈世男看着古管事这架势,心里紧张得“怦怦”直跳,感觉那心跳声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可脸上依旧不敢露出丝毫异样,仍旧是那副悲伤又委屈的模样,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喊道:
“官爷,您这是不信我呀,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呀,
就想着让亲人能顺顺当当入土为安,
您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他们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啊,
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出城吧,我给您磕头了呀。”
说着,便把头往地上“咚咚咚”地磕了起来,那额头撞在石板地上,没几下就变得通红一片,看着倒也挺狼狈的。
这时,站在古管事身旁的一个侍卫,悄悄凑到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管事,我瞅着这棺材好像比寻常的厚实不少呢,会不会……这里面藏着什么机关呀?”
那声音虽小,却透着一丝紧张与疑虑。
古管事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眼中的寒芒更甚,他扭过头,大声说道:
“我也早就觉得这玩意儿不对劲了,
管他有没有机关,
今儿个我就是掘地三尺,
也得把这里面的事儿弄清楚了,
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他们走了!”
陈世男一听这话,吓得脸“唰”地一下就变得煞白,毫无血色,那原本还带着几分“表演”性质的哭腔也差点噎在喉咙里。
他赶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却还硬着头皮朝着古管事喊道:
“官爷,您可别呀,
这棺材厚实就是为了能让我大哥大嫂的遗体多撑些时日,
好安安稳稳地到城外老家呀,
您再这么折腾,我们可真的没法活了呀,
官爷,您就放过我们吧,求求您了呀。”
古管事根本就不理会他这套说辞,冷哼一声,上前一步,站到棺材跟前,双手握拳,用力地在棺材壁上敲敲打打起来。
那“砰砰砰”的敲击声在这寂静的城门口显得格外响亮,每一下都仿佛重锤一般,敲得陈世男心里直发慌,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敲出嗓子眼儿了。
古管事一边敲,一边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着声音的回响,试图从那细微的差别中找出可能存在的暗格或是夹层。
此刻,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让人觉得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