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如宝石般纯净,几朵白云悠然自得地漂浮在上面,仿佛一般轻盈。
大地上一片青绿色蔓延开来,处处都洋溢着春天生机勃勃的气息和景象。
俞蔓身着一袭红色裙装,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鞭子,灵活地挥动着,驱赶着面前的羊群。
赵锵静静地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目光始终停留在俞蔓那灵动的身影上。
严律则舒适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树荫恰好为他遮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阿蔓!”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声,俞蔓闻声转头望去,只见塔娜正抱着一只小羊羔,一边朝她挥着手,一边缓缓地走了过来。
俞蔓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朝着塔娜大喊道:“塔娜,快过来!”
听到俞蔓的呼喊,塔娜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然后加快步伐,小跑着来到俞蔓身边。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玩呀?”俞蔓看着塔娜,好奇地问道。
塔娜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今天我阿爸在家,家里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所以我就出来看看啦。”
说完,塔娜偷偷瞄了一眼树下睡着的严律。
俞蔓顺着塔娜的目光看去,发现塔娜一直盯着严律看个不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于是小声问道:“塔娜,你是不是对严小将军感兴趣呀?”
塔娜闻言,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俞蔓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想起之前赵锵告诉她关于严律早就有心上人的事,心中满是忧虑,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塔娜红着脸,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我想追寻严小将军。”
听到这话,俞蔓微微一愣,抿了抿唇,犹豫着说道:“塔娜,我听赵大哥提过,严小将军他有心上人的,而且他的心上人在京都。”
塔娜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追问道:“真的吗?”
俞蔓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塔娜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是严小将军这个岁数尚未成婚,那他的心上人只怕都过了议亲的年龄了吧。”
俞蔓一脸茫然,不理解塔娜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疑惑地问道:“过了议亲年龄怎么了?”
塔娜压低声音,解释道:“严小将军的心上人与严小将军差不多同龄,说不定早已嫁人了。更何况严小将军孤身一人在塞外这么久,如果他想要成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啊。”
俞蔓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塔娜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可、可是,这……”
“阿蔓,你如今和赵将军情投意合,我想你一定会懂我的,对吗?”塔娜一把抓住俞蔓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期待地看向俞蔓说道。
俞蔓被她抓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拒绝塔娜的请求,只好微微颔首应下:“我懂你。”
听到俞蔓这么说,塔娜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随后说道:“那阿蔓你一定要帮我啊。”
俞蔓看着塔娜,疑惑地问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塔娜的脸色微红,轻声道:“帮我制造和严小将军相处的机会。”
俞蔓一听,便明白了塔娜的心思,随即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赵锵招了招手,喊道:“赵大哥,你过来一下!”
赵锵听到俞蔓喊他,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严律,确认对方还在熟睡后,这才起身走到俞蔓身旁。
“阿蔓,怎么了?”赵锵看着俞蔓,温柔地问道。
俞蔓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示意赵锵将耳朵凑过来。
赵锵见状,乖乖地将耳朵凑近俞蔓的嘴唇,听着她说起了悄悄话。
待俞蔓说完,赵锵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向塔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
“塔娜,我说句实话,你成功的几率非常微弱,这你也要一试吗?”赵锵目光炯炯地看着塔娜,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好奇地问道。
塔娜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决心,就像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一般,说道:“当然!”
赵锵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就帮你想想办法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哦。”
听到赵锵愿意帮忙,塔娜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欲滴,“谢谢你,赵将军。”
敖包祭祀日,人们聚集在一起,共同祈求风调雨顺、五畜肥壮、平安吉祥。
随着喇嘛们高声诵读经文的声音响起,整个场面显得庄严肃穆。
信众们虔诚地绕着敖包绕圈,并将供奉品放置在敖包前,表示对神灵的敬意与感激之情。
俞蔓、赵锵和严律三人紧紧跟随在塔娜的身后,顺时针方向缓缓绕着敖包走了整整三圈。
他们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也能感受到这里浓厚的宗教氛围和人们内心深处的那份坚定信仰。
当祭祀仪式结束后,四人一同坐在草地上,开始闲聊起来。
严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们族人每年都会举办这样的敖包祭祀吗?”
塔娜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啦,年年如此,这可是我们的信仰啊!”
俞蔓不动声色地给赵锵递过去一个眼神,随后轻轻咳嗽一声,看着赵锵说道:“赵大哥,我有点口渴了,要不我们一起去找点水喝吧?”
赵锵心领神会,立刻站起身来,“行,那我们走吧!”
一旁的严律并没有察觉到这两个人的小心思,只是忍不住叮嘱道:“你们两个不要走得太远了啊。”
俞蔓乖巧地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塔娜的胳膊。
塔娜得到暗示后,赵锵和俞蔓两个人迅速溜走,将空间留给塔娜和严律,让他们有机会独处。
塔娜微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坐到了严律的身旁,“严小将军。”
严律见状,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塔娜及时止住脚步,不再向严律靠近一步。
“严小将军,不知您是否有心仪之人呢?”塔娜轻轻摆弄着手指,缓缓抬起眼眸,直视严律的目光,大胆地询问道。
严律微微点头,语气坚定:“有啊。”
塔娜紧紧凝视着严律的双眼,追问道:“那么,那位女子可是来自京都的贵族千金?”
“可以这样说。”严律脑海中浮现出季淑离的倩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那她是否懂得放牧牛羊,能否烹制美味的奶茶,会不会亲自下厨为您烹饪佳肴,又可曾为您细心地裁剪和缝补衣物?”
“亦或,她是否深深地爱着您,愿意为您奉献自己的一切?”
塔娜迫不及待地追问。
严律显然未曾料到塔娜会如此发问,他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回答:“塔娜小姐,恐怕您对这个问题有所误解。爱一个人,并不能以她为您所做之事作为衡量标准,而是应当思考自身能够为她付出些什么。”
“尽管她对于放牧牛羊一窍不通,也不懂得如何制作美味的奶茶,甚至连基本的洗衣、做饭、缝补和裁衣都不太熟练,但这些丝毫不能削减我对她的喜爱之情。”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因为她就是她,而并非仅仅是一个温顺听话的妻子、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或者一个方便使唤的仆人。”
“她原本就出身于富贵之家,十指从未沾染过阳春水。如果在她嫁给我之后,要去学习放牧、洗衣、做饭和缝补等家务技能,那么这便是我作为一个丈夫的失职,而非她身为爱人所应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塔娜小姐,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意,并且衷心地感激你的青睐,不过我认为你或许应当寻觅一个更为合适的伴侣。”
严律神情严肃且真挚地回应着,诚恳的眼神径直望向塔娜,仿佛能够穿透她的灵魂深处。
塔娜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嘴唇微张,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严小将军,您的心上人一定是一个顶好的姑娘吧。”塔娜垂下头,闷闷说道。
严律笑了笑,掩盖住眼底的悲伤,“是的,她是如白山茶花一般的女孩。”
微风轻轻拂过,吹拂起严律的发丝,他抬起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感受着微风从脸颊掠过,风中还夹杂着些许泥土的气息。
高大的敖包矗立着,上面系满了五颜六色的飘带,它们随风起舞,如同彩虹般绚丽多彩。
这些飘带被风吹拂着,像是在与天地对话,又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每一条飘带都承载着人们的祝福和心愿,希望得到神灵的庇佑和眷顾。
“谢谢你,严小将军。”塔娜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吹散心中的阴霾。
严律微微一愣,错愕地看向塔娜:“谢我什么?”
塔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轻声说:“谢谢你让我懂得爱一个人的意义。”
严律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欣慰和释然的表情。
塔娜转过头来,与严律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窗外的石榴花开得正盛,远远望去,似火一般热烈,如霞一般绚烂,好看极了。
“近来容妃娘娘常去养心殿,皇上也多宠幸容妃。”林绣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悠悠地开口说道。
“可不是嘛!也不知最近这容妃是怎么了,每次一靠近她,便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浓重的中药味。”崔令仪接过话茬,皱起眉头,捂着鼻子说道。
“你们向来都是聪明伶俐的,怎的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想不通了?”季淑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手中剥着莲子的动作突然一顿。
林绣和崔令仪对视一眼,二人皆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容妃入宫也有五年多了,可至今都未曾有过身孕。前不久新入宫的那些个新人,如今渐渐都有了身孕,容妃自然会着急啊,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崔令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解释道。
“只怕容妃这般心急,反而会适得其反,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林绣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且随她去吧,折腾的又不是我们,横竖累的是皇上。”季淑离轻笑一声,调侃道。
崔令仪掩唇直笑,“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幸好孩子们都出去玩了,不然你这话说出来可是带坏小孩子的。”
季淑离放下莲子,不甚在意地开口:“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呀!”
“太皇太后前些日子不是还催娘娘您再生一个嘛,娘娘您这般不计较容妃,可是?”林绣话头一转,好奇地问道。
季淑离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再说吧,衡儿如今不过两岁,还小着呢,他离不开本宫。”
崔令仪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太皇太后只知道催催催,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儿,这种事要是仅凭一个人就能搞定的,那还要天下的男人做什么。”
林绣噗嗤一笑,忍不住调侃起来,“方才贤妃姐姐还说皇后娘娘的话不中听呢,现在您自己倒没少说啊。”
“人说到底,还是逃不过这红尘俗世啊。”崔令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神色淡定地感慨道。
季淑离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绣,开口问道:“孟宝林的胎如今怎样了?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林绣微微低头,如实回答道:“太医院的太医时常来给孟宝林把平安脉,胎儿一切正常,脉象也一直很稳定。”
听到这个消息,季淑离心中稍安,满意地点头说道:“如此便好。”
崔令仪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颗松子放入口中,边嚼边说:“我记得柳美人、舒才人和孟宝林的关系倒是颇为亲近呢。”
林绣想了想,点头应道:“的确如此,我常常见到舒才人到翊坤宫来看望孟宝林,想必她们之间感情很好吧。”
季淑离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你这是怪我们不常到翊坤宫去看望你?”
林绣连忙摆手,“哪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