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城北大营,武安福的随从们刚抬着武安福的尸体回到军营,就在军营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就连先锋营的姜松他们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姜兄弟,听说了吗?武安福死了,而且还是北平王世子,罗成罗少保亲手杀死的!听说大帅正准备召集人手前去北平府讨个公道呢!”
薛华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杜威和姜松两人叫了过来,一股脑儿的就把他所打听到的所有消息都讲了一遍。
“什么?”
姜松听了后,暗暗发惊。
怎么会是罗成?我记得不是秦琼吗?
而且盈盈这丫头不是被单大哥关禁闭了吗?这次又不需要他给秦琼送锏送马,怎么还是跑到这北平府来了,而且这武安福还是因为她死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命?
“哼!死有余辜!”
然而还不等他细想,就听到了杜威从鼻腔中发出的深深不屑,扭头朝着杜威看去,只见他跟个没事人似的,依然还在挥舞着他那柄狼牙棒。
“杜兄此言何意?”
姜松看着一脸不屑的杜威,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薛华见状,连忙拉住了姜松的衣袖,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
“哎呀,你刚来不知道,咱们杜将军跟武奎武亮两位大帅意见不和,他们两个私下的关系并不好。”
“怎么回事?”姜松更加好奇了。
薛华听到姜松询问,抬头看了一眼杜威,发现他并没有阻拦,这才继续开口为他解释道。
“本来这大帅的位置是该咱们杜将军坐的,可架不住武奎武亮两个人的资历高,跟着老王爷的年头久,又加上咱们杜将军性子硬,不肯低头私下走动,所以这大帅的位置就被他们两个人,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给夺了去。”
“而咱们杜将军呢,就理所当然的落了个先锋官的名头,麾下也只有区区三千人罢了。来到这北平府后,也逐渐被分离出了权力中心,甚至一些兵马补给都不是及时供应的,要不然你以为咱们先锋营为什么会招兵呢?”
薛华言简意赅的简单跟姜松介绍了下杜威和武奎武亮他们二人的人际关系。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杜威又一声的冷哼声传来。
“哼!从军打仗,从来都不是靠关系走动!也不是靠人情世故,靠的那是自身的本事!”
“靠别人争得帅位?哼!我老杜乃堂堂铁血男儿,不屑为之!”
说完。杜威将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姜松听了杜威的话,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杜威和武奎武亮之间,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
不过他的心中也暗暗发喜,对接下来的计划,心里也更加有把握了!
“我杜威虽然是个粗人,脾气火爆,但也看得清是非!武安福那厮,平日只知寻欢作乐,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而武奎武亮两个老儿,想要借此向那北平王讨公道,呵,怕也是难比登天!”
薛华听到杜威的推断,八卦之火再度燃起,“什么意思?难道武安福就这么白死了?北平王还不给交代?”
杜威听到薛华的话后,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那是北平王?那可是当今陛下亲封的王位!”
“当年老王爷亲征北平府时就跟他有了约定,这整个北平府都归他节制,任何人不得随意插手其中的军政大事,更是手握十万大军,有听调不听宣的旨意在手。要不是陛下怕他尾大不掉,又怎么会派我等前来?”
“如今武安福在他的北平府调戏民女在先,又当街辱骂他唯一的儿子罗成在后,就算是罗成杀了那武安福,你认为就凭武奎武亮两个人的能量,罗艺会给他们二人面子吗?”
“还是说,陛下会为了区区武安福的性命,来冒着北疆动乱的危险,要那罗成偿命?”
薛华听了杜威的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杜威的判断。
就连姜松听到后也暗暗点头,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杜威,居然能想到这一步,看来差点坐上帅位的杜威,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而武奎武亮的帅营内,此刻也正如杜威猜测的那样,正在激烈的争吵。
副帅武亮一把抓住了一身杀意,怒气冲冲准备带着大队人马杀进城中的大哥,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哥!切不可冲动啊!”
“如果带这么多兵马前往北平府,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大哥!三思啊!”
武奎听到自己二弟的劝阻,头一下就甩掉了他抓着自己的手,转过头对着他面带杀意的大声问道。
“三思?”
“你让我如何三思!”
然后一指地上武安福的尸体,憋红着脸,对着武亮更加大声的询问道。
“这可是我的亲儿子,唯一的亲儿子!如今他被那罗成给当街杀死,你却让我不要冲动?”
“难道咱们的孩子就这么白白丧失了性命不成?”
武亮看着自家大哥那充满血丝的眼球,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侄子,眼中也尽是悲痛。
他人到中年,膝下无子,在他眼里,侄子武安福不光是大哥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更是他武家唯一的血脉传承!
如今侄子死了,他心里的痛苦,一点不比自己的大哥少,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任由自己大哥今天带着兵马出营去那北平府,怕是他们二人,也难逃一死!甚至还会背上一个反贼的名头,任后人唾弃!
“大哥!”
“安福死了我也很悲痛,可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啊。我们带这么多兵马前去北平府,知道的都说我们是为了孩儿讨回公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叛军反贼呢!”
“那罗艺老儿如果反参我们一本,我们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啊。到时候那罗艺老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派大军围杀我们,他兵多将广,我们万万不是对手,只怕到最后,我们死后,还要被世人所唾骂啊!”
“大哥!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啊!”
武亮苦口婆心的跟武奎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而得到消息后,来到帅帐的一应将领们,听到武亮的话,也都暗自心惊,互相传递着眼神。
他们本来就对北平王罗艺有所忌惮,经过武亮这么一分析,都觉得十分有道理,谁也不愿平白无故的死去,而且还是背负骂名的死去,当下立马全部单膝下跪,对着武奎齐齐行礼。
“末将恳请大帅三思!”
“末将恳请大帅三思!”
武奎看着帅案下跪倒一片的将领,又看了看自己的兄弟武亮,当下自己的内心也有所动摇了起来。
可转头却又看到了地上自己儿子的尸体,刚刚有所缓解的怒火,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三思?”
“三思个屁!”
“死的不是你们儿子,你们当然要三思了!”
“可死的却是我武奎的儿子!是我武家唯一的血脉!”
武奎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死死看着武亮的眼睛,从内心深处,生生挤出来的怒吼!
武亮看着状若疯魔的大哥,再理智的头脑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
“大哥…”
武奎看着自己的二弟,冷漠的最后瞥了他一眼后,淡淡说道。
“你要是害怕,就待在这里,我一个人去为我儿讨个公道!”
武亮听到自己大哥那不掺杂一丝感情的冰冷话语,心头猛是一颤,然后低头又看了看侄儿的尸体,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上前一把拉住了武奎的手臂。
“大哥!”
“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