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王子殿下,处罗侯将军来信。”
“什么?我王叔有消息传来?快呈上来”染干听着手下的汇报,心中暗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信?难道父汗已经发现了?怎么会这么快?
随即立马接过书信打开一看,发现上面果然不出他所料,沙钵略已经发现了他私自调动兵马的事情,并对他的行为严加呵斥。
而且这件事不光他父汗知道了,就连他们的老对头西突厥的达头可汗也知道了,此刻正在两国边境集结兵力,随时准备趁机攻打东突厥。
为避免两面同时开战,沙钵略命令染干立马放弃对瓦口关的一切行动,即刻撤军,不得有误。
染干看着手中的信封,看着那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信息,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灯火通明的瓦口关,内心的不甘占据了整颗心脏。
这唾手可得的瓦口关,难道就这么放弃了?难道我这三千勇士就白死了?难道这可汗之位就要这么拱手让于自己大哥雍虞闾了?
不!
不能!
我还没有输!
我还有红海!
对,我还有大都督的三千兵马!
他已经进入了关内,牵制着大量的隋朝兵力,在等着和我里应外合。而瓦口关不过是外强中干,纸老虎罢了,我不能轻言放弃,不能!
可汗之位只有我能坐,也只能是我来坐!
瓦口关我染干一定要拿下,可士兵们现在士气明显有所低落,也只能先就地扎营,稳定军心。
“来人啊!”
“在!”
“突力思,就地扎营,以慰军心,同时做好一切攻城准备,大都督的信号一旦传来,给我全力进攻,我要一举拿下瓦口关!”
“通知下去,凡英勇攻城,登上城墙者,通通赏赐牛羊百头!畏战不前者,一律斩首示众,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
夜深了,染干却依旧站在营帐前,望着不远处的瓦口关,眼中满是无尽的贪婪。
他深知此时攻城并非明智之举,但心中的不甘和对权力的无比渴望,让他无法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如果他拿下瓦口关,那他在部落中的地位和声望就会立马水涨船高,是自己大哥雍虞闾怎么也不能相提并论的!
到那时候,可汗之位一定会是自己的,而那区区西突厥,呵,不过芥藓之疾罢了,不足为虑!
这边染干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第二天一早,就和瓦口关的驻守士兵决一死战,那边的关内此刻也陷入了混乱。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独自出城去烧毁突厥的粮草?”薛华看着一脸认真的姜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立马出声否决,“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
“现在孙成还没传回消息!大军又不见回转!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而且突厥又在关外扎营,如果今晚再不做些什么,那明天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难道要靠着城内这不足两千多人来抵挡那两万多突厥人吗?”
姜松的声音沉稳而又坚决,他看着薛华,眼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我们人数处于劣势,不能被动防守,那样只会坐以待毙。必须采取主动出击的策略,打乱突厥的部署,烧毁他们的粮草。这是削弱他们士气的最佳手段。而今晚,是最好的时机,也是唯一的机会!”
薛华闻言沉默了,他明白姜松此刻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眼前的姜松,在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战斗,眼下又要一个人出去行动。一旦有所闪失,那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自己。
他皱眉思考着,权衡利弊,心里充满了矛盾。
“可是……”薛华还想说什么,却立马又被姜松打断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如果只是死守在关里,我们恐怕连两天都坚持不下去。”
“现在只有先趁突厥不备,烧了他们的粮草,继续打压他们的士气,让他们继续活在恐慌中,畏惧不前,这样才能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等待援军。”
“援军?”薛华一愣,“你不是怀疑孙成被…”
“谁说孙成他们了,他们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姜松眼神一凝,继续说道,“你现在立马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火速传与朝廷和靠山王,让他们速速派兵前来支援。”
“然后把关内所有能用上的守城器械,石头、擂木,哪怕是民房都给我拆了,全部命人都搬上城墙,让百姓也随时做好死守瓦口关的准备!”
“至于罗艺他们,哼,在我们没死绝之前,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们动手!”
薛华听了姜松的话,眉头紧锁,脸色沉重,可要让姜松孤身涉险,他又实在放心不下。
“老姜,你可知道,你一个人出去代表着什么?”薛华的语气十分凝重,他试图劝说姜松放弃这个计划,“我可以派更多的人跟你一起去,哪怕再抽调三百人,也总比你一人冒这么大风险要好。”
“老薛,你真的认为还能抽的出来人吗?”
正当姜松说完这句话准备再次孤身闯营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外大声呼叫。
“报!”
“孙将军回来了,大军回来了!”
“什么?”薛华和姜松听到后,纷纷朝着声音传来处看去,然后迫不及待的说道,“在哪?快带我去!”
“就在南门,马上就要入关了!”
“好!好啊!回来的正是时候!”薛华拍着自己的大腿,高兴的几乎要合不拢嘴,“老姜,你不用去了,不用去冒险了,孙成回来了,孙成回来了。”
二人匆匆来到南门,此时孙成已带着军队进入关内。薛华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孙成的手,眼中满是欣喜,激动的说道,“老孙啊老孙,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孙成看着姜松二人,点点头,有些犹豫,“让两位担心了,不过我也确实是差点就回不来了。”
“什么?”薛华和姜松连忙对视一眼,“怎么说?”
“唉!”
孙成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娓娓道来。
“在姜将军和杜将军走后,秦琼罗成三人也追了上去,留下杜文忠和张公瑾还有我,分别收拢各自的残余部队。”
“可就在我收拢完毕,要带着部队赶回瓦口关支援的时候,背后突然又出现了一队人马,正是北平府的白显道!”
“他带着一万五千人,伙同张公瑾杜文忠二人一共三万多人,趁我们不备,直接把我们给围了起来。一时间,我们寸步难行。”
“什么?”薛华听完孙成的解释后,满脸的震惊,“他们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呵!这有什么不敢的!我们早就应该猜到的!”姜松苦涩一笑,“他北平王罗艺,在这北境为王,整个北平府生杀大权尽在掌握。”
“陛下偏偏又在这瓦口关把你们给安插了进来,使他颇受掣肘,俗话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如今武奎武亮二人勾结突厥,意图攻陷北平府,此等大好时机,他要不趁机拔掉我们这颗钉子,那他就枉称北平王了!”
“那后来呢?”薛华着急地问道。
孙成接着说道:“后来,我率领部下欲要拼死抵抗,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又加上以有心算无心,最终我们还是被俘虏了。”
“那你们后来又是如何脱身的?”姜松关切地问着最重要的问题。
“是秦琼和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