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宴后,徐云归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她开始积极筹备自己的舞蹈演出。
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重操旧业的过程艰辛无比,但这最起码能让她感到自己是活着的。
而不是浑浑噩噩,如在梦中。
徐云归最初对待自己婚姻并没有彻底绝情,她也有过动摇。
假如徐云归是个不在乎爱情的人,她就不会如此痛苦,可偏偏她对爱情有浪漫的向往。
毕竟两人不是没有爱,而是没有百分之一百的相爱。
这种沾了污渍的爱情,实在难熬。
整个过程太过撕裂,太过折磨。
叶鸿叔的优秀是客观的,对一个优秀之人产生好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渣男除了渣,其他方面都做得很好,更何况是个有钱且大方的渣男。
叶鸿叔不仅长相好,外形条件同样突出,即使站在模特中也毫不逊色。
他的事业版图不断向新领域拓展,并取得优异的成绩。
他在商业上混得风生水起,莺莺燕燕自然不会少。
不过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了他的眼睛。
家外面,只有陈若能在他身边待那么多年。
叶瑾翊三岁时,徐云归的国风舞蹈演出已经在国际上火了一把。
她代表国内舞者和叶鸿叔一起去参加了个国际活动,助力推动舞团走向世界,登上更大的舞台。
叶鸿叔从来都不打压她的梦想,并且给予全力支持。
活动上准备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美酒。
徐云归那天喝了许多酒,喝了个尽兴,喝了个醉生梦死。
叶鸿叔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但他没有一声责怪,而是抱着她回到住的酒店。
刚把人放到床上,徐云归就抱住叶鸿叔的脖子,借着酒劲,她的胆子大了不少。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声音跟着有些哽咽。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她的不甘心。真的太不甘心了!
徐云归问:“为什么出轨?”
叶鸿叔态度坦然:“你都知道了?”
“你的小情人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前就悄悄告诉我了。”
“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你现在才问?”
叶鸿叔此刻的态度,就像是他们在聊接下来吃什么饭一样轻松平常。
他这种无所谓的反应反倒让徐云归生出一肚子火。
“你难道都不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做了就是做了。我只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不过你放心,叶太太的位置只有你能坐。如果你不喜欢,我将人打发走便是。”
“呵。”
徐云归冷笑一声。
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回答呢?
叶鸿叔最爱的人是他自己,这个男人的爱情可以分给很多人。
爱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婚姻更不是人生的必需品。
有钱、有权不就好了吗?全天下的好事怎么可能都落在她头上。
徐云归闭了闭眼,再度睁眼后,眼中是一片死寂:“出去记得别把脏病带回家。”
她没有生气,没有质问,只是这么一句平淡的话语。
叶鸿叔忽然不悦地拧眉:“你对这件事就这么不在乎?”
“在乎有用吗?”
徐云归想要推开他,但被对方死死按在床上。
她是他的女人,她不能这么忽视他。
叶鸿叔低头咬住她的肩头,微微用力,带有惩罚的意味。
徐云归不停挣扎拍打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但是始终属于徒劳。
最后叶鸿叔钳制住她的四肢,咬牙切齿道:“徐云归,不管怎样你始终是我的叶太太,我们是夫妻,上床睡觉天经地义。”
男人的占有欲再度作祟,浑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气势。
……
这是徐云归记忆中最疯狂的一个夜晚。
心理的疼痛与生理本能的愉悦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献祭给死者的哀乐。
战况结束,屋内看起来惨烈极了。
徐云归脸上满是泪痕,嘴唇被咬得红肿不堪。
真该死,为什么她的身体还会对他有感觉!
这个事实让她大受打击。
叶鸿叔是一杯毒酒,她却在清醒地沉沦。
她闭上眼睛,不愿意再面对这一切。
“我恨你。”
“那就恨着吧。”叶鸿叔去浴室清洗的脚步一顿,“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就会把人送走,不让她碍你的眼。”
——
陈若被送走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再厉害的工匠都不能将破碎掉的镜子修复成原来的样子。
叶鸿叔和徐云归待在一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有点频繁过头了。
不管什么活动只要能带着她去,他就一定会带着她去。
实话实说,这个男人对她一直很好。
即使是在他外面彩旗飘飘的时候,他也依旧给她了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没让她吃过多少苦。
只是……他没有那么爱她。
真可笑,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思考爱不爱这个问题。
成年人要计算的是利益,是代价,而不是小情小爱。
可……那么多年的相处,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经历,过去炽热的爱情……
那些都不是假的,不是能轻易被斩断的。
到底怎样才能够对一个人彻底死心?这是徐云归急需要找到的答案。
她现在好崩溃。
理智告诉她纠结爱不爱的问题太过无聊,可感性却拉扯她继续沉醉下去。
婚姻中没有爱情又能怎样呢,又不是过不下去。
世界上因为利益绑定在一起的人太常见了。
——
又过了一年,叶鸿叔带着徐云归还有儿子一起出国旅行。
他们一家三口来到瑞士。正值春季,气温回暖,万物复苏。
徐云归喜欢玫瑰,叶鸿叔带她来到一座玫瑰庄园。
他们并肩站立,看着不远处的叶瑾翊迈着小步子在草地上蹦蹦跳跳。
徐云归:“真想住在这里。”
叶鸿叔:“住在这里是挺不错,生活节奏没那么快,风景也好。我们老了在这里养老怎么样?”
徐云归:“你想的倒是挺远。”
叶鸿叔:“你如果喜欢这里的话,我把它买下来送给你。”
徐云归:“好啊。我喜欢这里,你买吧。”
叶鸿叔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将这个地方买下来,送给了徐云归。
后来他又派人重新将这座房子修缮了一番,将它变成她喜欢的风格。
从此在异国他乡,徐云归有了个落脚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