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在宽敞的病房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安然坐在病床边,淡定地伸出手,握住了徐若舟那只刚刚动了一下的手。
她细心地用刚弄湿的毛巾轻柔地擦拭着他的手掌,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徐若舟那如蝶翼般美丽的长睫毛微微颤抖着,缓缓睁开了双眼,但他的眼神却是空洞和无神的,仿佛失去了焦距,茫然地望着这个世界。
但安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从最初的惊喜到如今的习惯,不过医生也说了,这是植物人醒过来的前兆,证明他已经有意识了。
这时,有人在外面轻轻地敲了三下病房门。
安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徐若舟,将手中的毛巾放回原处,然后俯下身来,轻声对他说道:“我今天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但我会尽快回来的。你要乖乖的,好好在这里等我哦。”说完,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满是爱意。
就在安然准备离开的时候,徐若舟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应着她的话语。
虽然动作很轻微,但安然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就知道,徐若舟一定能听得到她说话。
安然满心欢喜地离开了病房,留下徐若舟独自躺在那里,继续与病魔抗争,她期待着待会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他更多的康复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阳光渐渐西移,落在窗台上的斑驳光影慢慢消失不见,而窗外站岗的保镖也换了一批新面孔。
就在这时,周元手上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
保镖们很是自觉地为他打开了门,并迅速让出路来。
周元畅通无阻地走进病房,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徐若舟身上。
此时,徐若舟已经摘掉了呼吸机,手指上还戴着血氧检测仪。
周元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沉重感,缓缓叹了口气。
周元将文件袋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谨慎的围着病房走了一圈,然后默默地走到窗边,动作轻柔地将窗帘拉上。
一瞬间,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
他再次伸出手,打开了壁灯,柔和的光芒洒在病房内,重新点亮了房间。
然而,躺在床上的徐若舟依旧一动不动,宛如沉睡中的婴儿,没有丝毫反应。
周元将椅子拉到床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轻咳了几声,声音低沉而富有节奏感,仿佛在敲打着某种神秘的摩斯密码。
不过,床上的人依然毫无动静,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周元有些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徐总别装了,出大事了,小安总那边我已经让人拖住她了,你再玩我就玩完了。”
本来应该陷入沉睡的徐若舟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幽深而锐利,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他冷冷地盯着周元,眼中闪烁着一丝寒意,仿佛刚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徐若舟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怎么回事?”
周元的心头不禁颤抖了一下,但他迅速掩饰住内心的不安,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伸出手,将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袋拿起来,然后递到徐若舟面前。
“徐总,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徐若舟单手撑在床上,轻松地坐起身来,坐在床边。他伸出戴着血氧检测仪的手,接过文件袋。
徐若舟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几张薄薄的纸张,迅速浏览了一遍,一行接着一行字的阅读下去,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
徐若舟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不满和愤怒。最后,他将文件扔在一旁,用力拍了一下床铺,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恶!这到底是谁干的?”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杀意,让周元不寒而栗。
周元缩着脖子,头低得快要贴到胸口,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似乎有些不敢面对眼前的男人,“是……是小安总的大伯。”
听到这个答案,徐若舟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个名字,仿佛对这个人有着深深的厌恶和不满,“安宁?”
周元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不定,不敢直视徐若舟的眼睛。
徐若舟冷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和愤怒,“呵,我看是不得安宁吧!派人去查一下他背后的人是谁,安宁绝对不会有这种脑子,一下子搞毁了我两家企业。”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心,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为自己讨回公道。
周元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目前情况不太乐观。”
徐若舟的眉头再次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加钱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决绝,显然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好的,我会尽全力的。”周元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徐若舟的期望。
徐若舟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蒋以承死了没有?”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却透露出一股冷漠与无情。
周元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小安总下手很重,但是蒋以承那家伙命大的很,现在正在楼下,不过已经被判定为植物人了。”
周元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毕竟蒋以承以前好歹也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关系还挺不错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像跟小安总有关,好像跟她又没有关。
徐若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那还真是便宜他了,又让他捡回了一条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仿佛对蒋以承的生死并不在意,更在意的是他所受到的惩罚是否足够严厉。
周元这一刻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徐若舟对蒋以承抱有不同寻常的情绪,他以前以为徐若舟只是单纯不喜欢被被人要挟和命令,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