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盈仍在哭诉自己的害怕与思念之情。
下一刻却突然被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对上慕容复腥红如火的眼眸,顿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她突然想到,当时在勤政殿中,太子哥哥似乎是被南诏种下情蛊,难道,这就是情蛊之后的副作用?
可她随即又想到,刚才太子哥哥与那群宫女所做之事,顿时心头泛上一抹恶心。
她是喜欢太子哥哥,可也做不到被他如此凌辱。
他们还未成婚,怎能如此?
她正这般想着,只觉得自己被扔到一张大床上。
随即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径直压了下来,付盈想要控诉和拒绝的话,就这么被吞没在了情欲口舌之中。
付盈推着身上的人影不断挣扎拒绝,可却在听到那一句“盈儿,孤好想你....”之后,整个人顿时软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只能安慰自己,太子哥哥不是想要欺负她,而是身不由己。
而她,要想在东宫成功活下去,便只能取悦眼前之人。
她绝不能再回到教坊司那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地方。
她知道太子是假的,也知道皇帝将来可能会废太子,但是现在不是还没废吗?
只要太子还在,她就有翻身的时机。
换魂之事,不能尽信。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抓紧眼前的机会,成功怀上太子的孩子,唯有如此,方有可能彻底翻身。
想到这里,付盈心里发狠,生涩般主动回应了起来。
东宫的荒唐,传到钟宁耳中,她也不禁有些无语,虽说皇帝只是幽禁了太子,可太子到底是在他跟前长大的,一时间也硬不下心来处置。
可东宫这般荒唐,又实在不像话。
雍帝不会在意那些小宫女的死活,大多也是自己选择去的东宫,只是玩死了宫女这种名声,发生在宫里,到底对皇家名声不利。
钟宁想了想,还是不去管这种事。
同情别人也是需要代价的。
这个世上需要同情的人多了,既然当初是自己起了贪心,就要有承受这种代价的心理准备。
总归这也是东宫自己的事,但凡进入到东宫的,只怕都不会有太好下场。
她现在要做的,是趁所有人目光还在抚国公府及南诏前线的基础之上,乔装打扮,去一趟镇国寺。
这一次,她没让府中任何人跟随。
月升与自己身高相仿,由她假扮自己坐镇公主府中,以养伤的名义,谢绝所有宾客。
随后她交待好一切事宜,自己一人装扮成男子模样,趁着凌里天微微亮,直接出了公主府。
除却公主府中贴身伺候的奴才和暗卫,没人知道她此刻不在公主府中。
城外有她命人提前安排好的马匹,一路快马加鞭,直达镇国寺山脚之下。
说到骑马这个事,虽然她复制了肖誉的一切技能,但唯独骑马,没有好好练习过。
但谁让她有百兽之声呢?
这匹公府主后院最烈的一匹白马,也在她的无限夸赞声之中日渐迷失了自我。
成功被她驯服,听话的不得了。
再说一句,她的这匹马,叫小白龙。
骑着马到达镇国寺山脚下之后,她将马系在了山脚下客栈后院,付了钱命人看管一夜。
并特地嘱咐了小白龙,等我回来,无论谁来你都不要跟他离开,如果被某些不怀好心的人带走,也一定要记得回家的路。
又叮嘱了小二,此马价值千金,如果她的马失了,要他十倍赔偿。
叮嘱完之后,她便与其他香客一样,徒步上山。
镇国寺隐藏在群山环抱之中,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寺院庄严厚重,古朴大气,古刹晨钟,梵音袅袅,端得是皇家寺院的气派。
此时天已大亮。
寺门初开,钟宁随着人流进入寺中,只见寺内苍翠挺拔、殿宇巍峨,寺中佛像更是金身焕彩,庄严而又神圣。
跪在佛前,钟宁虔心祈祷:愿她能早日找到回家之路,从此不再活得这般谨慎小心!
祈祷之后,顺便添了十两银子的香油钱。
她钱倒是不少,但以现在的身份也不必添置太多,她是要入住丁字号客院,需得符合自己当下的身份。
果不其然,在听说她想借宿一晚之后,旁边一个中年和尚,眸光微闪,随即一路将她引领到了丁字号客院中。
丁字号客院中,共有十间房。
此时已住进了四名待考学子,这四名学子中,有两个是从锦州方向而来。
另外两个,则是从禹州方向而来。
路上碰到了,便一路来此。
提前数月到达京都,也是为了能更好复习功课。
他们一路跋涉辛苦,喜好安静,故而提前选择在此处就读。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京都物价太高。
此处虽与京都有一段距离,但丁字号客院要价不多,再加上寺院有意培植人脉,所以对于待考学子便格外宽容许多。
在这里住上一个月,只需三两银子。
但在京都客栈,这三两银子最多只能住几天,还是最下等的客房,鱼龙混杂的很。
好在距离科考还有三个月,便是先在此居住两个月,最后一个月再入城也能省下不少银钱。
当然,他们还有隐秘的心思。
这里,到底是皇家寺院,出入更多的是达官贵族家的夫人小姐,若有那么一两个,能来个偶遇,自然是最好不过。
几人深得家中长辈教导,知道想要做官,单凭个人努力是不够的,你还得有人脉。
如果能够提前与朝中达官贵人搭上线,那之后考试也好,做官也罢,都将意味着前程坦荡。
当然,四人之中,目前也只有一个人得此殊荣。
可惜,那人偏偏还看不上。
与此同时。
钟宁被小和尚引领着来到丁字号院的第五间房,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整洁干净,极其素雅。
钟宁进来之时,院中已响起了朗朗读书声,或许是因为钟宁的妆扮过于年轻文雅,给人一种她也是待考学子的错觉,故而那四人在见到钟宁之后,便本能地起身见礼。
“锦州徐子瑞,见过兄台!”一个蓝衫布衣少年,手拿半卷书,向着钟宁方向问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