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
紧接着第二声通禀声从门外传来:“宁安城郑家家主,郑安岳求见。”
“请他进来。”
李承泽又侧头看着知画吩咐道:“知画,让人备茶。”
李承泽本想着今日若是从詹仲那里离开后,要是时间得空就顺带着上门去一趟郑安岳那里。
李承泽本人还是蛮欣赏郑安岳这个人的,算是个妙人。
此方世界,他是李承泽见到过的第一个说把自家护院当成朋友的人。
之前因为他贩卖的良马被碎云门截走,死伤的护卫不少。
李承泽让陈涛专门去调查郑安岳是如何安排受伤的护院,以及赔偿死去护院的。
陈涛的调查也很简单直接,登门去问。
结果就是郑安岳安排得挺妥当的,受伤不重的护卫依旧担任护卫,伤得严重的恢复之后的转了闲职。
此世因为有丹药的存在,只要不是被连根斩断的手脚,再严重的伤,愿意付出代价也不是不能治好。
丹药跟武器、功法一样,也是一转最低,九转最高。
依据不同的功能可分为破境、疗伤、解毒...等多种丹药。
炼制丹药最出名当属中洲药师塔。
这是一个汇集了天下有名丹药师的组织。
所有想成为丹药师的人,无一不以加入药师塔为荣。
而药师塔的组织者,便是风云榜上有名的‘药老’。
言归正传,郑安岳帮着身受重伤的护卫治疗了,要知道此世大多数高高在上的人视人命如草芥。
护卫死就死了,能给点赔偿就不错了。
但郑安岳是又赔钱又治疗。
不管他是为名还是因何原因,他这么做了,所以李承泽对他的观感还不错。
况且李承泽也有事情找郑安岳。
郑安岳行色匆匆地来到中堂关切道:“殿下,郑某听闻殿下回府途中遇刺,可曾受伤?”
李承泽摇了摇头:“未曾受伤,也就是坏了件衣服。”
郑安岳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李承泽伸手示意郑安岳坐下:“郑家主先请坐。”
郑安岳摆了摆手:“不妨事,我是带着东西来给殿下的。”
“因为不知道殿下从京都远来,丹药带得可够,前阵子刚买了不少,我特意带了一些丹药过来。”
说着郑安岳就不管不顾地从自己袖子里开始掏出一瓶瓶精致的小药瓶。
“这是凝血丹、安魂丹、复伤丹、续骨膏、生骨丹...”
郑安岳的袖子里跟百宝袋似的一瓶一瓶地往外掏。
李承泽和知画一时间都看愣了,都忘记阻止他了。
不一会儿,客座的桌子上就摆了十几瓶小药瓶。
这会儿李承泽算是反应过来了。
再不打断,郑安岳就要在他这里开药店了。
“停!郑家主,我没受伤,丹药自然也带了,好意我心领了。”
“先请坐下,我正好有事情要与郑家主谈。”
郑安岳闻言眼睛一亮,当即坐了下来:“殿下有事与我商谈?请说便是。”
李承泽轻笑一声,道:“郑家主是个爽快人,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要从你那里买良马,可当战马的良马。”
郑安岳的那一百五十匹良马在还给郑安岳之前,李承泽让吕布确认过了。
那些良马后肢矫健、腰身有力、身形健硕,是可以作为战马的。
李承泽也问过陈涛,郑家在祈州有一家马场,他平常往南方售卖的马匹就是出自自家马场。
能做战马,也就是说郑安岳的马场的马匹品质还不错,应该能源源不断地供应战马。
一年能供给的具体数量李承泽目前尚不清楚。
就算不多也没关系,有总好过没有。
在此世,普通商人售卖战马并不是什么死罪。
因为有很多宗门和江湖武者也同样需要良马,有很多顶尖宗门大批量地购入良马,以供宗门弟子下山历练代步。
“殿下想要良马...不知要多少?”
“长期合作,以后你家马场产的良马我都要了。”
长期合作!
郑安岳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没想到李承泽会有那么大的胃口。
郑安岳言语中带着些试探:“殿下要那么多良马何用?”
李承泽轻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刚来宁安城不久后在宁安营说的话吧?”
郑安岳用力点点头,豪气道:“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郑某同样佩服殿下的豪气干云!”
“那我要战马自然是要组建骑兵,开疆扩土。”
郑安岳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试探道:
“殿下,若郑某没记错的话,大乾亲王府兵最多只可有三千人。”
“祈州战马若是不曾受重伤,服役时间大致在15到20年之间。”
“换言之,大乾从北周手下夺走祈州之后,现在依然有第一批祈州战马在军队服役。”
“即便您三千府兵都是骑兵,也用不了长期合作,那么多良马养起来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郑安岳说的都是实话,还是掏心窝子的劝李承泽的话。
李承泽心领了,轻笑一声反问道:
“郑家主说得很对,可前提错了,谁说我只会有三千人马的?”
“那是亲王,假若我不只是亲王呢?”
“那是大乾,我之志,不只在大乾。”
郑安岳愣住了。
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消化一下。
这意思就是李承泽的志向有点远大。
郑安岳原本以为李承泽的目的是和太子还有晋王争夺大乾至尊之位,所以才需要兵马。
结果李承泽告诉他,他的志向更大。
大乾王朝他要,开疆扩土他也要,甚至有可能更大...
郑安岳已然有所猜测。
“这件事情不急于一时,郑家主可以好好考虑,不日我将前往拒北关,届时我会向郑家主展示我的价值。”
“短期的买卖也是可以做的,毕竟我目前的战马还缺。”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通禀声:“殿下,门外有两人求见,说是您的麾下徐庶和单通。”
郑安岳站起来一拱手道:“若殿下有要事相商,那郑某先行告退。”
李承泽摆了摆手:“无妨,郑家主见一见也好。”
郑安岳显然有些意动。
李承泽觉得有必要让郑安岳知道他的势力远比郑安岳所了解的要大,好加重他心中逐渐倾斜的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