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甘心,但是他们都知道邢子墨说的对。
别管今天白嘉月杀的是谁,是沈淮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没有人可以把邢子墨拦下来,从他手里抢走白嘉月。
庄越泽张开双臂拦在巡捕房的人面前,喊道:“让邢老板走,都别开枪。”
邢子墨冷冷的环视了一眼内场,沉声道:“有拦我的时间,不如赶紧送沈淮去医院。不管他能不能活,我会和沈家交代。”
如果沈淮只是一个普通的巡捕房探长,这事情就过去了。
可沈淮不是。
沈淮也是有家庭背景的。
沈家的儿子死了,这事情沈家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但最后怎么解决,那是沈家和邢子墨协商的事情,不管见血不见血,都不是巡捕房的人能掺合的上了。
邢子墨抱着白嘉月,大步走了出去。
巡捕房的人手忙脚乱的将沈淮抬上车,送去医院。
王锦妍整个人已经懵了,她除了哭,就是哭,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哭着跟在于英勋身后。
身上手上,还沾了满身的血,都是刚才在沈淮身上沾上的。
她知道白嘉月是个暴躁脾气厉害的女人,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真的敢开枪。
开完枪之后,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当时那种震惊,甚至冲淡了沈淮死的悲伤和震惊。她还有点害怕。
白嘉月连沈淮都敢杀,会不会连自己也杀了?
“阿淮哥……阿淮哥你不要死啊。”王锦妍哭的于英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以前觉得,女人娇娇弱弱的挺好,叫人看了,我见犹怜,心生怜惜。但现在觉得还是算了。
谁的人生不遇着点事情呢,等遇见事情的时候,你是想要一个像白嘉月这样能撑得住,能镇得住场子的女人。还是要一个只会哭哭哭的呢?
于英勋和庄越泽将沈淮抬上车,呼啸的去了医院。
白嘉月也被送上了车。
邢子墨摸摸头:“没事儿啊,咱们回家。”
“好。”
车子里拉了窗帘,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邢子墨一上车,关上门。白嘉月终于松了一口气,缓了下来。
“车走了吧?”
“走了。”邢子墨坐下来:“你做的不错,最难演的一场的过去了。”
“他应该没受伤吧。”白嘉月有点担心:“虽然那子弹威力小,总归是子弹。”
“真是关心则乱。”邢子墨看着白嘉月觉得怪可怜怪心疼的:“没事儿,你那一枪打的很准,子弹穿不透防弹衣,沈淮应该连受伤都没有。活蹦乱跳着呢。”
“嗯,那就好。”
白嘉月趴在窗口,隔着窗子,看着巡捕房的车消失。
邢子墨吩咐:“开车,回家。”
这几天,白嘉月是绝对不能出门了,必须在家里好好的待着。沈淮在海城现在也有不少人,万一有个脑子有什么大病的,要暗中对白嘉月下手,那就麻烦了。
沈淮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被送进了抢救室。
王锦妍在门口团团转。
很快,赵成等人都来了。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
赵成等人也陆续赶到了。
赵成一把抓住于英勋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她……”
于英勋指了指王锦妍。
“老大和王小姐在剧院里,然后被白小姐碰着了。吵了起来,就这样了。”
赵成惊呆了。
“这是白小姐干的?”
“对。”于英勋叹了口气:“人家小情侣闹矛盾,最多打架吵架。白小姐这脾气真的太暴躁了,竟然真的开枪了,她是真要老大的命啊。”
“伤的很严重吗?”
“不好说……”于英勋犹豫了一下:“子弹正中这里……”
于英勋在自己心口点了一下。
这个位置中枪,那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行,这不行。”赵成道:“我得去打个电话,如果三少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别活了。”
“唉唉唉。”
于英勋连忙拽住了赵成。
赵成急道:“干什么?你拽我干什么?”
“你冷静点。”于英勋道:“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了,我跟你说,你给沈家打电话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拱火啊。”
赵成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拱火?”
“拱火就是,要给老大报仇。”于英勋认真的说:“你知道这是海城,你不知道邢家的势力,如果这事情真闹大了,要血流成河的。”
赵成一听不乐意了。
“你的意思是沈家要忍气吞声?你知道沈家在京城是什么家世吗?邢子墨手里的人和枪再多,能有沈家的人和枪多?”
“不不不,不是一回事。”于英勋说:“要是在京市,那肯定是沈家强。但这里是海城,不一样的。”
邢子墨没有军队,但有人手,最关键的,有钱。
反正很麻烦。
赵成瞪了一眼于英勋,大步走了。
这事情他可不敢隐瞒半点。
及时报告,他责任有限。拖了时间不报,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白嘉月回了家,邢家宅子里,加了不止两倍的人手,白嘉月进了门后,便将家里所有的窗帘拉上。
这一夜,海城依然安静,但是隐约有种暴风雨前夕的感觉。
白嘉月也睡不着,先去洗了个澡,然后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抱着一盘点心盘腿坐在沙发上。
“哥,现在怎么办啊?”白嘉月啃了两口:“这个人,真的会出现吗?”
“当然会。”
“嗯……那就好,希望他早点出现。”
赵成很快打通了沈二哥的电话。
他是沈二哥安排来的,所以也向他汇报情况。
现在是凌晨一点,沈二哥已经香香甜甜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说。”
“不好了。”赵成道:“二少,三少出事了。”
“什么事?”
沈二哥一下子坐了起来。
“三少中枪了。”
沈二哥一下子睡意全无。
“你说什么,你说仔细了。谁动的手?”
“是……白小姐。”赵成快速的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当时不在现场,知道的其实也不真切,都是从于英勋口中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