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琳。”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循声看去。
看到陆雁廷极其不悦的眼神,他身边跟着伊在馨,两人齐步走来。
任芷琳脸色微变,她露出一张笑脸,“哥,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陆雁廷没搭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他目光锁定那抹曼妙的身影。
女孩穿着浅紫色露肩抹胸晚礼服,贴身设计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那张精致的脸化着淡妆。
她脸色如常,站在那不动,陆雁廷薄唇微张,女孩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他眸色一暗,“最近在忙什么?”
陆雁廷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郁献音,伊在馨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她很快就掩饰好。
伊在馨跟着附和,“是啊,献音最近在忙什么?都不见你来找学长了。”
郁献音脸色平静无波,声线软糯动听,“忙着净化心灵。”
所有人都愣住。
有人笑着说:“献音真幽默。”
陆雁廷盯着郁献音那抹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他都放下脸面来跟她说话了,她还装?
宴会到了最重要的环节,寿星的朋友们推出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现场响起生日歌旋律,众人开始唱歌。
等别人都送完祝福后,郁献音才走过去,“生日快乐,婧忧。”
吴婧忧双手接过郁献音的礼物,笑得明媚灿烂,“谢谢献音。”
她招呼着大家坐下,开始用餐。
郁献音找了个空位坐下,刚坐下就有人来她旁边坐,是高中体育委员。
杨文笑着问:“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郁献音嗓音淡淡。
杨文听得出她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想自讨没趣,拿起刀叉切牛排。
餐桌上有几个女人在看郁献音,杏色晚礼服的女人口吻随意,“献音,最近都不见你追陆雁廷了,不追了?”
桌子是圆桌,能坐二十个人。
郁献音坐在吴婧优对面,头顶的水晶吊灯打在她身上,勾出她精致的脸庞,以及雪白细腻的肌肤。
她漫不经心地切着牛排,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轻启红唇,“你们这么闲?别人的私事也要刨根问底?”
言外之意是她们太八卦了。
几个人脸色一僵,杏色晚礼服女人故作委屈,“我们就是好奇想知道嘛,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吴婧优出来打圆场,“好啦,既然献音不想说,你们就别逼她了,今天是我生日,我才是主角。”
杏色晚礼服女人有些尴尬,“抱歉啊婧忧,是我们分不清主次了。”
这时有个服务员端着一盘法式羊排过来,她把羊排放在郁献音面前,收回手时,手肘不小心碰到酒杯。
那杯酒倒在桌上,红酒流入桌下,郁献音一个没注意,那大半杯酒全流她身上,她条件反射站起来。
她突然站起来,所有人都看她。
只见郁献音腹部以下都染了酒渍,精致的晚礼服顷刻间变得廉价。
一旁的杨文问:“没事吧?”
服务员脸色发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那么不小心?你知道这礼服多少钱吗?”吴婧优脸色不悦。
说着,她看向郁献音,“献音,我在楼上开了间房,我陪你去换。”
“好。”郁献音敛下情绪,举止落落大方,仿佛被洒红酒的不是她。
很快,郁献音和吴婧优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两人一走,桌上的人开始说话。
“不愧是千金小姐,都这样了还能做到还临危不乱,换别人早就大惊失色,出声训斥服务员了。”
男人看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陆雁廷,“雁廷,你对郁献音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可就追了。”
陆雁廷放下刀叉,脸色平静无波,声音也听不出情绪,“随便。”
男人笑了声,“你早说嘛,早知道你对她没意思,我就追了,郁献音那么喜欢你,害得我都不敢追。”
陆雁廷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心情突然烦躁起来,他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在拐角处听到任芷琳的声音。
“这郁献音可真会装,酒都洒在她身上了,她还不慌不忙的。”
“她惯会装,下次换别的方式。”
陆雁廷脸色微沉,抬步走过去,“任芷琳,你捉弄她干嘛?”
任芷琳和另一个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郁献音?难道你喜欢上她了?”
陆雁廷冷声,“回答我。”
任芷琳吓得不敢看陆雁廷的眼睛,小声说:“单纯看她不顺眼,小气吧啦,要两张歌舞剧门票都不给。”
“这就是你捉弄她的理由?”
闻言,任芷琳满眼不可置信,“哥,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陆雁廷轻嗤一声。
看任芷琳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
看到陆雁廷的眼神,任芷琳心下松了口气,“这才是你嘛,郁献音空有一副皮囊,她还有什么?”
这时,耳边传来吴婧忧的声音。
“献音,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你的礼服给弄脏了,我赔给你。”
“没事,又不是你弄脏的,让服务员赔吧,礼服是新买的。”
“多少钱啊?很贵吧?”
“十三万七。”
这时传来那服务员的声音。
“郁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换位思考一下,你弄废我的礼服,是不是该赔偿?”
任芷琳满脸不可置信,“陌生,太陌生了,这还是郁献音吗?要是以前,郁献音肯定不会让她陪的。”
“她变了好多,没有爱心了。”
陆雁廷眸色晦暗不明,不用她们说,他也知道郁献音变了。
下一秒,他耳边传来服务员的哽咽声,“郁小姐,真的要我赔那么多吗?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没有就想办法。”
听到郁献音这句话,任芷琳愤愤道:“好她个郁献音,好狠的心。”
服务员见郁献音铁了心要她赔偿,她脑子一热,“是任小姐让我这么做的,郁小姐,你找她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