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有些特殊,能看懂老爷尽量看,不明白的就跳过吧,小可已经省去了好多描述了。】
楚王府。
灯火通明,大堂之上,气息压抑。
楚王襟危坐于主位,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烦躁与不耐,他脸色阴沉,黑得几欲滴水,嘴唇紧抿。
他的身后,左右两侧,各有两名侍女垂手而立。
堂中左右两边,也各站着两名侍女,就连堂门内左右两边,同样有侍女在侧。
整个大堂,随时都有,六个以上的侍女伺候着。
侍女正值二八妙龄,皆身着浅绿色轻软的齐胸襦裙。
上襦领口弧形优美,下裙及地,腰带高束,头梳双髻,点缀美钗,更显娇俏动人。
侍女们身姿挺拔如松,神色端庄与恭谨,双眸低垂,可其中,又透着深深的敬畏,丝毫不敢随意张望。
不得不说,楚王这日子,才是真正王爷该有的奢华排场。
相较之下,其他皇子门口,不过一两人随侍罢了。
当然,若是有外人到此,定会察觉,这般侍女配置,已然与东宫无异。
恰在此时,一名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进堂来,她手端掌盘,上面放着一杯清茶。
她小心翼翼地迈着碎步,眼睛紧盯着地面,走到楚王左侧,将茶盏从掌盘中捧出,双手高举,递向楚王。
楚王眉满脸不耐,拿起茶盏,刚轻抿一口,他便猛地将茶水一口吐到侍女身上,紧接着把整个茶盏砸向侍女。
“当啷”一声脆响,伴随着楚王的怒吼:“你这贱婢是想烫死本王吗?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重打十棍!”
侍女的额头被茶盏砸中,鲜血瞬涌,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可她此时已顾不上疼痛,听闻楚王的话,“噗通”一声跪地,拼命磕头求饶:“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楚王见状,怒火更盛,脸涨得通红,对着走进大堂的侍卫吼道:“再加十棍,快拉下去!”
“诺!”
侍卫赶忙躬身抱拳,声音颤抖,身体微抖,仿佛下一秒,这无妄之灾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们迅速架起侍女,如逃命般小跑着往堂外奔去。
六个侍女见此,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惧,却无一人敢出声。
一时间,大堂寂静无比,仿佛能听见每个人剧烈的心跳声,呼吸都停顿了那么一瞬。
不一会儿,堂外传来侍女凄厉的求饶声和“嘣”“嘣”声,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五六个“嘣”声过后,俸茶侍女的声音渐渐变弱,最后,那求饶声彻底消失,只剩下三四下“嘣”声。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卫小跑进堂,他面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躬身回道:“回禀王爷,二十棍已打完。”
楚王眉头都没抬一下,冷冷地说道:“扔到乱葬岗去。”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后堂走去。
剩下的三对侍女,每对都互望一眼,眼中满是惊恐,身体微微颤抖,可未敢发出任何声响。
……
王妃寝室。
烛火似在阴风中飘摇,光影在雕花墙舞动挣扎。
欧阳嫆斜倚榻上,右手无力搭边,手指蜷缩,似寒风中枯萎之花。
她蛾眉轻蹙,眼中无奈,如残花在寒风中颤抖,脆弱易碎。
朱唇微颤,轻吸一口气后,轻声问:“小可,楚王又发火了?”
小可如遭雷击,浑身颤抖,膝盖发软,面色惨白如纸,仿若失魂。
眼神惊恐,像被恶狼追赶的小鹿。双手揪着衣角,嘴唇哆嗦,半晌才挤出声音:“回王妃,王爷杖毙一俸茶侍女。”
欧阳嫆听闻,双手抓紧锦被,秀眉紧蹙成“川”字,眼中痛苦一闪而过。
她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后长叹,疲惫与哀伤弥漫,缓缓问:“这次是茶水太烫了还是太凉了?”
“回王妃,是太烫。”小可躬身,头埋很低,身体仍颤抖不止,双手交叠搅动。
“唉!”欧阳嫆再叹。
继而缓缓抬手,迟缓沉重,摆手似驱烦恼、作妥协,摆完手,手放下,眼神空洞如木偶。
侍女小可见到王妃示意,便出了房门。
房间中,欧阳嫆双手撑榻起身,脚步沉重,似负千斤,步伐拖沓,摩擦声清晰,似用尽全身力气。
她走到柳树下,身形单薄如枯叶,伸手抚摸树干,面色疲惫,眼神无奈又有挣扎。
“昔时花月西厢照,软语柔情绮梦遥。
君意随风飘似絮,妾心化雨润如蕉。
侯门似海愁无尽,黄泉同途恨怎消。
且伴孤魂随尔去,生死相依泪浸绡。”
“唉!夫妻非夫妻,楚王也成了君无道。罢了,届时,陪他共赴黄泉就是。”
欧阳嫆说完,嘴唇颤抖,右手放下,眼中泪花打转,摇头缓慢沉重,眼神空洞看枯柳,柳的残败似她凋零的生命。
也不知,此刻的楚王,是否知晓,自家媳妇生病了?
唉!还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
帝都。
府邸内,卧房烛光黯淡,窗扇紧闭,烛台上,多根残烛横陈,仅一根燃着。
一个年约五旬的男子,身着单薄睡衣,坐于椅上,眉头紧锁。
他的鼻息时而粗重,时而又趋于平缓,却仍带着一丝压抑。
他不时揉揉太阳穴,手指的动作中尽显疲惫,似是陷入了沉思的漩涡,难以自拔。
床榻上的锦被微微起伏,妇人的声音从那黑暗的角落传来,打破了这沉闷的寂静:“夫君,还在因圣旨的事睡不着么?”
妇人约五十,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细密的痕迹,但仍能看出昔日的温婉。
她轻掀锦被,下床的动作轻柔无声,她移步至一旁的架子,取下一件大氅。
轻轻走到男子身后,将大氅披在男子肩上,动作中满是关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唉,夫人,吵到你了。”
男子语气温柔,声音低沉而醇厚。
妇人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拿起那根燃烧着的蜡烛,将蜡烛凑近未燃的蜡烛。
瞬间,其余蜡烛相继被点燃,屋内渐渐亮堂了几分。
“太医说了,太暗了伤眼。”妇人轻声说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心。
男子伸手拉过妇人的双手,那双手温暖而柔软,他将她拉至自己腿上。
他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迷离,仿若看向无尽的远方:“你我半截入土,别管好坏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沧桑与无奈,仿佛对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已经看淡。
妇人嘴角上扬,面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问道:“老爷是在思量,豫王的封号与豫州有关?”
“是,我任豫州刺史五月,发现一个秘密。”
男子说着,面色变得惊惧,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阴霾。
“哦?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