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在堂屋里坐着,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他心里盘算着,自己已经有了快两千三百万两白银,还不算那两张汇票呢。
要是加上汇票,那就差不多有三千万两了。
可这汇票现在不能动,只要去兑换,公孙家肯定会察觉。
而且,怎么把这些银子花出去,让他特别头疼。
花个几百上千两倒还好说,要是几万两几万两地花,肯定会被人看出破绽。
他皱着眉头,轻声叹了口气:“唉!还是无人可用啊。”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旁边的无名却听到了。
无名赶忙上前说道:“殿下,我知道有个人,说不定可以试试。”
君莫笑有点惊讶,眼睛微微睁大,看着无名说:
“哦?何人?你且说来听听。”
无名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此人是我年少之时所识,当时,他乃是九品武者。想来此时,此人应是突破超凡境许久了。”
君莫笑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疑惑地问:
“超凡境?那为什么此人既没在朝廷当官,也不属于哪个势力呢?”
无名接着说:“此人,名为王玄策,虽姓王,但是和幽州王家没什么关系。他……”
君莫笑没等无名说完,就着急地打断:
“是不是纵横一派唯一传人的那个王玄策?”
无名愣了一下,心里犯嘀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
“殿下既然知道李星云,了解纵横家也正常,不错,正是此人!”
无名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却更加怀疑了。
毕竟,王玄策此人,可没什么名气。
君莫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哎呀,我竟把他给忘了,着实不应该。”
君莫笑不禁开始回忆起原着来。
王玄策,此人不仅是纵横一脉仅存的传人,更是后来赫赫有名外交家。
其实,君家以前也和纵横派有点关系,君家的功法就是从纵横家的《纵横百解》演化来的。
这《纵横百解》不只是武功心法,还包含很多打仗的策略。
王玄策属于纵横家,而李星云所属的袁天罡一脉,却是阴阳家。
这两脉之人,虽说名声不显,可君莫笑却深知,这是一群有本事之人。
君莫笑对无名吩咐道:“无名,你去把他找来。要是他不愿意,你就跟他说‘合纵连横,伐谋为上’,他就懂了。”
无名立刻恭敬地弯腰行礼,担心地问:
“殿下,我走了之后,您怎么办?”
君莫笑轻松地笑了笑,安慰他说:“我能照顾好自己,不会暴露实力的,你放心去吧。”
君莫笑知晓无名在担心什么。
只要无名不在身边,肯定会有多个势力的武者,来试探于他。
别以为他是皇子就没人敢动。
他以前没什么本事,现在突然得到皇帝看重,那些势力肯定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无名走了以后,君莫笑就回房休息了。
这两天过得很平静,可君莫笑知道,有人要来试探他了。
……
晚上,君莫笑在监察司后院的书房里,正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苦苦思索怎么和李绩联手。
突然,他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一股青烟从窗户缓缓飘进来。
紧接着,他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身子一歪,顺势趴在了书桌上。
这时,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脸也蒙得严严实实的人,像个幽灵似的跳了进来。
这人走路好似脚不沾地,轻飘飘的,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君莫笑身边。
只见他伸出手,在君莫笑的身上仔仔细细地到处摸索。
他把君莫笑的骨头从肩膀到腿弯都摸了个遍,接着又把自己的真气缓缓输进君莫笑身体里,像是在探寻什么宝藏似的检查着。
过了好一会儿,这人收回手,嘴里小声嘟囔着:“奇怪,真的没有修为,也没有任何筋脉。”
说完,就转身利落地从窗户跳出去,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君莫笑依旧趴在桌上,没有丝毫要起来的动静。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笑着打趣道:
“咯咯咯,小弟弟,别装了,奴家可都知道你的秘密了。”
可是君莫笑就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女子歪着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又说:
“咯咯咯,要不要奴家把刚才那个人杀了?”
她好奇地凑到君莫笑身边,鼻子凑近闻了闻屋里残留的烟味,然后自顾自地轻声说道:
“这是万毒教的眠烟?咯咯咯,越来越有意思了。”
随后,她直起身子,眼睛盯着君莫笑说:
“咯咯咯,小弟弟,你还打算装多久啊?”
又过了老长一段时间,君莫笑还是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平稳的呼吸声有规律地传来。
女子渐渐有点不耐烦了,眉头紧紧皱成一个疙瘩。
她大步走到君莫笑跟前,学着前面那个人的样子,把自己的真气灌输进君莫笑身体里。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地说:
“哼,害老娘好奇这么久,原来真的不能修炼。不过,老娘倒想知道,那日,你是怎么躲开我的天魅大法的。”
女子说完,在旁边快速地找了把椅子,“哐当”一声放在书桌对面。
继而,她优雅的坐下,翘起二郎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君莫笑,像是要把他看穿。
此时,君莫笑趴着,她实在看不到君莫笑的脸。
于是,她站起身来,双手轻轻扶着君莫笑的头,把他的头扶正,接着又在周围找了几本书,一本本叠起来,垫在君莫笑下巴下面。
做完这些,她才又慢悠悠地回到椅子上,继续死死地盯着君莫笑,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在跟君莫笑玩一场谁先眨眼谁输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