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都出细汗了,还在装?真当老娘没看见?”
夜色中,一阵冷风吹拂而过。
公孙婉儿那秀美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笃定。
然而,话刚出口,她的脸颊,便迅速泛起了浓浓的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
她微微低下头,嘴唇轻启,喃喃自语道:
“这还是奴家第一次亲手触摸男子那里呢,原来,真实的感觉竟是这般。”
她又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
继而她又出声道:“原来,亲吻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妙,老娘也真是白活二十多年了。
君莫笑啊君莫笑,你倒是挺有定力,还在暗自硬撑,倒也不愧是令婉儿倾心的男人。”
说罢,她轻轻抬起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只见,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摇了摇头,咒骂道:
“果然啊,那些臭男人还真是肮脏至极,每次都被老娘一个小小的幻术就给糊弄了。”
“不过么,笑笑啊,下次可就不仅仅是如此了哦,咯咯咯!”
语毕,她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消失在月色之中。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那暗淡的月色犹如一层暧昧的薄纱,轻轻洒落在监察司这片庄严肃穆的地方。
书房内。
君莫笑缓缓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抹了抹额头。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手指触碰到额头那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一变。
他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猛地一沉。
他的双眉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片刻之后,又像是努力释怀一般,缓缓舒展开来。
君莫笑心里清楚,公孙婉儿肯定也猜到了他在装睡,不过这似乎也并无大碍。
毕竟,眠烟的药效最多也就持续两个时辰左右。
只是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地把这一点给忘记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疏忽。
随后,缓缓起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往书房外走去。
……
龙城。
一座酒楼之内。
“大人,属下已经确认过了,那六皇子并无修为,且毫无筋脉。”
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向华服老者禀报着。
华服老者听闻,脸上的肌肉微微一紧,眉头瞬间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问道:“可曾仔细确认?”
黑衣男子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老者,语气笃定地回道:
“属下不仅一寸一寸地仔细摸过他的全身骨骼,还将自身真气缓缓探入其体内,前前后后多番检查过了,确认无误。”
华服老者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稍稍缓和,说道:“你且先回幽州禀报给家主吧。”
黑衣男子领命,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向窗口,纵身一跃,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房间中,华服老者独自伫立,眉头依旧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虑。
他低声喃喃:“没有修为,那五台寺之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莫不是真的是欧阳家?”
……
监察司正堂。
君莫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两张汇票,眼神中满是沉思之色。
对于公孙家的种种行径,他实在是有些困惑不解。
他微微歪着头,心中暗自思忖:其一,公孙有情这般作为到底是何意图?
其二,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公孙婉儿呢?
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成为公孙家的女婿。
毕竟,哪怕他的修为暴露,也会有天玄境强者出面护他。
就算他想要谋取皇位,也并非毫无可能。只是,他内心深处实在不想如此。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声音在寂静的正堂中显得格外清晰。
随后,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衫,朝着按察使公房的方向稳步走去。
阳光洒落。
新的一天已然开始。
指挥使府衙。
李绩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腰杆挺直,神情威严。
他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站立的官员,开口问道:
“你是说,监察司在自查?”
那官员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地答道:
“是的,大人。而且他们宣称,一个月后,不仅要清查监察司人员,还要开始清查抓捕所有侵占农田以及涉及欺压农籍之人。”
李绩听闻,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官员见状,继续补充道:“大人,这清查抓捕之事,本是咱们的职责所在啊。
况且下官觉得,监察司此举,明显是冲着我巡检司来的。”
说完,他抬起头,目光炽热而坚定地盯着指挥使李绩,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绩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本官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大人……”
官员满脸不甘,嘴唇微微颤抖,还欲再言,却被李绩直接打断。
“本官说了,本官知晓,你且退下便是。”
李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官员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咬咬牙,缓缓退了出去。
就在官员转身退下之时,李绩紧紧盯着官员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与疑虑。
指挥使旗下,设有巡检司与刑部司,职能类似于后世的武警与公安系统。
而法院系统,则由驻地的大理寺官员负责审判。
在州郡层面,相对而言,这套体系较为完善。
然而,到了县一级则有所不同,所有的司法事务,均由县尉统管。
由此可见,在县一级,县令与县尉,堪称这个县的主宰。
待巡检司官员离去,李绩这才缓缓舒展眉头。
他靠在椅背上,回想起君莫笑的到来。
君莫笑乃是皇帝钦派而来,代表的是天子权威。
而君莫笑的到来,追根溯源还是因自己的那份奏折请求。
从这一点来看,这位六殿下理应是偏向于自己这边的。
思索间,李绩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并州的局势,眉头随即舒展,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呵呵,看来这位六殿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既然老夫都能看透,难道王维就看不出来?”
说话间,他那刚刚松开的眉头又再度紧紧皱起,眼神中重新布满了忧虑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