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敏涛看到喜欢和她旁边的小鬼头,露出招牌的刻薄笑容。
手里的拖把一晃一晃的,在母子两人面前戳来戳去。
好似这是她的家一般。
喜欢抬眸,目光寂寂,忽而掀了下唇角。
“哟,这不是我那个好吃懒做,光长肉不长脑子的舅妈吗?不对,我已经和钱家没关系了,舅妈也谈不上的,应该称呼为许女士?”
许敏涛拿着拖把的手一顿,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外甥女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要知道以前他们一家到喜家蹭吃蹭喝的时候,这外甥女和她妈一样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的。
想想浑身是伤的老公,再想想那张只有250块钱的银行卡,许敏涛整个火气就窜到了天灵盖。
“几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可长进了又怎么样呢,你还是钱珊珊的女儿,还是我外甥女,还是得叫我一声舅妈。”
许敏涛哼哼完,将拖把往地上一扔,扭着肥硕的身子往沙发去。
沙发那边,坐了好几个人。
正中央的是钱珊珊的母亲——孙启芳,旁边坐着脑袋包着纱布吊着胳膊的儿子钱鸿文,在旁边是钱鸿文的儿子女儿女婿。
女儿怀里还抱了个嗷嗷待哺的。
零零总总加起来七八口人,全都坐在沙发上。
旁边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和零食,果壳垃圾弄得满地都是。
新铺的地毯已经脏得没眼看。
沙发套子也被弄到了地上,米白色的沙发上也到处是花里胡哨的手印子。
整个大厅被这一家子人糟蹋得不成样子。
喜欢站在门口,只看了一眼,将所有的狼狈都记在了心里。
没有往前再走一步。
孙启芳吊着眼梢,瘦削的脸上满是褶子,眼睛已经瞎了半只,但另一只眼睛里包涵精明算计。
看向门口。
“咋的,看到外婆哑巴了?也不知道到跟前儿来打声招呼?还要外婆起身去请你不成?”
老婆子说话阴阳怪气的,声音就跟磨子一样,听着硌耳朵。
喜欢听着,依旧站在门口纹丝不动。
这个老东西,母亲在的时候就爱倚老卖老,母亲心软总是上当,但她可不是母亲!
孙启芳见自己说了话对方没动静,一巴掌按在茶几上,将上头的水果掀翻在地。
“怎的,外婆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你妈死了就没人管教,基本的礼数尊卑都没有了!”
说着对儿媳妇使了个眼色,“你去把人给我揪进来,我今个儿倒要看看这个无法无天的外孙女长歪成什么样子了!”
许敏涛得令,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把边上玩游戏的儿子也给拎起来。
母子两人一齐朝门口走去。
喜欢看着两头肥猪朝自己走近,嫌恶地拱起眉头。
今晚参加宴会用的是小手包,隐形鞭子不在,不然非得把这两头肥猪给鞭一顿不可。
许敏涛来到门口,看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外甥女。
“我们既然找到这里,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这样站在门口也没用,还不如好吃好喝伺候着,外婆一高兴,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