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风家一大桌子人,摆在前院吃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贾家就遭了个大殃。
贾张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坐着,一肚子的怨气又不知道从何发泄。
没错,陈钟蔷跟她说二十块钱不够,翻新还得要三十块!
陈钟蔷原本是想说五十的,后来想想再要五十夸张了点,一共五十差不多了。
贾张氏自然答应不得,五十块用来装修屋子,虽然不是打水漂,但也跟打水漂差不多啊!
陈钟蔷说了这件事之后,见贾张氏没答应也没拒绝,直接就摆脸了。
贾东旭苦口婆心两边都劝了几句,都不顶用。
反正陈钟蔷,不管劝什么,她都是一句话,二十不够!
至于贾张氏,不管劝什么,她也都是一句话,五十没有!
两个女人虽然脾气都大,但两个人说的倒都是大实话!
贾张氏还真没有这么多钱,她所有的棺材本,再加上之前出嫁娘家给的嫁妆加一块最多四十出头!
五十是真凑不出来了!贾东旭结婚她不仅分毫没挣,已经让她赔了老本了!
想到这里,贾张氏还是决定得跟陈钟蔷说明白,要不然一直僵持下去,搞不好她又是花钱,又落不着个好!
“蔷儿,我跟你好好说几句,咱都不急眼儿,你看成不成?”
陈钟蔷原本平躺着,听到贾张氏这么说,直接就是一个侧翻,故意背着贾张氏。
贾张氏无奈叹了口气,自顾自继续说:
“之前的事儿,是我自私了点儿,可咱就事论事,之前的过去都过去了,我也跟你们家赔礼了,你说今儿,你问我要二十块,我是不是二话不说,就给你了?”
陈钟蔷依旧背过身,阴阳怪气地回道:“二话不说?要不是你怕我跟你急眼,你二十块钱能给我?现在少给我打同情牌,我不吃这一套,五十块少一分不行,多一分我也不要!”
贾张氏抽泣了一声,眼泪都要掉下来:“蔷儿,我跟你说大实话,我现在身上拢共加起来,包括那些我当年的嫁妆加起来都没有五十块,最最多四十已经是顶天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也不争了,我再给你二十,之后咱踏踏实实过日子你看成不成?你现在还怀着身孕,老动气,对胎儿也不好。”
贾东旭头一次听到她娘说得这么动情,他不由得心疼了几分,帮腔道:
“蔷儿,我娘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没骗你,五十是真给不出来了,要不然你看这样,我这个月能发个二十来块,我再给你补十块你看行不行?”
陈钟蔷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听到这儿,她圆滚滚的身子翻了过来看了,一眼贾东旭,又瞟了一眼贾张氏。
沈乘风说了,让老巫婆掏了棺材本就够了。现在贾东旭要担当起来,分出这个月一半工资,那陈钟蔷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三十块呢就是尾款,我呢下午已经找好了师傅了,等工程办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你们看得高兴,钱花的也就高兴了!”
贾张氏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有些勉强。
礼拜天过完就是上工的日子。
沈乘风经过上一周众星捧月般的日子之后,新的一周显然有些平淡了。
沈乘风八级钳工消息的冲击性影响基本上都过去了,一车间也得进入正常的生产流程。
另外一件重要事就是,易中海返工了。
因为之前的丑事,他被厂里领导罚着扫了一周的厕所,面子早就丢干净了。
这次回了一车间,根本没有人搭理他,就连一向对他恭敬如宾的贾东旭,现在都是能躲着就躲着,擦肩而过也当视而不见。
至于沈乘风根本不搭理易中海的,他现在只关心着王保国的消息,他那边举报的材料绝对是通通交上去的,可石头落水,这么久一直没个动静,让他有些奇怪。
中午的时候,沈乘风决定去一趟副厂长办公室,不能直接过问,但他也得旁敲侧击先了解了解情况。
谁知道,副厂长没见着,意外见到了娄晓娥!
“娄晓娥?”沈乘风笑着打起了招呼。
娄晓娥扭头一看,一眼就认出了沈乘风。
“你怎么来轧钢厂了?”沈乘风这会就不着急去找副厂长了,先把妹要紧。
娄晓娥笑着说:“我呢,是帮我爹办事的。”
“挺好,那现在事情是办完了?”
“对,就交一份材料,我刚刚交过去了。”
沈乘风一听,来机会了啊!
这年头撩妹不就下馆子嘛,而且现在正好也是饭点!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道:“那你吃饭了没,要不我带你食堂吃点,或者去前门街也行!”
“这是不是太麻烦了啊?我是打算回家吃的。”娄晓娥有点不好意思。
沈乘风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的!上次在你家多亏你帮衬着,我可一直记着这个人情,所以娄小姐赏个脸,给我个还你人情的机会!”
让沈乘风这么一说,娄晓娥确实有些无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那成。你就带我去轧钢厂食堂吧!正好我一次都没去过!”
沈乘风看了一眼钟,有些尴尬:“娄小姐,就是有点不巧了,这个点食堂都块关门了,估计没剩什么了......你看要不今儿我先带你去前门街,食堂下次中午我再带你来?”
“那......也行,还有沈乘风我上次就跟你说啦,你叫我晓娥就好了,不用这么见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