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故意诱其子奢靡之风,无限放大其欲望,最后做局设计其子,负债千万。
派人上门讨债。
清廉的老头知道后,扯断了自己的胡子,将他不争气的儿子打个半死。
可他却掏不出这么多的钱。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独子被五花大绑绑走。
为了自己的孩子。
几十年官场从未贪污受贿的尚书令第一次颤抖着将手伸向不属于他的口袋。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还完所有的钱,赎回了自己的儿子。
第二日,尚书令就在家中自缢了。
【逼死忠臣:任务进度5%】
【昏君指数:65】
沈凌有些诧异,逼死了别的国家的忠臣昏君值也算到她身上?
吴国老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命顾瑾监国。
这基本就已经确定了顾瑾将会是吴国最后的继承人。
男主损了黄初。
女主也恨他入骨,不愿再帮他。
他开始时常来凌云阁找任乘风,可如今的顾阳对沈凌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
他曾经给任乘风写的情诗和定情信物已经在十王府的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和碎片。
永久不为人知的成为了,十王妃和他通奸的证据。
任乘风也开始对顾阳冷淡起来。
顾瑾用更狠戾的手段打压顾阳,将他逼得节节败退,天都之中,风雨欲来,不出意外,顾瑾将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碧水惊秋,黄云凝暮。
夏姑姑为沈凌系上披风,在这越吴,秋叶不落,青翠如常。
沈凌收到易菁音来信,说淮国已经芳莲坠粉,疏桐吹绿,问她何时归家,明珠已经通过科考,入朝为官了。
今年有那些水利工程灌溉,收成也还好,她的实验田又有了新成果,她用她给的生子丹培育出了不酸的草莓,等她回去品尝。
沈凌感觉,自己确实已经离开淮国许久了,但仍有些不甘心,如今吴国现状,非她所想,在她的原计划中,应该会在今年年底,将其它皇子杀光,推太子或者疯癫的十皇子上皇位。
明年她出兵攻打吴国,就会少了很多阻力。
可人算不如天算。
计划只是会有不完美的地方。
自从顾瑾被她当街掳走毒瞎一次后,每次出门都十分谨慎,她再也没有了下手的机会。
至于男主,不用她出手,此刻都后院着火有些自身不保了。
曾经的恋爱脑女主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投靠了顾瑾开始反噬对付男主了。
事情的走向如今十分魔幻。
沈凌感觉自己这一趟吴国之行,除了钱,什么也没得到,如果没有办法从内部瓦解他们。
那便只能用她的火药来跟他们讲道理了。
她设计逼死那个老头后,顾瑾又开始来找她了,他像是敏锐的猎狗,总想在她身上闻出什么阴谋的荤腥。
这些时日,顾瑾一直在喝药,他隐约想起了一些儿时的事,也想起了自己为何会流落民间。
他的母后是泰严送来和亲的公主,却被被老皇帝的妃嫔联合巫师,诬陷成会吃人心脏的妖女。
他母后长相妖美非常人之姿,自她来到吴国后,吴国时常大雨倾盆,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如此明显的陷害。
老皇帝居然就信了。
他把他母后绑到神母殿中,要让他母后接受天罚,剥肚刮肠,掏心掏肺,用水银洗净五脏六腑,洗去满身妖气。
连带着他,也被一同扔了进去。
因为他是妖女的儿子,也是个妖怪。
帝王怎么能有一个妖怪之子呢?
何等可笑之事。
他母后被绑到神母殿当日,就被开膛破肚,鲜血沁进了砖缝之中,哪怕这样,他的母后都还不曾死。
他意外发现了一个密道,想要带母后一起走。
可他母后却奄奄一息说,她已经走不了了。
让他赶快在巫师回来之前跑。
顾瑾哭着进了跑进了地道,地道门关闭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他母后最后一眼。
妖美的女人身下开出血腥的花,如同濒死的鲛人,仰着头睁大双眼看他,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
她说。
快跑。
顾瑾一直跑,一直跑,跑到脚掌全是鲜血,跑到眼前终于出现了光亮。
后来,便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
这些时日,他总是在做梦。
好像是在一个宫殿里。
他梦见自己卑贱如狗的蜷缩在城墙脚,被人打的浑身是伤,又困又饿,缩在角落里马上就要死了。
高高在上的龙撵上,穿着玄色龙袍的小孩朝他砸了几块糕点。
笑着让他不要睡在地上。
他狼狈的抓着那些糕点塞进嘴里。
那孩童跳了下来。
蹲在他的面前。
他听见。
那些人叫她,陛下。
后来,他得到了医治,活了下来。
顾瑾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一直重复着做这个梦。
好似之有在这个梦里时,他才会感到安全和安心。
他日日去看望老皇帝,在他的悉心照料下,老皇帝的病情越发严重,如今连龙床都起不来了。
整个吴国的朝政也全都落到了他身上。
老皇帝老眼费力的睁着眼,说要将吴国交到他手里,让他守好吴国的江山,照顾好其它皇子公主。
顾瑾忽然戏谑的笑了一声,神色越发凉薄起来。
“父皇,你放心,儿臣自会好好照料吴国皇室。”
他轻笑着,命人抬上来十几个盒子,在老皇帝床头摆成一排。
昏暗的灯光为他妖艳的轮廓蒙上一层血红的阴霾。
“父皇你看,他们都在这呢,睡的十分安详。”
一个个盒子被打开,四状各异的人头狰狞瞪大眼睛,吐露着舌头,通过它们痛苦的表情,可以看的出死前受过非人的折磨。
顾瑾骨节如玉的长指抓起头颅提到老皇帝面前,惨白的脸靠近老皇帝,把老皇帝吓的瞪大双眼,混浊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留下。
“老三。”
“十一。”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体却无力摔下。
“畜,畜牲!”
顾厌的脸色跟那些人头一样苍白,他勾唇一笑,整张脸却像烈火一样姝色深浓。
“父皇,儿臣若是畜牲,那父皇不就是老畜牲了。”
老皇帝气血上涌,嗬嗬嗬喘着粗气,说不上话来。
他眼眶眦裂,布满血丝,他这嫡子,就是个心狠少辣的畜牲,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狠毒。
他还没死呢。
他要谋朝篡位吗?
顾瑾狭眸半睁,有些漫不经心的掐住了老皇帝的脖子:“父皇忘了吗?”
“我是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