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先拿两大袋出去。”
闫天泽话落,一身腱子肉的石大就已经将布袋扛在了肩上。
闫天泽满意点头,随后和闫管家说道:“闫叔,等会儿让人将这些盐均匀得撒在院子和台阶上,记得要都撒到。”
闫管家等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向来唯主子马首是瞻。
他怎么可能会忤逆,更何况还有个无条件信任闫天泽的书墨在。
石大虽然觉着奇怪,但是主子家都发话了,他们这些下人只管干就成。
这任务还是交由年轻力壮的侍卫来,他们脚步稳,不容易滑倒。
所以等撒盐撒到闫天泽和安玉的房外和院子时,安玉和身旁的小君还有清哥儿都看得稀奇。
“相公,这是做甚?”
他知道闫天泽和闫管家去了库房,闫天泽回来时也同他说了在库房里拿了几袋子盐,但先前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现在见府里侍卫们将盐撒在地上,更是不解。
闫天泽捧着热茶,走到门外。
看着侍卫们手上的动作解释道:“这是安排他们化冰,开水的话虽然暂时化了冰,但是过不了多久便又重新结上,这办法一是见效快,二是保持得久!”
安玉星星眼看着闫天泽,“真是稀奇,我还从未听闻过呢,等会儿,我倒是要亲自看看是否那般神奇。”
闫天泽勾起嘴角,转身回到房内,深藏功与名。
一盏茶的功夫,外头一片欢呼,他在房内听到声音,便知道见效了。
果然见到安玉急匆匆跑回房内,一脸崇拜得望着闫天泽。
“上次朱燚和冷月的身份你还没有同我说,这次用盐化冰总能同我说道说道了吧!”
闫天泽这才知道,安玉还对几日前没有同他讲朱燚他们身份的事耿耿于怀,实在是这事他也忘了。
见安玉好奇,眼睛亮得像小狗狗的一样,闫天泽心便软了一片。
“这两件事都是可以同你说道说道。不过你看要不要……”
闫天泽暗示得很明显,安玉上道,坐在人身旁,给他按起了肩膀。
冬日穿的衣物厚实,其实闫天泽并没有什么感觉,但他就是喜欢逗上这么一逗。
闫天泽还在拿乔,安玉不到一会儿,便失了耐心,动作也敷衍了起来。
闫天泽也不忍安玉那双白嫩如青葱般的手受冻,在安玉失去耐心后,抓着他的手放在厚棉布下,让其暖和。
“这首先朱燚的身份嘛,以我猜想他应当是故去长公主之子,英候郡王!”
上次闫天泽还以为长公主的儿子也称世子,后来他偷偷侧面打听,才知道原来朱燚是皇上亲封的郡王。
闫天泽说得异常坚定,安玉没有丝毫疑虑便接受了这说法。
“那冷月岂不是郡王妃?我也是同皇亲国戚一起做起了生意来,真是稀奇。”
安玉也只是惊讶,但是并没有什么惶恐情绪,倒是让闫天泽高看。
毕竟生长在皇权社会,多少对于皇家有所惶恐顾忌,但没想到安玉宠辱不惊。
闫天泽觉着这人果真是个妙人。
“不知道的时候好奇,现在我反倒是更好奇第二件事了。”
说着他望着门外,可以说眼神示意得是分外明显。
“这第二件事嘛,撒盐目的有三,其一是盐溶于水后使得盐水的凝固点降低,并形成盐膜;二是盐融化时会吸热,三是运用光热作用原理使冰加速融化!”
安玉听罢,一脸严肃,看得闫天泽都要质问他为何这般神情了。
谁知人轻飘飘来了句:“听不懂,太过深奥了!”
随后他又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两人对面的小君和清哥儿,两人同款表情摇头。
“虽然不懂,但是觉着好厉害。”小君感叹道。
“算了,这么高深的,说着我们也不懂,不过这法子这般有效的,我得想办法通知父亲他们。”
安玉想一出是一出,想着有没有什么法子给安府送个信过去。
外头的侍卫们撒完盐后,待冰化开,便拿着铁铲在铲冰,因着融化部分,铲着便松快了许多。
孔武有力的侍卫在前边铲着,粗使婆子在后头拿着竹子扫把,将碎冰扫到一旁。
互相搭配,速度很快。
虽说大历朝控制铁器,但是只要百姓不大量存储就不会管得那般严,像是铁锅,铁制农具这些,普通百姓家里头富余的都是有的。
像闫府这种安玉来了后就是大户人家,银钱自是不少,铁铲子还是能多买几把的。
不到一个上午,闫府上下,里外院子地上的冰都被清理了一番。
闫管家满意得看着自己带领侍卫们干出来的杰作。
尽管天已经放晴,但是外头底下的冰还是没有丝毫要化开的意思。
不过有不少人因着生计等还是外出了,就是府城里头的,还有附近村落的,毕竟现在地上还很滑,马车不好走。
前日隔着三条巷子的吴府老二爷不听劝,非坐着马车要到外头饮酒。
这不,出了府没跑多少里地,马车就翻了,这老二爷腿也压折了,这冬日里头难熬,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
闫府里也有人外出,不过都是走路外出,采买些轻便的物件,毕竟现在走不了马车。
安玉特意让采买的人顺便带个信去给安府,等人回来后,才算是了却了桩心事。
“唉,你说,外头还得等到啥时候,冰才能化呀!”
安玉送走来报信的人后,有些烦闷得和闫天泽抱怨着。
毕竟他们已经在府里待了好些天了,想出府去逛逛都不成。
“可能还要些时日,这天不见回暖的,要是下着棉花雪的话还好些,现在这种冰冻,最是难化。”
不说安玉,他这种前世算半宅男的,都想出去逛逛,毕竟府里头还真没有什么玩乐的。
每天他不是捧着书在读就是写着文章,也想松快松快,出去走走,开阔开阔视野。
“唉,你说,要不要咱匿名到官府去,让官府的将官道的路给清理清理。”
安玉眼前一亮,想出了他觉着绝好的法子。
“这也是个法子,不过如何要官府相信,再说了,这盐的价格并不便宜,玉都府内城的官道这般多,那得多少盐……”
闫天泽正要说下去,脑中突然一闪。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