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皱巴巴的信封
安允礼也就瞳孔地震了一秒,最后脸上释然了。
只要还活着就好,他就知道他兄长不会那么轻易死,毕竟祸害遗千年,他兄长手段怎么说也算个祸害。
安允礼这般安慰着自己。
“那他在那边过得好吗?”
面对安允礼的话,闫天泽轻笑一声,他对于对方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是十分满意的,是个聪明人。
“他是跟着西域的王一起的,应该会过得很好。”
闫天泽也不敢肯定,毕竟原书中主角受可没有去西域这一遭,是好或是不好,也只能是他自己根据现有的情况猜测。
“好就行!”安允礼脸上露出了笑意,这笑意直达心底,身上的低压与愁绪一散而开。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匆忙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留下很多的褶皱,显然被人捏来捏去了多次。
安允礼见到皱巴巴的信封,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些窘迫,不过闫天泽假装没看到。
“这是?”他有些好奇。
安允礼大方道:“这是我兄长偷偷给我的,那日他偷摸来找我,还遮掩了身形,将这封信给了我,让我过几个月交给你,今日想着除夕夜,你也在,我便将它带来了。”
安宁给自己的?
闫天泽有些惊讶得收下,毕竟他和安宁可没有什么私交,甚至还是交恶,难道这玩意儿同安宁突然离开京城,金蝉脱壳有关?
闫天泽:“这里头是些什么内容,你知道吗?”
安允礼摇头,他兄长给到他之后,交代他不能打开,一定要送到他堂哥夫的手上,所以安允礼并没有打开来看,尽管他很是好奇。
其实从安宁偷摸来找自己,又交代自己一番,安允礼便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但是他询问,他兄长又不说,后来不到一个月便传出了他兄长丧身火海的消息。
闫天泽接过,见从安允礼这也问不出什么,就暂且放过,将信封揣进了怀中,打算回去再看。
他才刚收进怀里,身后便传来安小弟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这大冷天的。”
安允礼屁股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他伸手扶住了。
他显然是被吓的,等缓过来后,安允礼追着安小弟要捶他,当然,是闹着玩的。
“哎呀……堂哥,你怎么这样……不厚道!”
安小弟痛苦得哀嚎着,整座府邸在他的声音下,仿佛都活过来了一般,可以说一人有顶几十人的威力。
“……你还说,让你吓我……”
安允礼追着人喊道。
闫天泽见状轻笑一声,鲜衣怒马少年郎,虽然形容的场景不对,但是现在这精神状态也算贴切,特别是安允礼,从前故作成熟,现今这般才符合少年郎气质。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也能成就一个人。
两个小的追逐打闹,在院子里头跑了好几圈才在闫天泽的劝阻中停下。
“你们仔细着别出了汗,小心着凉。”
安小弟伸手制止住了安允礼,喘着气道:“堂哥,咱们下次再来。”
安允礼大笑出声,安小弟见状舒了口气,眉眼笑开,见堂哥能笑能跳,他放心了不少。
显然他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两人缓了一会儿,安小弟才说道:“父亲和爹爹让你们进屋烤火守岁。”
当然,安小弟没说的是,他还想拉个人打麻将,安父那麻将打得磨磨蹭蹭,他和他兄长还有爹爹嫌弃。
三人进屋,原本被风吹得有些僵的手和脸都缓和了不少。
闫天泽自觉坐在安玉的身旁,安父只能委屈退位给安允礼,转而坐在安爹爹身旁,他还不死心动手指点了几次,被安爹爹瞪了几眼后,就没敢再出声。
在场的小辈们都憋着笑。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跨过黑河,西域都城的宫殿里头。
安宁望着外头的大雪,思绪飘远。
路过的下人们,不敢吱声,都规规矩矩得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王后,外头冷,咱们先进屋吧。”
一个小侍拿着白色的狐毛披风披在安宁的身上。
“清儿,大王可回来了?”
安宁望着自己身旁的清儿,心里头慰藉,这是唯一一个同他一样,从大历朝过来的,让他和故土有些牵连的人。
原来,之前策划那场火灾,清儿早就被送了出去,给他捏造了身份牌,跟着商队一起。
屋里的两个,也是绿芜去找的无人认领的尸体,伪造的,等绿芜从京城离开,在清儿的祈求下,她又安排人将清儿给送到了莫州。
清儿也是好运,正好河面结冰,他一个摸黑在大历朝士兵巡逻空隙穿过黑河,跑到了西域境内。
好在安宁刚刚诊治了一番没有眼色的西域人,清儿报出安宁的名头,又正好那座城有懂大历朝语言的人。
清儿才得以被送到安宁的身旁。
“王后,大王还没有回来,不过听宫里的人说,应当快了。”
清儿这话刚说罢,外头便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
他面相粗犷,整个人身上带着肃杀,甚至身上穿的铠甲还未褪下,沾染着血迹,能闻得见血腥味。
“宁哥儿,为夫回来了。”
他语气很是宠溺,在安宁想要靠近时,努卡伦后退一步道:“身上脏污,容为夫换身衣裳先。”
在安宁点头后,人又风风火火离开了。
“王后,大王真好,将您放在心尖尖上,前头战事紧,还抽空回来陪您吃年夜饭。”
要知道西域可没有像大历朝的除夕,大年,这都是对方的一份心。
安宁尽管心里头喜悦,但是却没有表露出太多。
“就你多嘴?还不快将准备好的吃食等让厨房热热。”
“是,王后!”
京城,郡王府内,朱燚今日在家宴中喝得有些多,不过还没有到醉的程度,在龙潭虎穴中,怎么可能会放松警惕心。
“没事吧!”
冷月将朱燚放在床榻上,又吩咐立群端来热水,他将帕子浸到热水里头,拧干,随后快步到床铺前给朱燚擦了擦脸。
等擦完脸后,朱燚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抱着冷月的腰,将人紧紧压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