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雷光说毕后,丰献帝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怒斥道:“他原先一个小小的通判竟能做到如此?”
雷光知道对方在怀疑背后有人,当下不敢隐瞒,直接跪着回道:“陛下息怒,这独孤父子背后,隐隐指向三....三皇子。”
说罢雷光低下了头,刑部的温尚书沉声道:“陛下,臣等认为此事太过顺利,恐有陷阱,特先提前面见陛下,说明情况。”
温博瑞说完后,雷光才敢抬头道:“陛下,臣也是这般认为的,一切似乎像是有人布置好,等着我们去查!”
丰献帝看了他们一眼,随后问道:“那依你们所查,手头上的证据可有假或者可有栽桩陷害?”
“这.....”
两人皆沉默了下去,他们查证的证据都是真实的,就是一切太过顺利,这才怀疑。
“哼!”
丰献帝冷哼了声,随后继续问道:“黎家那边查得如何了?当真同莫州那边有关系。”
雷光和温博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能言语。
“说!”
丰献帝惜字如金,没有同他们说太多的废话。
“这,陛下,臣等查明,这黎家确实同元家小儿身旁一人有关系,当初元家之所以犯下众怒也是皆因这人挑唆。”
说罢,两人呈上一份罪证,是当初教唆元家小儿的人写下的,现今人就在刑部大牢关押着。
“拿上来!”
丰献帝仔细从头到尾看完,猛得龙椅上传来响动,原来是丰献帝拍在龙椅上的声。
莫公公在一旁,赶忙上前拿过丰献帝的手,见手上通红一片,马上命人拿来药酒。
底下跪着的人,只觉着手疼得厉害,那么大声响,不肿也得紫。
“温博瑞,叫刑部的人将三皇子给朕带过来!”
丰献帝的眼眸中藏着狂风暴雨,让人生怖。
此时,三皇子府,柳相思抱着自己的孩儿,正在发呆,昭阳公主脸上带着怒气。
“不行,黎家和独孤家的事情不能影响到朱见山!”
一旦朱见山登不上皇位,那么她们盘算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功亏一篑。
“若是他成不了皇帝,那你的孩子也就成不了皇帝,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急?”
看着表情依旧的柳相思,昭阳公主震怒,她难以理解对方为何会这般平静。
“公主,急是急不来的,咱们要做的是想办法将三皇子保下来。”
柳相思话说得柔柔弱弱,但是却真能使得昭阳公主镇定下来。
“好,本宫想办法,你也去找你父亲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两人还没商量出什么结果,便听到下人来报。
“王妃,刑部来了人,将三皇子带走了。”
“好,你先下去吧!”
柳相思屏退了下人后,沉默了下来。
她双手紧紧抓着怀中的襁褓。
昭阳公主见状,反倒是松了口气,她道:“本宫先回府,至于三皇子的事情,本宫会想法子的,说什么也得保下他。”
说罢人便出了府。
“公主,咱们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下三皇子?”
马车上,里头一道清丽的女声传出。
“呵呵呵,柳相思和她的孩子确实是最佳的选择,但是若是三皇子此次必然遭殃,本公主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先看着先,免得惹火烧身。”
“是,公主,那独孤大人这?”
昭阳公主轻笑出声:“他的生死与本宫何干,左右不过一个消遣的人,今日你怎么多嘴了起来。”
昭阳公主话锋转硬,那丫鬟瞬间便收了声,再不敢多嘴。
“乖,马上娘就能达成心愿了,娘真的好开心。”
柳相思摸着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心中莫名有些畅快。
看着看着,她狠心一转头,没有了先前的温柔。
襁褓中的孩子大约感受到了她娘亲的态度,猛得哭了出来。
小孩子的啼哭声在房间内响起,柳相思竟然觉着享受。
“哎哟哎哟,我的小世子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奶娘抱抱。”
柳相思收起笑容,看着这个害怕自己的中年女子,皱着眉,让她将襁褓抱走。
皇宫,大殿之内。
三皇子跪在地上,他心里发慌,早在黎家和独孤良两父子被抓的时候,他便隐隐有些担心。
但是想到所有关于他的证据,他都已经销毁得一干二净,就连人证物证全无,他便又在府里安心了不少。
甚至还派人一直盯着刑部还有大理寺,没想到今日他还是被带来了。
三皇子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想到他都已经命人扫尾清楚,便放心不少,他故作疑惑道:“拜见父皇,不知道父皇因何事找儿臣?”
丰献帝看着这个儿子,心里头冷笑,他将认罪书狠狠摔在三皇子的脸上。
三皇子心里发凉,大概知道定然是有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他压下心底的害怕,将认罪书从头看到尾。
里头也只是出现了三皇子府,还是同黎侧君有关,以及府里的一个谋士,也就是当初出主意的人。
三皇子当下痛哭流涕,认罪道:“父皇,都怪儿臣管家不严,这才导致侧君黎氏和府中谋士勾结一起,出了这么个计谋,导致莫州失守,儿臣罪该万死。”
三皇子避重就轻,只是哭嚎着他管家不利,将事情全部推在黎侧君还有谋士的身上,他是个清清白白的,全然不知情。
丰献帝冷笑出声,“你不知情?好一个不知情。”
丰献帝不喜欢旁人将自己当成傻子,一个侧君能伙同谋士去设计千里之外的元家小儿,真当人都是蠢货。
三皇子现今就是咬死不知情,见丰献帝不信,但是又拿不出证据,三皇子心里头觉着稳了。
只要这次黎家和独孤良父子的事情,没有压死他,那么就还有可能,他还是朝臣中最佳的继承者,就算丰献帝不喜又如何,他还有柳元石为首的帮忙给丰献帝施压,他不想立自己也难。
“来人,将三皇子给我关押起来。”
三皇子一脸得被污清白,眼神倔强,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人是个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