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街道上冷冷清清。
“我还以为这个时间点研二已经回家了呢?”御坂凪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旁边的警官先生还是没忍住问道。
萩原研二笑着回:“因为突然有事,所以加班了嘛,没想到nagi也在加班。”
御坂凪满脸痛苦,“我也没想过……难道不止搜查一课,爆炸物处理班加班也是常态吗?”
“……也不是啦,只是偶尔加班而已,所以最后有线索了吗?”
说起这个御坂凪更难受了,“我们找了好久的监控,还去车行查了这个车的购买者,但人用的是假身份。木元的家里人都说她平时不爱和别人接触,所以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明天再看看吧,白天可能会好找点,到了哦。”
“好呢,拜拜研二。”
萩原研二也笑着招手回他,御坂凪眼巴巴瞅着远去的车,直到看不见背影了,才依依不舍地转身,慢慢走进了庭院。
这对幼驯染,御坂凪其实一开始并没想过会私交这么深,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其实很麻烦,但……说实话这两个人很有魅力。
一开始拒绝接触过一两次后,就开始觉得能遇上真的是太好了,特别是这个世界。
御坂凪打开房门走进去的瞬间,身体本能条件反射一躲,避开了袭来的寒芒。
不是吧,家里进贼了?
抱着这个想法,御坂凪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瑞士刀,毕竟他这边东西确实不少,如果有人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可就麻烦了。
缠斗的两道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呼吸都尽量放得平稳,只能凭借刀具之间发出的碰撞声察觉两人之间的动作。
几次交锋后,御坂凪认出了这熟悉的招式。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停战时,那人的匕首直接挥向他锁骨处,御坂凪避让不及被划伤了,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这是来真的啊!
他也被激起火气,拿着刀就往来人的左手攻去……
御坂凪跨坐在男人身上,也没管自己正在流血的大腿,从来人左手臂处拔出瑞士刀,抵住这人脖子,喘息声粗重,“嗬…咳咳……哥,你真的不开口吗?”
回答御坂凪的是手枪上膛的‘咔哒’声,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极其响亮。
“……你怎么还带枪啊!!这不公平!完全犯规好不好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嗤笑。
‘啪嗒’,昏暗的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银发杀手捂着手臂处的伤口,起身,脸色不善地盯着不远处浑身是血的青年。
御坂凪也没讨到好处,身上处处都是伤口,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现在都要被砍成肉块了。
他从右腿处拔出匕首,扔向一边,嘴角抽了抽,“哥,你砍我的刀也是从我家拿的啊?”
琴酒倒是毫不心虚,客观评价:“刀还行,身手没退步。”
我还真是谢谢你……
虽然心里这样吐槽,御坂凪还是一瘸一拐地去把家里的医药箱翻出来了。
青年坐在地上一边找药一边嘀嘀咕咕。
“你把我捅成这样,是真的不怕我第二天实习不了啊!我可是一开始就认出你了,我也没下死手啊,GIN你刀刀致命也太过分了,很疼的,你知不知道啊!”
没下死手……琴酒坐在凳子上,撕开衬衣,给自己伤口上药的手一顿,他抬眸瞥了一眼脸上还沾着他的血,眼神却格外亮的青年。
“那你就回来。”
嘴里说着疼,真打起来明明那么兴奋,这边的世界明显更适合他。
想起刚才从窗口看见的场景,琴酒忍不住皱起眉。
御坂凪按了按自己的喉咙,刚才打斗的时候被掐住了,现在这块肯定已经青了。
他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我才不要呢,而且就算我想,boSS也不会让的。”
注意到琴酒停下的动作,他起身上前,接过男人手中消毒的药水,开始帮他处理。
“话说,哥你今天过来该不会是为了特地揍我一顿吧?”他最近都没搞事,还给组织捞了一笔好不好。
杀手抬眼,幽绿的眼眸倒映出眼前正低下头认真上药的青年,“宫野明美去了警署?”
“嗯呐,我记得我应该报备过。”当时用的借口还是为了整垮大河会,从那孩子身上能挖出大河会人口贩卖的证据,可惜他高估警察办事效率了。
视线下移,注意到青年喉咙处的青紫,琴酒将手按在他隆起的喉结处,感受呼吸时脉搏的跳动和生理性的上下滑动。
“我说的是第二次,而且从她身边发现了跟踪的条子。”
被人控制住脆弱敏感的部位,御坂凪强忍住条件反射的反击欲望,挣脱开琴酒的手,继续手里的包扎动作。
“哥你以后别骂我了,我发现你手也挺欠的。”
琴酒额角跳了跳,这熟悉的无力感。
他眯起眼睛,绿眸审视着青年,声音低沉,“别转移话题。”
这副模样如果被其他人看见肯定觉得琴酒怀疑自己,马上就要开始辩解或者做好反击的准备了。
长发青年只是挑眉看向他,故意把绑带固定得更紧了点。看银发杀手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后,才心满意足拍了拍琴酒的肩膀。
青年随意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边熟练撕开腿上的布料清理血迹边开口:“才不是转移话题。”
“鱼饵死了,可能是大河会的人干的,也可能是别的凶手。如果警察没有调查到大河会,怀疑明美也情有可原,毕竟报案人就是凶手这种事也没少发生过。”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交给我吧。”
琴酒拿过一旁的消毒水,靠近御坂凪。
青年十分警觉,连忙摆手拒绝,“哥你该不会是想报复我吧?不不不用了——啊!”
手下用力,听见面前人的哀嚎,琴酒嘴角微勾,原先没来由的沉郁也变得舒畅不少。
御坂凪眼泪汪汪,开始控诉:“我只是绑绷带的时候紧了点诶,哥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在条子那边别玩得乐不思蜀。”
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青年脸皱成了一团。
“才没有玩。”
明明都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