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低笑了一声,珍珠大小的珠泪顺着眼睑流落下来。
“我承认如今我所做一切都另有企图,但是——”苏禾指腹摩蹉了一下陆衍的侧脸,而后双手捧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
“我想嫁予你,想陪你完整的走完一生,想和你卿卿我我,过神仙般的日子...”
如果有可能的话......
身上的人有着动人的眉眼,浓淡相宜的妆容,更有水波潋滟的朱唇。
陆衍反握紧她的手,垂首亲吻了她的额头,“娘子,我知道了。”
苏禾将脸容埋进他的胸膛,“夫君,我其实没那么好...”
对你动心都是另有所谋的,给你的爱也不是唯一的,我...我只是个任务者,一个参杂了私心又多情的任务者,沾染上我的人真的是倒霉透了。
陆衍慌乱于她突然的情绪失控,他挪了挪身子,抱着她躺在偌大的躺椅之上,手摸着她的头,轻轻的安慰她,“娘子在我这里无可挑剔,不哭了,新婚之夜...”
话说一半,他突然闭上了嘴。
他们的新婚之夜,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殡天。
她一定很难受了,而他刚才还对她摆了脸...
陆衍眉头皱缩着,眼中的愧疚让他涨红了脸,所以苏禾抬头时,以为是他憋的太厉害了。
“夫君...”苏禾仰着头看向陆衍,“你的脸...”
陆衍温柔的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态,“没...没什么事。”
苏禾窝在他怀里,乖巧听话,“我、苏旻、顾城野,我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苏旻若真的殡天了,他是不会只关心我的去向的。”
陆衍眸色动了一下,而后骤然变得深沉。
他不想验证心中那个猜想,不想承认顾城野曾经是她娘子的情人。
“所以...”苏禾又仰起头,双手环搂上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拉了拉,面容与他相对,“我们的新婚之夜仅此一次,莫辜负了良辰。”
她不能长久的陪伴他,便想着用其他的方式补偿他。
只要是他想要的,她能做到的都会给他。
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苏禾拔着头上的凤钗,一点一点的褪着红袍的嫁衣,少女雪白的肌肤一寸一寸的被放大。
“娘子...”陆衍气息错乱了几分,突然他一滞,眼中的迷离清澈。
“我们还未喝交杯酒!”
说着他翻箱倒柜的找酒壶,苏禾看着他忙碌着急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那盖头,夫君是不是也要自己掀?”说着苏禾规规矩矩的坐好,将牵红又盖在了自己头上。
“嗯。”陆衍回她,脸颊滴酒未沾就已经红透了。
他找到酒壶,倒了两杯酒放在小桌上,而后伸手掀起盖头的一角,苏禾透过缝隙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陆衍脸颊酒窝渐深。
“娘子,这盖头我掀起来,你就是我的人了。”
“好。”苏禾眉眼含着笑。
她在想,是不是喝交杯酒的时候,他还会说上这么一句,以此来强调她是他的人。
果然,他递过来交杯酒的时候,又拽情话了。
“娘子,饮了这交杯酒...我们至此甘甜与共,永不分离,我许你财富江山,娘子要陪我终其到老。”
苏禾接过他递来的交杯酒,顺手亲吻了他的手,陆衍手抖了一下,酒水差点洒在她的婚嫁服上。
苏禾捂嘴笑,“夫君这般容易害羞,一会儿我们...你岂不是更害羞了?”
陆衍深邃的眸眼闪烁了几下光亮,他语气提高了几分,似乎是在说自己可厉害了!不会害羞的“活”干不好。
“这不一样。”
“哦~”苏禾没有揭穿他的话,手肘环绕过去,饮下了交杯酒。
一切繁杂的程序过后,终于是要步入正题了。
陆衍红着脸,慢慢的靠近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褪着她的衣衫,将她压在身下,轻轻的吻她。
最后,只剩下一件粉嫩的荷花肚兜。
偌大的马车里,红烛摇曳。
终于歇息了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
薄薄的日光透过马车帘的细小缝隙照在两人身上,光影斑驳,透着温馨与暧昧。
他抱着她满足的睡觉,她以为他睡过去了,就把脸以为在他手臂上,轻声说了一句,“夫君,你怎生的这般好看,堪堪戳到人心眼里去了。”
睡容俊美的男人听后,耳朵自然晕红,连着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
他这样装睡,是不合格的。
“没睡着呀,你骗我。”苏禾嘟嘴,“你这坏家伙,是不是偷听着我表白呢。”
陆衍半睁眸眼,眼中全是幸福之色,他蹭了蹭苏禾的侧脸,声音慵懒,撒娇味十足,“唔,娘子我错了,你再跟我表个白,我装作睡下了好不好?”
“......”
他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求着她贴贴和夸夸。
被缠的无奈的苏禾,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又说了好多爱他的话,他这才满意的睡去。
于是乎,这对新婚夫妇,折腾了一碗,在白日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此去西南处的边境之地路途遥远,他们便一边做着其他夫妻都会做的事,一边赶路。
比如,折腾了一晚,一觉睡到大下午,他会去附近的集市上买上一条鱼,给她煲汤养身体。
又比如,他们途径寺庙,也会求上一签。
她求,一切平安顺遂。
他求,她所求皆所愿。
随着距离西南边疆越来越近,一些的流民匪祸也多了起来,
有瞎了眼的土匪抢劫他们的队伍,陆衍挥挥手指就占领了土匪的老巢,顺便拿着战利品发放给流民百姓,一路上倒是收了不少的好名声。
当然也有说——
“这新科的陆状元人品和才华都是一顶一的,怎么看上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个疯子了?”
而,每次一有这样的话传出来,陆衍总是会黑着脸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就会多出来一只鸡或者一只鸭。
然后这路上说的比较多了话题变成了——
“哎?你们谁见我家的老母鸡了没,这可是家中唯一一个下蛋的了,是我的宝啊!”
苏禾边绣着荷包,嘴角扬着笑,“夫君,这鸡鸭莫不是顺手摸来的?”
陆衍不承认。
“我付了银子的,不算偷摸来的。”
只不过我把银子放在了房梁屋顶上,他们不见得找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