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安下了床,门没有关紧,透过门缝,可以看得见堂屋里的人。
堂屋里除了陈家人以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微微发福,如果不看眼睛,看着就跟徐正峰一种气质,就是慈祥中年大叔。
但是,眼睛骗不了人,他的眼睛包含的欲.望太多,笑不达眼底。
穿着人模人样,内里估计连禽兽都不如吧。
窗口处被人敲响,很轻很轻的一道声音响起:“小安,快逃。”
是章艳,随后她打开窗,也不知道怎么弄得,窗口横着的两根木头就被她取下来,方框型的窗口可以通过一个瘦小的成年人。
“你外婆说要把你嫁给那个中年人,你快从这里出来,我带你走。”
陆以安摇摇头,问她:“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章艳:“好像是粮管所的。”
“大舅妈,你去把院子门锁紧,然后回房去,这里不用你管,等会无论听到什么你和小惠都不要出来。”
章艳还要说些什么,但是陆以安听到了脚步声,催促大舅妈赶紧离开,把窗户复原,然后人躺回床上。
有人推门而入,陆以安感觉到有一道充满sq的眼神盯着她上下扫了一遍。
随即陈友宗谄媚的声音响起:“肖哥,我没说错吧,我这外甥女,人长的好看。等会只要那个...成了,这事儿就没问题。”
“嗯。”那个被人叫肖哥的人很轻的应了一声。
“哦哦,懂了,妈,小弟,我们出去等。”
几人退了出去,又掩上了门。
肖志达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鹅蛋脸,樱桃小嘴,白皙的皮肤,粗布衣裳都掩盖不住的好身材,他嘿嘿想着,伸出手就想触碰陆以安的脸。
哪知异变突起,美人突然睁开眼睛,对他冷冷一笑,伸出去的右手一阵剧痛。
痛呼还没来得及出口,喉咙就被美人用两指迅速一戳,声音就发不出来。
虽然挨了几拳几脚后,终于被人打晕。
“哼,垃圾!”
堂屋里的四人,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都心照不宣。
这个肖志达,人到中年,娶了两任妻子,都去世了,许多人都说是被他打死的,可是,女方的家人都拿了钱了事,根本没人告他。
反正打老婆嘛,那个男人不打,只要彩礼给的高,多的是人家愿意把姑娘嫁过去。
一开始,陈婆子一家还在到处寻摸人家,可惜,很多人家出不起聘礼,能有个100块钱聘金已经很了不起。
直到两天前,陈婆子在镇上‘偶遇了’上次在桃李村有一面之缘的知青何雯雯。
对方听到她给陆以安找对象,说有对象可以介绍,一开始介绍的的确都是些青年才俊,可惜,彩礼都给的不多。
听到陈婆子说聘礼要求后,说出一个人,那就是粮管所的收粮员肖志达。
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可是年纪大会疼人,加上家里已经有了男孩,也没有生育压力,给的彩礼也高,还不用女方给嫁妆。
就是要求娶一个18岁到23岁的年轻女性。
陈婆子一听,这不是自己想要找的理想的外孙女婿吗?
于是硬是让何雯雯给她牵线,后者再三推辞。
后来看在陈婆子一心为外孙女着想,和她的报酬许诺下,半推半就的才答应了牵线。
结果肖志达给的聘金有400块和三转一响,还有三十六条腿儿,这放在整个大田县,都是独一份。
陈婆子轻咳两声:“咳咳,老大,你家那个我看着不老实,刚才我让她去上工,居然敢不去,这会儿在房里歇着呢,你去提醒她一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好。”
陈友祖转身就想出去。
“不用去了。”
陆以安打开房门,只见她身上衣衫整齐,全身上下依然跟来时一样,眼神清明,哪里有中过迷药的样子。
陈友祖站的位置靠近房门,从他的位置看得见里面的情形,只见肖志达被被单扎得像个粽子,低垂着头。
“你...你竟然敢殴打肖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陆以安一边走出来,一边松动手指骨头:“什么人?一个意图耍流氓的人呗。”
“老大、老三,把人抓起来,不能让她回去,今天这事儿不管如何必须得成!”
说起来,陈婆子的胆子比陆老太的更大些,也有脑子一点。
可惜,她遇到的是陆以安。
就算陈友祖陈友宗是经常下地干活的男人,也打不过懂武术的陆以安,更何况这两个人好吃懒做,出工不出力,在家懒到油瓶倒了都不扶的。
很快三两下被陆以安打倒在地。
陈婆子和邓桂花害怕的后退,想要夺门而出,去外面喊人。
陆以安不惯着两人,同样的给了一人两个大比斗,踹了两脚。
四个人齐齐整整的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
陆以安上前踢了一脚邓桂花,这人她看得出来,是个伶俐的墙头草。
“你去找几根绳子,把他们绑起来。要是你敢放水或者叫人,我保证让你下半辈子,只能喝稀的。”
邓桂花闻言反射性的捂着脸,刚才陆以安的力道,再来几下,她的牙齿都要脱落了,下半辈子只能喝稀的,那就是牙齿都掉光了呗。
她吓得连连点头,去杂物房翻出了三根绳子,回来后迅速把陈婆子母子三人紧紧的绑起来。
陆以安看着她干活,嗯,的确不错,手法很熟练。
“去把大舅妈叫过来。”
邓桂花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多余的一点儿都不敢做,她很懂生存之道,要不然在这个以打女人为荣的家里,也不可能哄得婆母和丈夫开心,少挨了许多揍。
章艳不明白叫自己来是做什么,她以为陆以安有什么事情了,没想到看到堂屋里齐齐整整的陈氏三母子。
鉴于邓桂花的积极配合,就不绑住她了。
陆以安拿着一把折叠水果刀在手里把玩,‘嗖’的一下子甩出去,正中远门处放着的一个小果子。
陈氏母子和两个媳妇都看呆了,更不敢动了,肖志达,还昏迷着呢。
“你去,杀只鸡炖了,中午我要吃。”
陆以安指使邓桂花去做午饭,指定要吃鸡。
“杀千刀的,那鸡是你能吃的?”陈婆子一时忘了刚才挨的打,开口教训人。
“啪!”陆以安一巴掌甩过去,陈婆子的脸瞬间肿的更高。
“回答错误,下次不会讲话可以憋着,我可不惯着你。”
陈婆子一下子气焰低了,默默流泪,自己是惹到了什么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