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没有想到最老实本分的老三(确定?)也要分家,陆老太手立马掐住李桂英手臂。
“是不是你撺掇老三分家的?啊,丧门星,你安的什么心?”
“娘,我没有...没有。”
李桂英本来也因为丈夫一句分家惊吓到,没想到婆母的“二指禅”就跟着来了,她一边躲,一边辩解。
“老二媳妇,够了,今天是分家大事,收起你胡搅蛮缠的性格。”
陆前的大哥见此重重把拐杖敲击地面,声音很大,陆老太自打和陆前结婚,就怕这个大伯哥,太严肃,像婆婆。
她立马收了手,李桂英才得以逃脱,连忙跑到丈夫身后。
陆大伯转头对陆前说:“阿前,树大分枝,儿大分家,分了吧,免得日后成仇。”
陆老头无奈的点头。
最后所有东西分为4份,陆腾龙陆跃虎代表二房得一份,三房四房各得一份,还有一份是陆前老两口的。
房子还是现在这样子,不过陆老头说了,自己不跟三房四房,自己带着二房三个孩子生活,他们老两口的一份等百年后分四份,伺候他们过世的得两份,另外两家一人一份。
养老钱,陆文安和陆文邦每家每个月给五块钱,另外每年孝敬粮三百斤,必须有大米100斤以上。
二房两个孩子成年后和两个叔叔一样。
这分家算是公平的了,至于现金的分配,那是一点儿都没透露出来,反正老陆家没人闹。
这些都是从当时参与分家的陆家族人口中透露出来的。
不少人听到老陆家这次分家安排,都替陆以安一家不值。
陆以安听后是一笑而过,不参与评论老陆家的分家情况。
那个孩子终是没留在老陆家,之前被毒素伤了身体,但年纪小,慢慢调养还是能好起来的。
听佐明丽说是送给了陆氏族亲的一个外嫁女,男方无法生育的家庭,这也算一个好去处。
陆腾龙和陆跃虎两人终究还是住在了一起,但是没了从前的亲密。
陆腾龙从罗保民那边得知,孙樱花伏法后,无论是老陆家还是孙家都不肯去人收敛,是陆跃虎跪求罗保民帮忙的。
罗保民作为大队长,这件事他出头也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陆以安给了他一笔钱,说这笔钱是给陆腾龙两兄弟的,可以让他们去上学、生活都可以,但是要看准时机给,不能一下子全给了,免得钱在手用的太快。
罗保民也是担心陆腾龙陆跃虎,两兄弟没爹没妈,陆老头老两口又年纪大,叔叔婶婶有自己的家庭,他是真害怕他俩走上歪路。
陆腾龙是恨着陆老头陆老太的,是他们欺负他妈,让他妈养了八九年的野种,后面还接回来一个野种和野种的妈,这才促使他妈走上了不归路。
他没有拒绝和陆老头陆老太生活,在他看来,这是陆前夫妻俩欠他的,包括陆跃虎。
罗保民怕陆腾龙思想有问题,隔几天就去看他,还让他去知青点跟着学习文化知识,读语录。
还强制他和陆跃虎两兄弟轮流到广播上念报刊,之前都是让知青点的人每天安排人过来念语录读报刊,现在把两兄弟给安排进去。
不得不说,好歹陆腾龙的精力有了发泄地方,竟然比起从前老实了许多。
罗保民见一连半个月,陆腾龙除了对着陆家的人脸色不好以外,对其他人态度还挺好,就放下心来。
这天,陆腾龙刚念完报刊,罗保民把人留下来。
“我知道你现在过的不容易,爹妈不在了,你和跃虎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不是同一个妈,但情谊不会改变,他一个孩子,能知道是什么,能改变什么。明年开春,初中还收人的,你和跃虎都去上学。”
“三伯,我不读书。”陆腾龙梗着脖子说。
“胡说什么,你看公社上做会计,做书记主任的,哪个不认识字,钱的事情你别操心,我自然会跟你爷奶说的。”
“我有钱,分家的钱都在我手里,我就是不想读书。”
“这是你妈妈的要求,她坐牢的时候最挂念的就是你,她让你必须上学。”
说起孙樱花,陆腾龙不再坚持,日后他成家立业,最感激的就是罗保民,在他钻牛角尖的时候拉他一把,然后他才从罗保民口中得知真相。
既然陆腾龙有钱,罗保民掏钱的手一顿,改摸出烟盒。
“回去吧,你妈妈只想你好好过日子,别想其他。”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罗保民重重叹了口气,家教不好害三代。
佐明丽看着他:“也就小安和你烂好心,从前还以为陆老头是个好的,是赵三妹胡搅蛮缠,没想到一家全是拎不清的人。”
“小安说的对,腾龙小子已经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过代价,孙樱花也是,没必要揪着错处不放。我也担心不加以阻拦,腾龙会步上他妈的后尘,那才是追悔莫及,现在能救一点是一点吧。”
“那小安的法子还挺管用,怀柔政策,看来效果不错。”佐明丽惊叹,陆以安这头脑比县妇女主任都厉害,“回家吧。”
陆以安可不知道自己被罗保民夫妻俩念叨,要是知道,她纯粹是不想自己动手去调教陆腾龙,又不想给自己树立多一个敌人。
交给罗保民最合适,第一他是大队长,第二他媳妇是妇女主任,第三当初答应过孙樱花的事她不想食言,但是自己去做又如鲠在喉。
她不求陆腾龙陆跃虎感恩戴德,只求形同陌路。
眼看着又过了新历年,陆以白除了开始的时候来了一封平安信,就再也没有消息。
这天,邮差冒着风雪来到桃李村,给众人带来远处亲朋好友的信件。
陆以安收到杨母、金若珺的来信,还有一封意料之外的信件。
那是文茜的来信。
打开信,迎面而来的工整娟秀的字迹。
用“素笺墨韵幽情绕,秀笔簪花雅意浓”来形容她的字最为合适不过。
信中并未提及一句自己的不易,字里行间,犹如一位奶奶长辈般关怀四姐弟的生活。
说起自己的生活时,也是一笔带过。
她来信的用意,却是在最后一段提起。
“未经你同意,吾已着人调查当年之事,今日听闻玉珏之事,欲将年后携子弟探访,不知你欢迎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