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抹了抹眼泪,问道:“季长,如此安排,难道张让一死,魏延与潘睿还敢违抗陛下旨意不成?”
马良解释道:“张让党羽众多,三万大军里还有洛玄等人。张让提拔了十几个杂号将军,他们绝不会听从陛下旨意。”
刘备点头,开始进行部署。
与此同时,在张让府邸聚集了二十几人,张让开口:“刘表率十五万大军压境,你们可有退敌良策?”
全场一片寂静。一名太监说道:“大人,我军坚守城池,下旨令孙坚、项汶、曹操攻击襄阳,只要刘表调回半数大军,我军便可与其一战。”
魏延看了那人一眼,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无论是大将军,还是冠军侯,亦或是扬州牧,都无暇分身。等他们出兵威胁襄阳,南阳恐怕早已被攻破。”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不语。
潘睿说道:“大人,我军应避其锋芒,保存有生力量退往长沙。待项汶平定雍州,曹操恢复元气,孙坚拿下江东六郡,那时南阳兵力必然回防襄阳江夏,便是我军反攻南阳之时。”
张让眯着眼思索,觉得颇有道理,但心中仍有疑虑:“潘将军,若刘表继续进攻南阳,该如何是好?”
潘睿不假思索地回答:“长沙距离南海很近,且地形复杂。刘表若敢冒进,末将定让他有来无回。黄太守有兵六千,加上我军三万五,坚守不出,再下旨交州支援长沙,最快十日便可抵达。”
魏延抱拳行礼:“大人,交州约有兵六万,若交州牧来援,最少也会带三万兵,到那时刘表若不退军,唯有败北。”
张让眉头舒展,笑道:“二位将军所言极是,咱们这就去面见陛下,你们做好撤军准备。”
潘睿心中总有些不安,说道:“大人,我总感觉刘备心怀不轨,大人行动务必小心谨慎。”
张让摆手,遣散众人,只留下洛玄、魏延、潘睿。“他就算想害咱们,咱也不是好欺负的。不瞒诸位,刘备麾下有陛下的眼线。他不是南阳太守吗?咱们就让他守南阳好了,也好为我等多拖延一下敌军。”
见张让有所防备,潘睿不再言语。潘睿武力值 78,智力 82,统率 77,政治 63,是难得的综合型人才,颇具战略眼光。魏延也不逊色于潘睿,武力方面比潘睿高出两个档次,智力稍弱。魏延武力 92,智力 71,统帅 83,政治 54。
刘表大军压境,南阳表面看似平静,实则人心惶惶,众人都在各自谋划出路。毫无意外,马良策划的刺杀失败了,刘备同样未能说服刘协。在刘协看来,张让更为可靠,刘备带他去徐州不过是想利用他进入徐州罢了。刘协册封刘备为御史大夫,以此打发刘备。
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之职权,刘协以此安抚刘备之心,使刘备前往徐州的行为看起来合理。刘协并未多想,只当是个空名头,用来应付刘备,让他安心坚守南阳。
此时的刘备身为大汉右将军兼南阳太守,又多了个御史大夫的名号,若是太平盛世,可是一等一的大官,如同钦差大臣。
张让得知后毫不在意,只觉得是虚名,给了也就给了,如今这局势,还想监察谁?实在可笑。
在刘备府邸,马良神情不佳。“季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张让极为狡猾,刺杀失败实属正常。当年在洛阳时,他一年遭几次刺杀,均以失败告终。”
马良凑近刘备耳边,轻声说道:“主公,我怀疑同僚之中有张让的眼线。”
刘备眼睛微微眯起,不过当下并非纠结细作之事的时候,他问道:“季长,子初,云长,子龙,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
赵云说道:“大哥,我已在江边备好船只,足够我军东去。”
刘备面露难色:“陛下虽不愿随我去徐州,却册封我为御史大夫。若我就这样撤军,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
刘巴抱拳行礼:“主公不必担忧,张让必定率先撤军。张让与陛下一走,我军稍作抵抗,佯装不敌便可撤军东去。”
“罢了,那就有劳二位先生安排撤军之事。”
马良与刘巴躬身行礼:“诺!”
张让带刘协来到南阳,本想借助多方势力牵制刘表,夺回荆州,没想到三方同时陷入战事,制衡刘表的计划失去了砝码。不过也并非毫无益处,只要张让能挺过去,刘表便会站在南阳朝廷的对立面,待三方诸侯势力恢复,刘表的处境就艰难了。
襄阳出兵到南阳只需三日,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不多。第三日清晨,张让带着陛下以及百官南下长沙,留下两万兵马驻守南阳,并带走了南阳所有物资,只给刘备留下三月的粮草,让其守城。
城楼上,关羽、赵云、刘备三人伫立,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关羽说道:“领兵之人能力不凡,步卒队列整齐,营帐依军阵布置,若有人劫营,他们能在短时间内组织反击,刘表军中有能人。”
赵云点头表示认同。刘备叹道:“哎……敌军刚到,立足未稳,天黑后去偷袭一下,随后向江边撤军。”
关羽与赵云沉默不语,面对编制完整的十五万大军,即便是关羽,也难以激起战心。坚守南阳绝对守不住,哪怕加上张让的三万人也无济于事。
刘表出动了荆州最强阵容,配备三名谋士、十几名武将,只为攻打一个南阳,犹如用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刘备与张让依照各自的计划撤离南阳,所谓的抵抗不过是刘备夜袭敌营,一千人打死对方五六百人,随后连夜登船东去。
几个被遗忘的士兵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地上城墙换防,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只剩他们几个大眼瞪小眼,望着城外列阵的大军,吓得魂飞魄散。
就这样,刘表几乎兵不血刃,仅损失六百兵卒便拿下了南阳。
大帐内,王威皱着眉头问道:“三位先生,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蒯良与蒯越沉默不语,他们也未料到刘协会逃走。蒯良率先开口:“在下建议分兵收回武陵、零陵、桂阳,进一步削弱南阳朝廷。长沙孤城难以供养四万大军,不出一月必定粮草耗尽,陛下不得不随我等前往襄阳。”
韩嵩说道:“子柔所言有理,不过得先截断长沙郡的后路。”
黄祖抱拳请命:“将军,断后埋伏我黄祖最为擅长,末将愿前往长沙西南阻断后路。”
蒯越担忧地说:“不可,长沙一带山林众多,山路狭窄,若敌军提前设伏,将军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