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方见敖伯玉应战,笑了一声,飞到月台中,敖伯玉随即跟上。
二人也不多话,上台就战,这一场好杀:
言来语去多间隙,意恶情凶要解气。这一个因几番责骂怒气重,那一个无妄之灾恨不平。九环刀使得大开大合,太虚剑用的雪花无痕。
当头乱砍施威猛,蹬脚架剑展妙玄。锁腰一刀鹰持雀,歇步崩剑良捕蝉。刀劈剑点无前后,不见输赢在那边。
二人斗了有四五十回合,妫方心知光凭武艺难取胜,便虚晃一招,退至半空。
只见他人首突然变作龙头,张口一吐,就是一团斗大的火,敖伯玉施展龙宫水法“海浪滔天”抵挡。
就见那漫天大水冲去,那火势只弱了半分,瞬间就到敖伯玉身前,敖伯玉提剑右左云抹,劈散火团,那劈散的火星烧在护体真炁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过了三五个呼吸才灭掉。
不知何时跑到云歌与千音身旁的鹿浅问道:“二师姐,怎一团斗大的火,漫天大水都浇不灭。”
“那火却不是凡火,乃是一门神通,唤作九龙真炎,寻常的水,自然浇不灭。”云歌解释道。
“那计蒙不是上古的雨师吗?水火不容,为何妫方作为他的后人,却能施展这种神通?”鹿浅又问道。
“这便是妫方不凡之处,他自小被族中培养,养了一副好躯体,又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枚东华帝君的“水火浑元丹”,水、火神通都能学得,且威能更大。”千音道。
三人说话间,射蒙直飞高空,敖伯玉提剑追去,就见他口中默默有词,多半是在施展什么了不得的法术。
敖伯玉刚追上,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势,连忙暴退了百丈,就见射蒙转身,左手一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团九龙真炎,这次却不像之前那般只有斗大,而是有十余丈方圆。
敖伯玉刚要施展遁术避开,就发觉周遭水气涌来,瞬间冻结成冰。
敖伯玉立即将护体真炁扩出身外,而后施展“万雷之门”神通,身后瞬间便立起一道门户,十余道“天雷”从雷劫之门飞出,劈向那九龙真炎。
两神通刚一触,就发出刺耳的噼啪声,随后冒出无数烟雾,将两人所处的天空染黑。
那万雷之门又劈出数道社雷,不过此次劈的是敖伯玉周遭,就见周围那些寒冰被劈散。
那妫方见此,大喝一声:“看招。”
就见他整个身躯水火交织,时而水幕滔滔,时而火焰焚天。互相加持下,威能大增,提刀便砍来。
敖伯玉也不惧,提剑就迎去,双方再度缠斗。
刚一交手,敖伯玉就感受到他的气力又增了三分,且一不留神,不是被水溅着,就是被火烧着,好在有玄功护体,虽时冷时热,但也能抵住。
空中光芒闪烁,剑气、水光、火焰交相辉映。
二人又斗了二十余回合,射蒙见还是拿不下他,心中有些着急。
又斗了三五回合,忽然长啸一声,身躯暴涨了百余倍,有百余丈身形,小山般的大小,头似玄武,尾如青龙,身似白虎,背生朱雀双翼,虽是个四不像,但也有一身的气势,颇为骇人。
他那手中的九环刀也随风而涨,变作百余丈长短。
“看来小师弟要胜了。”云歌见此便道。
鹿浅疑惑道:“二师姐,妫方这应该是仿照“法天象地”神通所创的神通“四象之变“吧?这神通虽只是仿照“法天象地”,但也有其一两成之威,七师兄在他法相前,如同鸡子,还能胜吗?”
“你便看着就是。”云歌自信道。
敖伯玉见他变得如此之大,一边躲闪,一边施展雷电轰他。
真正的法天象地哪怕有万丈身躯,也不会减缓半分身形,这仿照创出的神通就不行了,妫方劈了十几刀,自己累的喘粗气,但连敖伯玉衣角都没碰着,反倒是被雷电劈了个外焦里嫩。
妫方大怒,抬刀去砍万雷之门,顶着雷电,猛地砍了几刀,精炁所化的雷劫之门被他劈散。
敖伯玉则是趁机绕到身后,刚想给他一剑,就见一枚血色大印,从他腰间飞出,往敖伯玉身上砸来。
敖伯玉连忙抬剑抵挡,但还是被撞了一下,口吐鲜血。
“这妫方,好不羞耻,明明自己修为高过小师弟,还要用法宝来压人。”千音有些生气道。
“此人倒是有心计,靠着施展神通吸引小师弟,以崩天印为杀招。他不要脸皮用了这崩天印,多半要胜了,就看小师弟的神通修行得如何了。”云歌面色也有些不悦道。
“二师姐,这崩天印看上去不似仙器,倒像是灵宝,有何玄妙吗?”鹿浅问道。
“此宝乃是上古姑射仙山上的一块顽石,上古时,被上古大神计蒙取走练成这崩天印,已非仙器可比,有一品灵宝的品级。”云歌道。
天空中,妫方得手后,收了巨相,御起大印就砸,敖伯玉十分狼狈的躲闪那崩天印,哪怕是没被砸到,带起的威势也让敖伯玉有些难招架。
千音见此就道:“以往邀战,从未有人使用仙器之上的法宝,使用那等的灵宝,就不是比拼修为了。
且年龄大些的,都会压制修为,或者不用神通法宝比试,他倒好,不仅什么都用,还要拿如此法宝来压人,要不姐姐你叫停这场比试吧。”
云歌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天空中的二人。
另一边,灵素见此,十分嫌弃这妫方,暗道:“这偌大度荣山,唯独叔叔认我,叔叔不仅认我,还助我夺得宝贝,为此不惜被雷电打的跟个挖煤的一样,今日他吃这苦,度荣山办宴,自是不好与客人纠纷,还得我来替他出一回头。”
想到此处,就默默施法,空中取来一滴妫方的血液,落在袖中的一张符纸上。
这边,敖伯玉眼见崩天印往面上来,急忙避开,左闪右避后,从云头一跳,落在一小山上,见崩天印随之而来,立即左手触地,施展“移山填海”的神通,口中默念法诀道:“夏为山、坤属地,起。”
只见五枚铜戒中的黄色铜戒散发黄光。整个小山头的土气被拘出,化作一道山形,往那崩天印撞去。
轰然一声。
敖伯玉被那余威击退了数丈,身子被压进土中。妫方只是退了几步,而后御印再砸。
太虚剑自深坑中飞出,往射蒙身上刺去,剑势凌厉。
射蒙不敢大意,用崩天印将飞剑砸飞。有此空隙,敖伯玉也从深坑中飞出。虽然身上伤势不轻,但这次也有足够的时间施展神通。
大喝一声:“手托日月引金风,五行运转天地明,日月捉拿,勅!”
五枚铜戒散发出各色光芒,敖伯玉身后凝聚出了十余丈的日月虚相。
鹿浅见此,便道:“小师弟好生聪慧,借助五枚对应五行的铜戒,施展神通。”
云歌微微点了点头,才道:“就是这日月虚相,着实也弱了些。”
千音听后便道:“小师弟刚学那五行掌天没多久,有此威势,已然是极快了,又不是谁都与姐姐你一般。”
半空中,射蒙见此,面色凝重,全力施展崩天印砸去。
敖伯玉左手平推,那日月虚相,朝着崩天印压去。
只听一惊天动地的巨响后,血色大印与日月虚相僵持住了,二人全力施展法力,成败就在此一招。
过了约莫十余个呼吸,催动灵宝的妫方率先遭不住,口吐鲜血,自云头跌落,崩天印没了法力支撑,瞬间恢复原貌,落下天空。
敖伯玉一屁股坐在云头,取出一瓶愈灵丹,灌下半瓶。
那妫方快要砸到地面时,他的师门师兄出手,将他救下。
虎总管见此,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此战,度荣山敖伯玉胜。”
众弟子皆是欢呼。
云歌飞上云头,还未说话,敖伯玉就先道:“二师姐,能不能给我渡点真炁啊?”
“你又死不了,要作甚?”云歌虽是这样说,但还是渡了一道真炁过去。
“这等的场面,若是不能去月台上走一圈,再去大殿拜见一下师父,且不是素袖藏金,锦衣夜行。”敖伯玉笑道。
“没壳的王八垫桌角,硬撑。”
说完便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