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养伤期间,京都城发生了很多事。
五皇子在府内遇刺,后背生生被刮掉一层肉,请了好多御医才保住性命,皇帝令他在府内好好养伤,近期无需参预朝政。
这让很多人揣测,五皇子到底得罪了谁。
然而这件事未完,柳夫人娘家哥哥出了事,夜间
在府门口被人截杀,用绳子吊在自家大门前活活勒死了。
世人皆知,柳大夫人娘家做生意,柳夫人很多花销用度,都是这位哥哥供给的,如今人死了,算是断了大夫人娘家的供给。
一个是皇室子弟,一个是武将亲属,惊动了整个京都,一时间人心惶惶。
官府出动所有衙役上街寻访,势必要找出真凶,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也因此,凤家遇袭之事便显得微不足道,被官府一压再压,直到凤忠鹤主动撤销算是完结。
凤倾城一口气喝光了一碗苦药,面无表情的将空碗放在床边小几上:“柳家的事,是你干的。”
屏风后,少年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回答:“是,她敢动令主,我给她点教训,扯平了。”
凤倾城满眼无奈,却也不想责备他:“活了两辈子,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那是,我可没有令主那般沉稳,谁敢动你,我就敢动他。”善远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被烫的直吐舌头,不满的看向媛儿,觉得自己跟这丫头气场不和。
媛儿冲他撇嘴,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凤倾城蹙眉询问:“萧梓晨也是你的手笔?”
善远舟急忙摆手:“这可不是,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刮了皮,我本想在教训教训他,可他太怕死了,调用御林军保护自己,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凤倾城松了口气。
一个她能遮掩一二,若是两个都是他下的手,她便该考虑考虑怎么帮他脱罪了。
像似知道她在想什么,善远舟胳膊支在桌子上,侧身慵懒的看向屏风后若隐若现的人道:“令主不用费心,昨日大长公主带属下面圣时,属下已经交代了。”
凤倾城惊的坐起了身,满眼担忧的询问道:“皇上没有罚你?”
他杀的虽不是朝廷官员,却也是官眷。
无论是柳家,还是官府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善远舟笑的越发慵懒随性,开口安抚凤倾城:“令主,我这个年纪,想要让皇上重用,便只能给他老人家一些把柄。”
“你这是铤而走险,不怕有个万一吗?”责备的语气中不乏担忧,凤倾城撑着身体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善远舟知道凤倾城关心自己,心里暖融融的,语气郑重了许多:“令主放心,远舟做事之前必有考量。”
“仅此一次,我不许你再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善远舟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让凤倾城越发的觉得亏欠他,也亏欠曾经那些人。
“好,属下听令主的。”
凤倾城的情绪缓和下来,坐回去询问:“皇上是否容许你接管奇谋司?”
善远舟眼中闪过亮光,愉悦的说道:“一开始皇上并不信任属下,觉得属下纪太小,打不开奇谋司的局面,属下无奈只能将我们传送情报的方式详细告知,还说了如何打开夏国,齐国,蛮夷,哈尔国以及其他国家线路的事情。”
“皇上听了很高兴,却还是不信任属下,无奈属下只好说了截杀柳大夫人娘家哥哥之事,皇上有了属下的把柄,知道属下为了自保,必会死心塌地的为皇上效命,这才同意将奇谋司交给属下管理,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的眸色暗淡了一下,随即一副无所谓的摸样继续道:“皇上说,属下这副长相压不住人,让属下以后戴面具示人,唉,属下委屈,属下长得多好看,怎么就压不住人了。”
凤倾城安静的听他说话,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却不想善远舟话锋一转诉起了委屈,不由被他逗笑了:“既然如此,你便听命行事吧。”
见凤倾城笑了,善远舟松了口气。
“远舟,有你真好。”屏风后响起凤倾城悠悠的声音,语气中满含欣慰。
善远舟笑了,笑容中满是欢快。
“远舟,找人的事便要拜托你了,不要让他们在经历曾经的苦,若他们还愿意帮我,带他们回来,若是不愿意,送他们银两,保他们一世无忧。”
善远舟知道凤倾城说的是曾经与他们并肩而战的人,他相信那些人会同上一世一样,选择跟随令主的。
“令主放心,这件事交给属下,不出半年,属下保证还令主一个一模一样的十二星宿司。”
目送善远舟离开,凤倾城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权叔进来,将手里的瓷瓶交给凤倾城道:“小姐,这是周济堂的药,祛疤效果很好,二小姐用的就是这种药膏,只不过太贵了,五千两一瓶,二小姐用了四五瓶才有效果。”
四五瓶?
两千多两银子,花的还不是母亲的嫁妆。
“母亲那边还没动静吗?”凤倾城扫了眼精致的瓷瓶,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
权叔回答道:“这两日已经开始管家了,但是没想过要回嫁妆。”
“把药给母亲送过去,事情告诉她,要不要是她自己的事,我的嫁妆也不劳她费心。”
这一世,她不想嫁人了,所以嫁妆什么的,要不要无所谓。
权叔知道大小姐说的是气话,也不敢在这时候惹她生气,拿起瓷瓶往香林苑去了。
凤倾城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以及翩翩起舞的蝴蝶若有所思。
远舟没有对萧梓晨下手,那会是谁对他下手的?
这个人若是与她一样跟萧梓晨有仇的话,她倒想拉拢一下。
能闯进萧梓晨住处伤他,这个人武功不一般
想起武功,凤倾城想起了青冥,好像好多天没看到他了。
“媛儿,你有看到青冥吗?”
媛儿犹豫了下,收起善远舟用过的杯子道:“听说被长公主叫走了,好几天没回来了。”
凤倾城蹙眉,对媛儿说道:“你让人把他找回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
青冥赤裸的上身鲜血淋漓,一张脸毫无血色,跪在萧梓战面前请罪:“属下知错。”
萧梓战冷凝着一张脸,盯着手中带倒刺的鞭子道:“本殿为何派你护着她,而不是别人?”
青冥冷汗涔涔,滑落在伤口中,刺的他痛苦难当,却不得不咬牙忍着回答道:“因为殿下信任属下。”
“可你却拿本殿的信任当儿戏。”
萧梓战眸色一沉,手中鞭子呼啸而出,落在青冥肩上刮掉一层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