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戴御医所说。
晌午时分,凤倾城便恢复如初,便不想再萧梓战这边多留,想要尽快回凤府处理一些事。
知道凤倾城担忧凤府,更多的还是星宿司。
萧梓战犹豫再三,还是告知她善远舟奉皇命出京,调查河北道洪水官员贪腐之事。
凤倾城的记忆里,自己并未释放星宿司信号,并且信号弹好好的躺在自己衣服里。
以为善远舟不知宫中发生的事,便也没想太多,理所当然的认为善远舟的确是执行皇命去了。
在萧梓战强烈要求下,凤倾城不得不同意他送自己回凤府。
想着他走以后,在去星宿司看看慧明轩,两人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还有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一路之上,二人都不怎么说话,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让人尴尬。
正在凤倾城想该怎么缓解下气氛时,萧梓战突然询问:“你,那日为何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
凤倾城扯扯嘴角,知道她问的是回城那日。
捏了捏衣襟道:“殿下,你不觉得尴尬吗?对着别人大哭特哭,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想什么说什么,事后觉得丢人是正常的吧?”
萧梓战心里的阴霾散了,换来的是无法掩藏的欢喜:“我没觉得有什么,反而为你愿意跟我敞开心扉而高兴,证明你没把我当外人,我真的很开心的。”
他是开心了,凤倾城更加尴尬了。
咱能不说那日丢人的事吗?
然后,两人又奇迹般的陷入安静了。
萧梓战挠头,觉得自己一遇到凤倾城,便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讨好她的词汇。
正在二人散步一般往宫外移动时,甬道尽头传来脚步声,一个急促移动,一个松缓散漫,好像不在一个时空,却突然被拉到一起的两个人。
凤倾城疑惑,抬头看向对面。
便见小太监擦着汗移动着小碎步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负手而行大步流星的萧梓晨。
看到彼此,二人同时蹙眉。
正专心致志看着凤倾城的萧梓战发觉她脸色变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对面,不由得一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天牢等着父皇发落吗?
相对于萧梓战的惊讶,萧梓晨看到凤倾城好好站在他面前时,脸上也是震惊的。
按说此时的凤倾城,应该失去心智,成为不人不鬼听令行事的活死人,又或者经受不住笛音催促进行大肆杀戮后爆体而亡,却为何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凤倾城捏着双拳,努力让自己隐忍,不要一时冲动过去杀了萧梓晨,但心里泛起的杀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见她眼神涣散,萧梓战从袖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香囊,送到凤倾城鼻子下。
一股淡淡的香味扩散,瞬间安抚了凤倾城想要杀人的心。
同时,萧梓战抬起的手腕上衣衫滑落,露出一截白色纱布,晕染着淡淡的粉色。
不等萧梓晨看过来,萧梓战已经收了手,将香包送到凤倾城手中:“本想送你出宫后给你的,不如现在给你。”
凤倾城知道这东西能压制她身上不对劲的地方,没有拒绝直接放入口袋中。
萧梓晨已经走到了近前,看着凤倾城毫无异样的脸,心里浮现出不甘与恼怒,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邪魅一笑:“恭喜你,找到了能够医治你的人,只不过……”
他话音一落,目光落在萧梓战身上,嘴角滑过嘲讽:“老七,你永远斗不过我的,也别想着能帮得了她,她注定会成为我的人……”
他一语双关,终究是激怒了萧梓战。
猛然转身,抓住萧梓晨的衣襟,一把将他推倒宫墙上,腰间软剑出鞘就要结过萧梓晨的命。
带路的小太监大急,忙上前阻挠:“七殿下,不能,皇上召见五殿下,您万万不能动手。”
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凤倾城,几乎是萧梓战动手的那一刻,凤倾城已经上前抓住了萧梓战的胳膊,硬是拦下了他的软剑。
“阿战,不可。”这里是皇宫,只要皇上一日不要萧梓晨的命,他们就一日不能轻举妄动。
她不能看着萧梓战犯错,即便自己亲自动手,也不能让萧梓战动手。
一声阿战,让萧梓战停了手,眼底的猩红却无法散去。
他低头,在萧梓晨耳边低语:“萧梓晨,你别妄想了,上辈子,上上辈子你都与帝位无缘,你注定当不了皇帝。”
话落,他猛的推开萧梓晨,拉着凤倾城转身便走。
萧梓晨大惊,看着萧梓战离去的背影,震撼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上辈子,上上辈子?
什么意思?
难道说老七比他多活了一世?
难道说他两世都当不上皇帝吗?
不甘心,他不甘心。
突然迈步追出去,萧梓晨在两人身后大喊:“凤倾城,你别以为你拉拢了老七,你就会赢,有能耐你别出宫门,否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凤倾城脚步一顿,想要转头问他什么意思,却被萧梓战紧紧拉着手腕道:“你别搭理他,疯子一个。”
他不想让凤倾城与萧梓晨接触,她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的调养。
他会尽快找到蛊毒解药,让她彻底摆脱萧梓晨那个魔鬼。
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萧梓晨心里满是愤恨与怨毒,他还要追却被小太监拦住了脚步:“殿下,皇上等着您,您应该跟奴才去御书房。”
御书房三个字,像似提醒了萧梓晨什么,他顿时来了精神,喃喃自语道:“我不信你,我信的只有我自己,等着,我偏不如你们的意,到时候我一定将你们踩在脚下……”
小太监走在前面侧耳,却听不清萧梓晨在说什么,以为这位被七殿下刺激疯了,便也没在多加理会。
宫门外,皇家专用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容隐亲自驾车等在外面,不远处一棵树旁,一男子半身血污,脸色苍白的等在一旁,看到凤倾城和萧梓战出来,眼底滑过欣喜与彷徨。
眼见二人上车要走,咬了咬唇终是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