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因为邵老考虑到景熵太年轻,为他未来的发展留足空间,以免这小伙子失去动力。
不难预见,景熵的前程会越来越光明。
“除了他的父亲还未直接交谈外,其他人的情况都已经摸清。”
邵老点点头,景熵的爷爷奶奶是农民,老家还种着地。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后来遭遇下岗潮,二老双双失业,后来,他父亲在老家办了个小养猪场,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但后来碰上疫情,所有的猪都被无害化处理,损失惨重。
没想到第二年、第三年猪肉价格暴跌,直接宣告破产,欠了一屁股银行债。
为了还债,景熵的父亲开始跑船打工,后来自己买了一艘小船。
自从有了船,家里的情况才慢慢好转。
邵老抬头问:“景熵的父亲何时回来?”
程秘书想了想说:“这次出海,估计再有三天就能回家了。”
程秘书一下愣住了,一时忘了回答。
这也不能怪他失态,实在是邵老的话太令人惊讶!
以邵老的身份,是不可能亲自参与到一位少尉的家庭背景调查中的,由此可见他对景熵的重视程度!
要知道,一旦邵老亲自出面,而背景调查又没有问题,那就等于为景熵做了一个信用担保,将来如果景熵出问题,他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但邵老明明知道后果,却依然决定这么做。
过了会儿,程秘书才应声答道:“好的。”
军功楼的人前往景熵家时,都穿着便服,但出示了证件,加上军功楼特有的车辆,倒也不怕引起身份上的猜疑。
景熵的父亲刚从海上回来……
邵老和军队楼的工作人员一起来到了景熵的家中,表明身份后,景熵的爸妈吃惊不小,赶紧请大伙进屋。
景熵这一家住在县城里,房子是买的那种小楼房,后院还另成一格,摆了些出海用的物件。对于军队楼要做家庭背景调查这事儿,景熵的爸妈不太懂行,不知道这是晋升时必经的一环。毕竟景熵也有年把时间没回家了,老两口对他部队里的状况很是牵挂,得知儿子一切都好,两人别提多乐呵了。
景熵妈给大家煮了茶,端出了水果瓜子。
景熵爸则从抽屉里摸出好烟,请大家抽,众人笑呵呵地谢绝了,只有邵老毫不在意地点燃了一根。
这些人都是做家访调查的老手,交谈间自是流畅,很快气氛就热络起来了。
抽着烟,喝着茶,景熵的爸妈也不再那么拘束,话匣子自然而然就打开了。军队楼问的问题很随性,景熵爸妈对答如流,毕竟这家底干净得很。
邵老打量过景熵的家,知道这家曾历经过不少风浪,便就此话题和景熵爸攀谈起来。
景熵爸也是感慨连连,拍拍大腿说:“那时候脑子一热,想着把猪瘟赔的钱一次性挣回来,就用猪场抵押从银行贷款,扩了规模,买了好多小猪崽,谁承想第二年猪肉价格就开始下滑,第三年更是掉到十块以下,赔得底儿掉,还欠了一屁股银行债!”
说到这,景熵爸仍是后悔不迭,那段日子对他来说无疑是刻骨铭心。
邵老笑着问:“出海捕鱼能填补这窟窿吗?”
景熵爸摇了摇头:“捕鱼虽赚,但也挣不到那么多,替别人打工终究挣得少。干了几年,债还了一部分,催债的也不那么急了。那时码头有条旧渔船要卖,我就接手过来修修补补,之后开始自己出海。不过开头几年也不顺,基本没赚钱。”
邵老望向调查员,众人眼神里也透着疑惑。根据调查,景熵爸在买了船后的头几年就还清了所有贷款,正是那几年发的家!可景熵爸却说头几年捕鱼没赚钱,难道中间有啥猫腻?
提及过去的艰辛,景熵爸又忍不住抽了根烟。景熵妈瞪了他一眼:“少抽点。”
景熵爸没理会,自己点上烟,笑道:“我今天高兴。”
邵老也陪着他抽,边笑边说:“银行的贷款迟迟不还,就不担心吗?”
景熵爸哈哈大笑:“贷款是还清了,买了渔船两年多点,连本带利一百多万全还了,那可是真要命啊。”
邵老装作不经意:“刚才不是说买了船头几年没赚钱吗?”
景熵爸拍拍大腿,嘿嘿一笑:“捕鱼是没赚到,但我发了点意外之财。”
几位调查员心里一紧,暗想这景熵家的背景别真有问题吧。
众人目光齐聚,望着景熵爸。
景熵爸笑着道:“鱼没捕到几条,倒是捞上来几个外国的监测装置。
你别说,这玩意挺有意思,有个黑色的,上面有高级太阳能板,后面还有螺旋桨,两边有小翅膀,听说能在海里遥控,灵活得很。
我捞到这玩意第一反应就觉得古怪,马上交给了当地军队楼的分支机构。
后来告诉我,这是外国的侦察设备,还给了我五万块钱奖励。
后来运气好,陆陆续续又捞上来好几个,这附近很多渔船上都有捞到过。
最多的一次奖金有二十多万,银行的贷款就这么还清了!”
景熵爸满是得意地讲述着自己的光辉事迹。
邵老等听后瞠目结舌。
原来让景熵爸还清一百多万贷款的,并非是他辛辛苦苦捕鱼,而是捞上来的那些外国侦察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