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F国的路程远得很,但宋书墨向来不爱委屈自己,更别提还带着桑榆。
张蕙心等人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在飞机上舒舒服服地躺着睡觉,而桑榆住的主卧甚至安了浴缸,可以泡澡。
“好奢侈哦。”桑榆看着面前号称一口吃进去几千块的甜品,有点下不去嘴,“我还是太穷了。”
宋书墨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那确实,你那点钱还不够我一天花的。”
桑榆立刻苦大仇深地看着他,“你们这些资本家也太过分了吧!我都那么努力了,竟然还被你嘲讽!”
“不是嘲讽,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宋书墨摊了摊手,“可怜的榆榆,你对真正的财富一无所知。”
“哇!书墨哥,你变了!你一上飞机就变了!”桑榆控诉道,“你之前每天都在我面前装可怜,怎么上了飞机就不装了?”
“你也知道我是在装可怜啊。”宋书墨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我不装了,摊牌了,下了飞机就把你卖掉,你怕不怕?”
“嗯?为什么要下了飞机再卖我?”桑榆脑回路清奇,“你刚才就应该留言说你把我绑架了,让他们几个交赎金,谁的赎金高就把我卖给谁。”
宋书墨被她逗笑了,“他们几个知道你这么给他们挖坑吗?你就那两个心眼子,全用到这群人身上了。”
桑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是除了你们,也没有别人买账了呀。谁对我好我还是分得清的。”
“真聪明。”宋书墨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你太可爱了,在你身边有点考验我的控制力。这么看来,他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桑榆歪了歪头,“书墨哥,你说这种话的时候,感觉比祁安哥更像变态。”
被人说像个变态的宋书墨却难得笑得开怀,“谢祁安那个书呆子要是知道你觉得他是个变态,不知道会不会找个角落大哭一场。”
“啊?”桑榆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能接受祁安哥蹲墙角,更不能接受他蹲在墙角大哭!”
宋书墨摇了摇头,“他说你对他有误会,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他这人从小泡在书堆里,虽然看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际上心思单纯得很,”宋书墨评价道,“你觉得他高冷难接触,实际上他就是社恐犯了,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
“最近好像感觉到了一些,”桑榆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但是不多。我看到他还是会紧张,可能是因为祁安哥看起来太有学问了吧。”
大概是一种学渣在学霸面前的敬畏感。
宋书墨点点头,没再说谢祁安的事情,反而突然问道,“那榆榆最喜欢谁呢?”
桑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一口甜品糊在嗓子眼,差点没被呛死。
“咳咳,书墨哥,咳咳,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知道就问了呗。”宋书墨关切地走到她身边帮她顺气,“紧张什么?他们又不在。”
但是你在啊大哥!
你确定我回答完这个问题不会把我从飞机上扔下去吗?!
桑榆心里的小人疯狂吐槽。
“最喜欢的应该是陈珈洛吧?”宋书墨笑着问,“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桑榆犹犹豫豫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回答。
宋书墨也没有太为难她,自顾自地讲道,“说起来我前阵子才知道,我与洛总竟还有过一面之缘。”
“想来他跟你说过,”宋书墨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当时他风头太盛却不肯接受任何家族的招揽,差点没让人给扔到多瑙河里,死马当活马医,跟人家说是我的熟人。”
“也是这小子命不该绝,办事的那几个人刚巧跟宋家有些关系,还真怕得罪了宋家,便卖了个面子给我。”他嗤笑一声,“倒是没想到,几年过去,他混得竟有模有样了。”
桑榆眼巴巴地看着他喝了半杯红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舔了舔嘴唇,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多瑙河流经F国吗?”
宋书墨顿了顿,改口道,“扔到莱茵河总可以吧?”
桑榆点了点头,“那好像是没问题了。”
宋书墨按了按太阳穴,看着桑榆像看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你想不想知道陈珈洛为什么没有来送你?”
“嗯?”桑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来送我,可能是想在F国接我吧?”
“他跟你说了?”宋书墨有点惊讶。
“没有啊,我猜的。”桑榆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他说让我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剩下的他都会解决。所以我猜他应该一早就到F国等着我们了吧。”
宋书墨震惊于她对陈珈洛的信任,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是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你最喜欢他。”宋书墨挑眉一笑,“也是,他对你确实更上心一些。”
桑榆得意地扬扬下巴,“当然啦,我和珈洛哥天下第一好!”
“那第二呢?”宋书墨靠着椅背,懒懒地问道,“第二好是谁?况野?傅司言?或者是程骋?”
“哎呀你别问了!”桑榆不肯正面回答,“反正不是书墨哥就对了!”
“嗯?为什么?”宋书墨饶有兴趣地看向她,“我得罪你了?”
“你都喝到第三杯了,都没有邀请我尝一口!”桑榆指了指红酒瓶控诉道,“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宋书墨这才领悟到况野那句“榆榆喜欢喝酒”的含金量,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拿了酒杯给她倒了一小口。
“是我的错,”他诚挚地道歉,“我应该先问你一声的。”
桑榆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那好吧,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儿上,我原谅你啦!”
她接过酒杯,不满地皱皱眉头,“就这么少啊,你不会是心疼酒吧?”
“小没良心的。”宋书墨笑着摇了摇头,“你况野哥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不许给你喝酒,我已经破例给你倒了一口了,别得寸进尺啊。”
桑榆不满地撇了撇嘴,“况野哥肯定说的是让你看着我,别让我多喝,你这是假传圣旨。”
“他的话什么时候成圣旨了?”宋书墨故意岔开话题,“我是太监吗?还要帮他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