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白榆双手叉腰活动活动筋骨,决定今天就不睡懒觉了,先维持好自己在郁柏舟面前的优良形象再说。
在半跪着抖了好几下被子都没看到他那堆馒头的,白榆承认,他心跳漏了一拍,切实体会到了痛失挚爱是什么感觉。
不是,他吃的呢?
他那么老大一些吃的呢?
大抵是得不到的就更加爱,那堆馒头,白榆也是越是找不到就越是想找到。
郁柏舟从客厅走回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那只昨天晚上口口声声说怕弄脏他房间的阿飘,现在却是撅着个屁股整只鬼都钻到了被子里面,而且,还旁若无人地做了好久从床头爬到床尾再爬到床头的行为艺术。
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郁柏舟抬手无章法地按了几下,劲儿没把控好,又让指甲戳到了眉骨。
啧,更烦了。
看得有些头晕,郁柏舟眼疾手快抓住白榆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腕,再轻轻一拉,把他拽到床沿上来。
猝不及防被人拽了脚腕,白榆吓得差点心脏骤停,双手扑棱着把蒙在脑袋上的被子丢走,用副快要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瞪向郁柏舟。
“呦,还敢瞪人呢?”指尖戳上白榆额头再微微使劲,郁柏舟像是没看见他气得快冒烟的表情一样,还好心情地笑问,“话说你这是兔子急了要咬人呢,还是演不下去了开始暴露本性?”
白榆脸色一僵。
可恶,仪景这家伙就是来克他的,每次一碰上,他就不自觉把还在做任务的事给忘了,而且有时候还记不得保持人设!
嘴唇嗫嚅几下,白榆终归是没了火气,但属于他的场子,他还是要找回来的。
于是再一抬头,他梗着脖子讲事实:“可分明是你先吓我的好不好?所以我一时没控制好表情也很正常吧?”
郁柏舟撇撇嘴不置可否,转而理了理被子一屁股坐到床上:“你刚才是在干嘛?现在的鬼已经流行起睡醒就表演杂技了?”
表演杂技?
表演杂技!
白榆呼吸都粗重了,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要一脚踹郁柏舟身上。
等等,说到脚……
白榆低下头,看到放在他脏兮兮脚腕上的,那只白皙又突兀的手,真真就觉得无语至极。
好冒昧哦,他爹的,想要报警了。
就在这时,郁柏舟又突然开了腔:“盯着看这么久?怎么的,被哥这只骨节分明的漫画手给帅到了?”
都说当一个帅哥开始帅而自知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十分油腻。
白榆之前没遇到过实例不好评价,但现在嘛,他觉得这话说得可太对了。
要是老天能无缘无故赐他一百零八个男模和花不完用不尽的积分,他还愿意把这句话刻在脑门上奉它为人生真理。
把郁柏舟的手拂开又抽回自己的脚,想了想觉得不太保险,白榆又把一旁的被子拉过来给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看白榆不正面回答他问题还把他手丢了出去,郁柏舟拨拨刘海也不觉得尴尬,又笑嘻嘻问:“你不好奇我刚才出去干嘛了?”
白榆:?
谢邀,真一点不好奇。
心里吐槽着,但嘴上还是配合地问道:“那……你刚才出去干嘛了呀?”
想到郁柏舟的职业性质,白榆这回问得真心实意:“你助理今天就要来了吗?那我是不是就要搬出去继续睡阳台了?”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那牛马就要拖着一行李箱的驱鬼道具颤着腿来敲门了吧。
本来就人鬼殊途了,想到再过不久他和郁柏舟的二人世……哦不对,是一阿飘一人世界就要多出个第三者来,白榆都有一丢丢不想奋斗了。
所以,他先用点小计谋捞笔大的,再直接想个办法把郁柏舟睡了拿到仪景的灵魂碎片,接着就背上包袱到处流浪找出死因实现愿望好像也不赖是吧?
郁柏舟不知道白榆短短几秒就竟然想了这么多,打的也还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那种主意,现在,他只笑得一脸欠揍地卖关子:“想知道我助理什么时候来?既然你好奇,那我当然——不告诉你了。”